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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外傭送來的藥可能有催眠效用。刑鳴昏昏沉沉地從夢裡醒過來,伸手開燈,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十二點。
這一覺睡得夠久的。他剛才做了一個夢,與虞仲夜相關。
雨愈發大了。刑鳴聆聽屋外雨聲,粗聲粗氣地喘著,他的額前浮著一層薄汗,腿間又濕又黏。他在那個與虞仲夜相關的夢裡遺精了。
夢境折射心中所想,欲望這種東西最是欲蓋彌彰。刑鳴是個發育成熟的男人,年富力壯,並不以性慾為恥。但他沒想到活了二十五年,竟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具有這麼瘋狂淫蕩的潛質。他不想否認,這個周末特別想跟虞仲夜上床,或者說他習慣了有事開口前先跟虞仲夜上床。他們的關係起始於一個交易。他誠信地遵從交易的法則,安於床伴的本分,你予我取,你情我願。
只是,開始不得已,而今不滿足。
也許白天睡太多了,也許嘈雜的雨聲讓人根本無法繼續入眠。刑鳴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良久,然後坐起來玩手機,收發工作簡訊,按部就班地準備下一期《東方視界》。但他心很燥。每一個發情的雄性動物都體會過這種欲求不滿的焦躁。沒成想別墅那頭的人也沒睡著,刑鳴收到消息。
虞仲夜只說了一個字,來。
凌晨三點了。康樂樂還在客房,刑鳴不敢弄出太大動靜,做賊似的穿過客房所在的長廊,摸去那頭虞仲夜的臥室。
窗簾緊緊閉合,臥室里也沒開燈,然而虞仲夜卻像夜視動物,準確地抱住刑鳴,將他壓在牆上。虞仲夜的手再次探入浴袍下擺,伸入刑鳴的胯下。他摸到一根遺精後濕軟的性器,滿意地確定,鳴鳴想我了。
虞仲夜低頭,刑鳴仰臉,兩人默契地讓舌頭跨過對方齒關,忘情地吻。
舌頭纏著舌頭,虞仲夜順勢將刑鳴的一條腿抬高,讓自己的下體摩擦他的下體。欲望像疽疫一樣傳染,虞仲夜渴望入侵,刑鳴也渴望接受。黑暗中有瓶瓶罐罐落地的聲音,刑鳴被虞仲夜拋上大床,撞了腦袋,也不知是唾液還是潤滑劑隨手指很快頂入他的後穴。擴張得很潦草,虞仲夜進入前通常十分急迫,如在返鄉途中的旅人。
性器的前端已經頂入,刑鳴吃不了痛,剛想呼喊,馬上就被虞仲夜制止了。
也許因為家裡還有客人,虞仲夜輕輕噓了一聲,他先以手掌捂住刑鳴的口鼻,繼而以手指掐住刑鳴的脖子,他以強壯的肉體壓制,阻止刑鳴發出任何聲響。
虞仲夜對性愛時施暴情有獨鍾。尤其沉溺於對咽喉的控制,咬或者勒,下手毫無輕重。
柔軟的喉骨被完全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刑鳴發現自己就快氣絕了,只得拼死反抗。兩人從床上扭打到床下,又從床下滾到窗邊。滾過的地板被汗水滾過,如淋了油,燙得能燒起來。虞仲夜扯下窗簾,金屬的窗簾杆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
窗外瞬間濺入遠處的燈光,屋裡有了能依稀視物的亮度。但虞仲夜將自己與刑鳴全蒙在窗簾下頭。兩隻獸是不需要光線的,一切聽從本能就好。
虞仲夜今晚顯然興致不錯,他再次制住刑鳴的喉嚨,稍稍傾斜上身,對著刑鳴穴內最耐不住的敏感點發起猛攻。
「鳴鳴喜歡我,是不是?」
快感一波比一波強烈,刑鳴已經神智不清,隱隱約約感受到虞仲夜的嘴唇含住自己的耳朵,那種誘哄似的聲音,像是小火燙著他的耳膜神經。
「喜歡我,是不是?」虞仲夜抽出大半支性器,在問話的時候又不留一絲縫隙地撞入深處。
刑鳴爽得渾身激靈,欲掙扎著回答,結果卻被身上的男人更殘暴地掐住脖子。
喜歡我嗎?虞仲夜甩動陰囊,瘋狂地抽打刑鳴的屁股,黑夜裡肉體交合的聲音融入窗外的暴雨聲中,長久地迴蕩在天際。虞仲夜反覆而兇狠地逼問,喜歡嗎?
一個男人問出問題卻並不需要答案。他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喜……喜歡……」刑鳴在被勒死前一秒終於掙脫虞仲夜的掌控,他憤怒地、反抗地、嘶聲力竭地喊,我喜歡你!我愛你!行了吧!
刑鳴再次醒來的時候,雨早已停了,屋外空氣格外清爽,從大露台眺望出去,一派空山新雨後的氣象。
老狐狸眼光不錯,刑鳴想,這地方珠圍翠繞,遠離塵囂,確實是極佳的休養去處。
刑鳴發現康樂樂已經離開了虞宅。昨晚上動靜太大,猜她一定是已經知道虞台長的性取向並且大為震驚。然而虞仲夜看似並不在意。
瞞不住的就不瞞了,許是本來也就沒想瞞著,而今的虞台長目下無塵,能讓他顧忌的人或事已經少之又少。
每一次性愛都跟兩軍交陣相似,關乎征服與被征服,必有一方見血或者受傷。刑鳴在浴室里把自己清理乾淨,仔細檢查了脖子與身上的傷痕,還好,小心遮蓋後應該可以見人。
但虞仲夜這兒的傷情就重了些。他的手上有帶血的牙印,幾乎見骨,這是自己拼死反抗時咬的,肩膀也青了大塊,這是被金屬窗簾杆砸的。刑鳴從外傭手裡接過醫療箱,跪在虞仲夜身前,替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你應該放開我,你真的差點勒死我。」刑鳴一直低著頭,小心地替虞仲夜消毒包紮,忽然仰起臉來,一眼不眨地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