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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刑鳴先是驚愕,繼而感激,幾乎當場涕零:「老師……」

    虞仲夜不接話,而是將刑鳴一條腿抬高,收在肩膀上,他們面對面側身躺著,這個姿勢於刑鳴來說很彆扭,但於虞仲夜卻很方便插入。

    性器重回濕潤甬道,立馬被緊緊吸附包裹。虞仲夜也不挺腰抽送,反倒將刑鳴環在懷裡,低頭吻他的額頭,鼻樑與嘴唇……初時這些吻還和風細雨,一旦攻陷對方的唇,便近乎粗暴地吮吸撕咬。

    唇來舌往地濕吻過後,虞仲夜揉了揉刑鳴破損的唇瓣:「以後脾氣改改。」

    「嗯。」高潮餘韻猶在,說話間穴內性器自然顫動,摩挲腸壁,這種奇妙的酥癢感與飽脹感令人暈頭轉向,十分滿足。刑鳴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只能頻頻點頭,忽又使勁睜大迷瞪瞪的眼睛,不放心地確認,「可我好像改不了----如果我改不了呢?」

    虞仲夜微微皺眉,看似還認真思考了一下,「改不了就改不了吧。」他輕輕一笑,以手臂強勢攬過刑鳴的腰,使得兩人恥毛糾纏,結合處更為緊密。他對刑鳴說,「含著睡吧。」

    方才那難得的鬆弛與安穩又回來了。刑鳴再次睡著了。

    第37章

    第二天刑鳴醒得晚,醒來時虞仲夜已不知去向,黑絲絨鋪就的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刑鳴躺著不動,腰酸頸痛,他望著很高的天花板,回憶昨晚上那場性事。

    僅僅只是回憶虞仲夜的唇、手與性器,刑鳴仍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感,鈴口竟不自覺地濕了,顯然有所反應。那老狐狸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獨屬於他的痕跡,背上的烈馬、脖子上的吻痕與齒印,還有已在他股縫與腿間乾涸的精液。它們如同另一種意義上的黥刑,刺文施墨,宣示過錯。

    一覺睡醒,理智恢復,刑鳴突然就覺得自己昨晚上這麼鬧,特別幼稚,特別沒意思。他嘆了口氣,起身去向浴室。冰冷的水柱下,掰開雙臀,小心為自己清理下身,許是不知節制地摩擦太久,肛口紅腫不堪,碰一下都疼。

    梳洗完畢,穿戴齊整,下樓時正好撞見菲比。菲比見他打算出門,便伸手攔他,說虞總讓他住下,把病養好了再走。

    刑鳴自己探了探額頭,好像是帶了點低燒,但他沒答應,趁菲比沒注意就溜了出去。總編室沒過審選題,受採訪者出爾反爾,留在這棟豪華冰冷的大房子裡他靈感全無,得出去透透氣。

    開門出屋,新鮮的花草氣息沁人心脾。刑鳴發現,在林蔭間忙忙碌碌的綠化管理員不是陶紅彬,而是一張新面孔。

    干出鏡記者那會兒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兜里常年揣著一盒煙,自己不抽,但見到男性被採訪者,便會先敬上一支。刑鳴喊了那張新面孔一聲「師傅」,客客氣氣敬上煙,問:「原來那個老陶呢?」

    新面孔回答刑鳴,說是陶紅彬替老鄉照顧孩子去了,臨時讓他來頂一頂。

    刑鳴繼續問:「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得看老陶的老鄉什麼時候回來。」對方停頓,思考,補充,「他老鄉姓崔,兒子就是新聞里那個拿刀砍了老師又跳樓的,你說,那麼聰明的孩子,怎麼就不讓他爹省心。」

    聽這人說,老陶的老鄉聽聞兒子要去上節目,自覺太過丟人,當場就在醫院的病房裡喊打喊殺,這兒子也不食素,竟跳下病床揮拳跟老子對打,驚得一眾攔架的護士都目瞪口呆,說這對父子世間罕有,老子不舐犢,兒子不反哺,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主兒。

    踏破鐵鞋無覓處,刑鳴不由一笑,認真謝過了這張新面孔,轉身走了。

    沒走出多遠,就給陶紅彬打電話,問他崔皓飛的家庭情況。陶紅彬正巧在醫院,找了個僻靜地方跟刑鳴通話。

    他告訴他,崔皓飛的爸爸叫崔文軍,人說好漢無好妻,懶漢娶花枝,崔文軍算是兩者各占一半,老婆漂亮卻不賢良,孩子很小的時候就跟人跑了。父子倆相依為命,互相攙扶著沒被貧窮摧垮,崔文軍含辛茹苦將兒子拉扯大,崔皓飛也一直很孝順。

    刑鳴想起三年前那期採訪崔皓飛的《明珠連線》,十四歲高考狀元面對鏡頭,撇嘴,聳肩,故作輕描淡寫,問我遺不遺憾沒有童年?不遺憾啊,少讀兩年書,少交兩年學費,多好啊。

    刑鳴從回憶中抽離,聽陶紅彬繼續說下去,大約是幾個月前崔皓飛偷偷摸摸帶了一個男孩回家,結果被他老爹當場撞破。崔文軍老實本分了一輩子,不能理解帶把的喜歡帶把的,盛怒之下差點當場就把兒子打死。他認定這種喜歡是病態,多方打探以後,強迫崔皓飛去接受矯正同性戀的電擊治療。本來挺開朗一個孩子,自那以後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行為過激,這次能拿刀去砍老師,估摸著也是受了電擊治療的影響。

    刑鳴忽地心眼一亮,讓陶紅彬把電話轉交給崔皓飛。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地傳來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聽不太清楚,依稀只能聽見一句:原來您一直提起的主持人就是他呀。

    再接起電話時,崔皓飛的態度終於再次軟了下來,他吐露,他傾訴,他說他恨死了他媽那個賤女人,他爸為了不讓他輟學,跪在地上向他媽借學費,卻被他媽新勾搭上的男人百般羞辱,潑了一身的泔腳料;他說他從未怨恨自己的父親,只是害怕他視自己為怪物,失去這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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