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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8:54 作者: 一十
聞言,沈楊楞了一瞬,「可是你還在學校,和陳尚分手後,你還特意叫我出來送給我……」
說到這裡,沈楊忽然意識到什麼,皺眉沒說話,而蘇佳抬頭看著他說道:
「我來的時候,剛分手兩天,沒有和你見面。」
沈楊猛地站起身,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天蘇佳約見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扶著桌沿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蘇佳也意識到這點,恰巧這個時候有一隻鳥從門外飛過,鳥叫聲讓蘇佳目光恍惚了一瞬,垂下眼帘。
「看來,我會回去。」
這時,沈楊也緩了過來,問道:「你那麼喜歡這本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知道所有劇情,不像他。
聞言,蘇佳笑了一下,像是在嘲笑沈楊的天真,笑著笑著,蘇佳捂著雙眼,淚水從傷痕累累的手指間流出。
「我什麼也改不了……」
當她試著改變時,這個世界的母親死了,父親拋下蘇佳獨自離開,孱弱年幼的身體無力做任何事,世界在警告她。
唯有順應劇情,方能保住自身……
得知這些的沈楊整個人都呆在原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確實如此,每當改變劇情,他都會受到懲罰。
第一次是杖罰、第二次是斷腿、第三次那本該射向自己的箭被彬王擋下,還有趙姨娘。
原來這些全部都是——警告。
沈楊看向蘇佳,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第67章 過去
當天下午祁衍得到關於玉煙也就是蘇佳的全部信息。
這個世界的蘇佳母親和情人珠胎暗結,卻不料沒能喜結連理,情人從軍後再無音訊,得知情人可能葬身沙場蘇母悲痛欲絕,懷有身孕的她被家裡塞了一筆錢嫁給了一個農夫。
可是好景不長,思戀情人的蘇母鬱鬱寡歡,終日纏綿病榻,七年前撒手人寰,得到錢財的農夫早早厭棄母女捲走銀錢跑了。
蘇佳找到母親娘家,可對方只是草草將蘇母葬了,並未管蘇佳,無依無靠的蘇佳流落在外,受盡苦楚。
她僥倖被一家青樓的老鴇用一個饅頭帶走當粗使丫頭,蘇佳不敢露出臉,刻意將自己扮丑。
直至三年前,她被男主三皇子結識。
那時正值冬日,雙手滿是凍瘡的蘇佳被老鴇澆了一頭冷水,瑟瑟發抖的跪在冰天雪地中。
意識迷離之際,她仿佛聽到有人踏雪而來,用力睜開眼,結了冰霜的眼睫阻擋了她的視線,只能看見一雙黑色的錦靴停在自己跟前,那人將大氅披在蘇佳身上阻擋漫天寒意。
那人輕描淡寫的說道:「凍壞了可不好,快些起來吧。」
說話間含有三分笑意,猶如調情。
雪花掉在地上細微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眼睫懸掛的寒霜被她呼出的熱氣融化,蘇佳睜開眼抬頭去看。
祁榕站在雪地之上,白雪落在他的眉眼發梢,細長的眉微揚,薄唇勾起,好似三月的桃花,肆意的風流。
他並未多留,很快就被下人帶去花魁的房間,途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小姑娘還呆呆的跪在院子裡,不由多問了一句。
得知蘇佳身世的後,祁榕離開前告訴老鴇關照一下蘇佳,可是老鴇誤解了祁榕的意思,以為祁榕吃慣了山珍海味,看上了蘇佳這個清粥小菜。
老鴇送走祁榕,回頭就把蘇佳帶到三樓和花魁一個房間,清洗打扮後,花魁為蘇佳描眉,詢問她可有花名,蘇佳搖頭。
花魁看著銅鏡中容貌有些寡淡的蘇佳,隨口為她取了一個花名:玉煙。
這個時候,蘇佳終於明白自己在書中的角色是什麼,對男主愛而不得的名妓炮灰玉煙,最後被女主浸了豬籠。
祁榕再次來到青樓時,本想繼續點花魁,卻不想被老鴇神神秘秘帶去房間,等了一會,才看到有個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為他溫酒。
滿是凍瘡的手觸碰到滾燙的杯壁,疼痛之下,蘇佳打翻了酒杯,張皇失措的她跪下請罪,祁榕知道她是誰後哭笑不得,還不知道她名字的祁榕問道:
「你叫什麼?」
「奴喚玉煙。」
祁榕扶起她,讓她不用這麼害怕,蘇佳沒有說話。
蘇佳歸還了大氅,可在祁榕第二次到來,他將一瓶藥膏放進蘇佳手中,帶有體溫的瓷瓶被蘇佳緊緊握在手中。
後來,祁榕來的愈發頻繁,總是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大多時間都是他在說話,蘇佳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有一次祁榕醉意朦朧抓住蘇佳的手腕,問她會不會彈琵琶,蘇佳搖頭,祁榕也不糾纏,自顧自的喝著酒,看著蘇佳的眼神很是委屈。
蘇佳熟知劇情,她知道他之所以流連青樓做出風流的樣子是為了放鬆其他人的戒心,他比親哥太子更具備著稱帝的野心,私底下已經掌握了太子黨半數勢力。
可蘇佳也知道,祁榕的母親皇后偏心太子,祁榕從小到大都活在哥哥的陰影下,母親的忽視、父親的冷落、手足兄弟的警惕,都讓祁榕將自己鎖在一層層厚殼之下。
或許是憐憫,蘇佳起身走到房間中表演才藝的區域,在祁榕的目光下跳了一支古典舞。
她從小學舞,多次上台表演、得過獎。
融合古典和現代元素的舞步闖進祁榕眼中,那好似一隻翻飛的蝴蝶,從一朵花中躍進另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