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唐婉已經習慣了與兒子這樣不親不近、不冷不熱地相處,也大約知道即使這樣,也是兒子竭盡所能地做到最好了。
這麼些年,她也能聽見那種「咚咚」錘擊似的聲音。
唐婉最後說,不拼就不是刑宏的兒子,但如果在外頭拼得太累,太苦,那就回家。
掛了唐婉的電話,刑鳴抱著胃部,在一地嘔吐的穢物旁又蹲了一會兒。眼眶莫名發燙,不得不說有一陣子沒喝成這樣了,胃疼。
然後他抬起臉,看見虞仲夜的那輛奔馳仍然停在路邊,隔著黑色車窗看不見裡頭的人,但他猜想,虞仲夜可能正在看著自己。
刑鳴站起身來,整了整西裝,然後朝那輛黑色大奔走過去。
「好了?」虞仲夜問。
「好了。」刑鳴又坐上了虞仲夜的車,自己打開車窗,解釋說,「身上酒味重,透透風。」
虞仲夜仰面闔上眼眸,刑鳴端端正正坐在他的身邊,一直扭頭望著車窗外。
城市燈火輝煌,世界天旋地轉。一路沉默。
第8章
七拐八繞,黑色奔馳總算開進了一片別墅區。虞仲夜看似不喜聲色犬馬,所以把家安在了距市中心幾條街道的地方,遠看低調典雅,仿佛一塊琥珀,遮掩於一片濃郁綠色之中。刑鳴上回來的時候繞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與虞仲夜完事之後,又撇著被操弄得合不攏的雙腿摸去地下車庫,自己駕車繞著路回去了。
上回虞仲夜沒留他過夜。
車停了,虞仲夜上樓前,吩咐老林:「洗車。」
這大半夜的洗什麼車?刑鳴微微一驚,幾秒後反應過來,虞仲夜這人大約有點潔癖,嫌自己沾著滿身的酒氣與穢物坐髒了他的車。
虞仲夜頭也不回:「人也洗洗。」
老林聽話地打開取水閥,將洗車水槍的噴口對準刑鳴----刑鳴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冰冷的水柱就照臉打了過來。
水柱幾乎沖壞他的視網膜,刑鳴本能地喊了一聲,結果卻嗆進一大口自來水。他再次短暫地愣了幾秒,踉踉蹌蹌地往一邊躲閃,卻始終避不開老林手中的水槍。
「你他媽有病嗎?!你們都他媽有病嗎?!」刑鳴不痛快到了極點,終於徹底爆發了。
由慍怒轉為狂怒,由叫喊轉為叫罵,他知道目下除了老林左右無人,可以任由他宣洩心底所有的迷惘、不忿與屈辱。
也不知自顧自地罵了多少時間,他突然聽見一個聲音:「你罵什麼?」
刑鳴懷疑自己的視網膜在高壓水柱下脫落了,他只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人,他使勁睜了睜眼睛,眼前卻只有一團模糊的白影。
他失控的時候罵了一百遍虞仲夜是只沒人性的老狐狸、不要臉的老東西,但在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他立刻本能地清醒過來,脫口而出一聲,老師。
「戾氣太重了。」虞仲夜笑了起來。典型的北方男人,笑聲聽來常有一種爽朗的感覺,特別容易使人入迷。
初春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刑鳴凍得瑟瑟發抖,牙齒磕得咔咔作響,在虞仲夜雙手托住他身體的瞬間忽然神志不清了,他緊緊抱住他,將臉緊貼他的胸膛,想要隔著衣料汲取一點熱量。
虞仲夜抱著渾身濕透的刑鳴踏入別墅正門,上樓進了主臥,扔向大床。
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刑鳴自己動手脫了下來。他一絲不掛地躺在虞仲夜的床上,支起膝蓋,微微分著腿,剛才吐得一塌糊塗,這會兒胃裡空無一物,只剩下酒精燒灼過後極度的空虛與疲乏。
眼睛仍然疼得厲害,隱約只能看見身前的男人正動手解開襯衣。比起上回衣不解帶地干他,這回好歹拿出了一丁點兒誠意。
一具赤裸的男性身體近在咫尺,但輪廓模糊,刑鳴看不見這個即將與自己交歡的男人,只得伸出手去,一陣胡亂地抓摸。然後他大吃一驚,虞仲夜的身體太驚人了,莫說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鮮見如此強壯緊實,就是一直注重於健身的自己,都遠遠比不上。
虞仲夜握住刑鳴的一雙腳踝,將他的腿完全打開,朝著他的上身翻折過去,膝蓋幾乎抵在刑鳴自己的肩膀上。
脖子上的勒痕依然清晰,刑鳴還記得第一次和虞仲夜上床時那種腹腔被炸裂似的感受,有些失神地央求:「疼……」
「今天不讓你疼。」虞仲夜捏起刑鳴的下巴,低頭在他的唇角上吻了吻,「今天只疼你。」
虞仲夜的吻造詣高深,探入刑鳴身體的手指更是靈巧而溫柔,細緻的擴張之後,莖身前端擠開穴口嬌嫩的軟肉,他耐心地進入。
性器擦過腸壁抵入盡頭,刑鳴情不自禁輕喊一聲,莫名感到滿足。這根碩大的熱物不止將他的下身貫滿,竟也離奇地填補了他空虛的胃部。
虞仲夜俯身吻住刑鳴的嘴唇,舌頭鑽入他的口腔,同時他挺腰抽插,反覆摩擦頂弄他的前列腺。
這個男人的吻技很純熟,床技更是老道,刑鳴的意識開始模糊,大腿肌肉開始不受控制地痙攣,他一會兒攀上巔峰,一會兒沉入水下,他在起起伏伏的強烈快感中撫摸虞仲夜強壯的胸肌,優美的背部……然後他的手滑至那雙堅挺的臀,死死地扣住它們,強迫對方與自己靠得更近,好讓穴內的性器探至自己身體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