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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寒暑假一到,刑鳴就與那些因種種理由無法回家的外地生一起給學校打申請,申請延長在校住宿的時間。他跟向勇解釋,不回家是為了安心備戰某項競賽,理由冠冕堂皇,對方也就不好干涉。不過儘管常年獨居在外,刑鳴手頭倒是一直挺寬裕。向勇常去看他,起初給他買生活用品,後來拿捏不准他的喜好,索性直接塞錢了。
他們從不問他哪來那麼多沒完沒了的競賽,他們也從不問他想不想回家。
一個沒人惦記的地方,似乎也不能稱之為家。
胡思亂想好一通,目的地已經到了。當著老林的面,虞仲夜抱他下車。刑鳴不掙扎,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的雙腿已向這個男人打開多次,臉皮也被這個男人磨鍊得足夠厚實。他蔫在虞仲夜的懷裡,被他抱進別墅,抱進浴室。
連衣服都顧不上脫,虞仲夜便將刑鳴頂在淋浴房的玻璃門上,強硬地捉著他的手腕,壓下身體,吻他。
虞仲夜的吻忽淺忽深。他含著他的舌尖輕柔地嘬吮,舔弄,撓得刑鳴皮肉骨骼無一不癢,轉而又侵略性十足探進深處,在他的上顎兇狠地頂弄掠奪。
刑鳴閉上眼睛,享受這雙久違了的唇,不冷不熱地回應著。
熱水劈頭蓋臉地淋下來,掌心傷處的血跡被沖刷乾淨。在長吻中,他的那隻傷手漸漸與虞仲夜十指交扣,奇怪的是,竟一點不疼。
又潮又熱又狹小的環境,浴室顯然比臥室更易撩人動情。刑鳴更早地受不住這種撩撥,自己把黏在身上的濕衣服給脫了,也動手去脫虞仲夜的。解開衣扣,手指擦過對方的胸前凸起,虞仲夜的呼吸驟然一粗----刑鳴突然有些得意地想,這老狐狸該是也動情了。
虞仲夜抓揉著刑鳴的屁股,將他一條腿抬高,讓他的下身與自己的下身緊密嵌合。他一邊細緻地吻他脖子、臉頰與耳朵,一邊用混合著水汽的聲音輕輕喊他,喊他「鳴鳴」或者「寶寶」。
與林思泉那種端莊大氣的「國嗓」截然不同,虞仲夜的聲音沉厚立體,還帶著某種不容人逃脫的蠱惑,像一張經緯分明的網,輕而易舉就將刑鳴困住了。他終於心無雜念,毫無戒備地投入。
兩個男人赤身裸體,撫摸,擁抱,接吻,玻璃房內一片霧氣。
淋浴之後,披上睡袍回到臥室。虞仲夜吩咐菲比取來醫藥箱。菲比總算見怪不怪了,不再干瞪著眼睛煞風景,只不過在留下藥箱的同時問了一句:「要我來包紮嗎?」
虞仲夜搖頭:「我來。」
用雙氧水與碘伏仔細消毒傷口,又用紗布輕輕纏裹包紮被割傷的手掌與手指。整個過程虞台長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一直垂著的眼睛被睫毛的濃密陰影遮蔽,好像怒意未消,好像也不是。反正辨不出他的情緒。
浴室里的混亂狀態退去大半,刑鳴不免忐忑,盯著自己被五花大綁的左手左看右看,老狐狸的活兒居然幹得很細緻,包紮得十分完美。
直到傷口處理完畢,虞仲夜才問:「在哪裡弄傷的?」
刑鳴張口就答:「餐刀掉在地上,去撿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這話怕是鬼都不信。虞仲夜仍微微皺著眉頭:「與廖暉有關?」
「不是。沒有。」刑鳴也仍搖頭,甭管對方信與不信,堅持說是自己碰傷的。
還能怎麼說?手上這點傷無足輕重,忍得了,也必須忍。指望虞台長與他小舅子動真格的替自己出頭?還是指望一個外人理解他的悲慟?
半晌,虞仲夜用手指擦過刑鳴的臉頰,捏著他的下巴向自己靠近。他們對視如同對峙。直到虞仲夜的眼睛裡似多了些與情慾無乾的東西,然後在刑鳴的眼皮上吻了吻,說:「我們鳴鳴懂事了。」
第51章
「懂事」二字,對他來說,便是經歷一次次「弓滿弦易斷」的教訓之後,學會打落牙齒和血吞,咽下滿嘴黃連似的苦。刑鳴的喉嚨口被這種苦味嗆得發癢,臉上那點笑容倒更開了,映著一臉病態的蒼白,整個人愈發顯得光艷。他把臉往虞仲夜的胸前蹭了蹭,努力裝出乖巧溫馴的樣子:「又沒人心疼我,再不懂事兒可怎麼辦。」
「你自己說,要怎麼疼你才好。」這話里明顯有怨氣,虞仲夜挺縱容地笑了。他伸手將刑鳴那隻傷手輕輕握住,又拿起放到唇邊,含著他的指尖兒一點一點地吻下去。
手指尖尖傳來一陣酥酥痒痒的感受,仿佛細微電流,很快通遍全身。刑鳴心口一陣悸動,身體反倒警惕地繃得更緊了。老狐狸這會兒的態度比過往更危險。吃一塹長一智,他是溫水裡那隻青蛙,生于敏感自省,死於自作多情。
「全組人員共同奮鬥這些日子,《東方視界》才有了個這麼好的開頭,不能因為我個人原因就前功盡棄。我想儘快回到直播間,頭兩期就按老師的意思,由人物訪談過渡。」刑鳴抬眼望著虞仲夜,表示自己接受對方的安排,打算邊養身體邊做節目。
虞仲夜倒有些不可置信了,捏著刑鳴的下巴抬起來:「一下子這麼乖了?」
「不過,晚宴上廖總給了我一個建議,他希望下一期的《東方視界》宣傳盛域即將上市的新型肝藥。」恰到好處一個停頓,又補一句,「而且我最近正好聽聞了一個挺有趣的案子,也與肝藥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