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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他跟虞仲夜捱的近,發微信時本能就側了側上身,遮著掩著的樣子顯然有些鬼祟。刑鳴把手機又揣回兜里,一轉頭,正好對上虞仲夜那雙深之又深的眼睛。他突然就有點心虛,故意打岔道:「老師,你美國中國來回跑,睡得那麼少,還得倒時差,不累嗎?」
虞仲夜闔上眼睛,仰頭後靠:「累。」
仿似一捱上頭枕就睡著了,刑鳴側著頭,細細端詳虞仲夜的臉。
六月的天氣,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照透車窗,那些極細小的塵埃就在陽光里飛舞,一片光明亮堂的景象。一般年過四旬的男人,很難讓人願意迎著陽光注視他的臉,因為毫髮畢現,多半難以入目。可虞仲夜就完全不會。他的輪廓太華美,皮膚也太好,仿佛色澤質地都無可挑剔的絨,完全找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
虞仲夜閉著眼睛,微微蹙著眉頭,看著確實很累,也難得溫柔。
顏控到這份上大約是有點魔怔了,刑鳴也發現,自己這陣子看人愈發挑剔,嫌長相秀氣的太清湯寡水,嫌長相濃艷的太妖形怪狀,仿佛一朝嘗過了山珍海味,再回歸粗茶淡飯,就怎麼都食無味。
不管是為了明珠台不丟醜還是為了他刑鳴本人,虞台長能棄手上的大項目於不顧而中途回來,這點知恩報恩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那顆戾氣滿滿的心竟也被一種柔軟的情感包裹,刑鳴直起上身,向虞仲夜靠近,一條手臂繞過虞仲夜的腦後,食指中指抵住他的額頭,拇指分別按壓在他兩側的太陽穴上。他以指腹稍稍用力,在他眉弓與太陽穴上反覆按摩。
輕重急緩都挺到位,隨著刑鳴按揉的動作,虞仲夜眉頭舒展一些,嘴角微揚:「手法不錯。」
「那當然。我常給師父按摩,一回生,二回熟,早就習慣了的。」刑鳴手指下滑,從虞仲夜眉心的坎宮穴推移至耳後的高骨穴,手腕擺動,帶動手指點對點地揉壓。「老師工作繁忙辛苦,也要注意身體。」這話聽上去很諂媚,但他基本發自真心。
虞仲夜閉著眼睛享受刑鳴的按摩,問:「為你師父還做什麼?」
「捶肩,捏手,揉腿。尤其是腿,師父癱瘓這些年,經常按摩才能防止肌肉萎縮,也對老年性骨關節病有一定作用。」
「明天讓老林去找個護工。你不准再做這些。」
「哦。」刑鳴嘴上答應,其實卻不服氣,心說老狐狸你管得也太寬了。
他翻身跨坐到虞仲夜的身上,又換了一個按摩手法。手掌順著虞仲夜的兩頰輕輕撫摸下來,手指陷進他頸外側的風池穴,加大力道點揉。
因為坐姿的關係,這個按摩的姿勢格外溫存,像面貼面地捧著對方的臉。
早上剛洗的澡,沒出汗,手腕上還帶著沐浴液的味道,該是檀木混合了高山茶,淡淡的樹香茶香與刑鳴本身的氣息融為嶄新一體。陽光愈發強烈了,這種好聞的香味被熱騰騰的空氣煮沸,像縴手,也像輕煙,一直在虞仲夜的鼻端撩摸,在撥緊一根看不見的弦。
突然間,弦就斷了。
一直閉目的男人睜開眼睛,一把捉住對方的手腕。
刑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虞仲夜這一瞬間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兇殘又嗜血,跟要把人連皮帶骨活活吃了似的。
個子雖高,但比起虞仲夜到底纖細不少,虞仲夜托舉刑鳴的大腿,迫使他兩腿分得更開,幾乎把他提起來。
手指隔著褲子嵌進刑鳴的臀縫,摩挲擠壓,仿佛要帶著衣料一起捅進緊密炙熱的穴里。虞仲夜一眼不眨地盯著刑鳴,用命令的語氣商榷:「寶寶,把褲子脫了,好不好。」
俗話說「事不過三」,這老狐狸昨晚上蹭了他兩回都沒進去,能忍到這個份上委實不容易。但刑鳴這會兒肚子裡存了壞水兒,成心就想看對方吃癟。他噘噘嘴,故意逆著虞台長的心思回話:「你說了放過我。」
「昨天,」虞仲夜不慌不忙,不聽勸就來硬的,強行解開刑鳴的褲鏈,「不是今天。」
「可我還病著呢。」刑鳴伸手不配合地阻擋,「醫生建議,恢復期間半日臥床休息至少三個月,同時不建議進行性生活。」
虞仲夜停下手中的動作,皺眉問:「會猝死嗎?」
「那應該不會。」刑鳴不敢把話說得太嚴重,深怕老狐狸一發狠,就把他好容易爭取回來的《東方視界》給停播了。只得掐著分寸,小心回答,「但是會胸悶,心悸,甚至暈厥。」
「死不了就行。心悸就吃藥,暈了讓老林直接送你去醫院。」虞台長竟覺自己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行事愈發不正經,他的呼吸變得短促,眼神更加攝人,他咬了咬刑鳴的鼻子和下巴,一手抬高他的屁股,一手扯著褲腰稍一用勁兒,便將刑鳴的褲子扒下一截。
後庭忽感一涼,不及守住內褲,半截白亮亮的屁股已經露在外頭。虞仲夜放緩行兇的節奏,抓著刑鳴的臀瓣便將他帶進自己懷裡。一手繼續揉捏把玩,一手摁下刑鳴的後腦勺,唇與唇火熱相接,牙齒也磕在一起。虞仲夜不由分說地以舌頭侵入,將對方的舌頭捲入自己嘴裡,反覆翻弄。
一個吻都如此暴戾急切,看這情形是非辦他不可了。刑鳴雖氣門被堵瀕於窒息,心裡卻道十分好笑,昨兒夜裡明明自己想要,老狐狸卻裝模作樣地不肯給,這會兒分別在即,反倒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