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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4:20 作者: 蛋蛋1113
    ,正中他的額心。

    「呃」

    額頭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男友疼得整個人都呆了。

    「親愛的,我們正式分手了,拜拜。」眼幕下,又是她彎彎的眉眼,甜美的笑容,哪有半點戾氣。

    她重新拉過行李箱,扔下最後一句話。

    「轟轟轟轟轟」移動兇器離開現場囂張的聲響聲,只給男友留下最後一個背影,為這段感情劃上一個決絕的句號。

    「惟惟寶貝……」男友覺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而且,額頭好痛,失血過多,讓他整個人暈忽忽的。

    還有,還有,她最後說了句什麼?

    人獸雜交的畜生,再纏著她,見一次,打一次?!

    ohmygod!

    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的惟惟寶貝,是脾氣最好的淑女!

    「惟惟寶貝,不要分手!……」男友在後面不舍地慘喊。

    第四章

    男人追求女人,就好比公狗追求母狗。

    沒追到的時候,朝思暮想的、血脈僨張,但是當真正得到的時候,就會慢慢輕怠,再接著外界一個誘惑,輕易就能搖搖尾巴,跟著其他母

    狗「嘿休」「嘿休」出現jian情。

    她習慣了,太習慣了!

    所以,每一段感情,惟惟都不敢淪陷得太深。

    事到如今,惟惟覺得自己還算幸運,起碼,沒有做依然被蒙在骨里的那一隻。

    幸好,「金算盤」的料事如神,才讓她幸運的沒能和那個爛男人繼續發展下去。

    她沒有任何損失,為這種爛人更不必浪費一點點眼淚,但是為什麼胸口那一團火,至今無法澆滅?

    她不斷問自己,那曾經投入了的感情,算什麼呢?只算一個笑話吧。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現在覺得這麼荒寂?

    朱惟惟,為什麼你這麼失敗,總是識人不清?

    「叮」電梯門,開了。

    她所住的樓層到了。

    她拉著行李箱,最後一眼看著電梯鏡子裡面折she的自己。

    很沮喪。

    只是,她果然沒有哭,半滴眼淚也沒有。

    但是。

    她揉揉自己的臉頰,灰黯的小臉,終於慢慢擠出笑容。

    她對自己說,要堅強,不能灰心,下一個男人,一定會很好!任何的霉運總是限量發售,不會老是找上她朱惟惟!

    掏出鑰匙,她才笑著失聲。

    她裝給誰看?希希還小,對男女情事還一知半解,媽媽早就改嫁,而且對她來說生命力最重要的這兩個親人,這個時間早就在與周公周旋

    之中,哪有時間顧遐她的失戀?只是,一時間之間,自己好象連個說話訴苦的對象也沒有。

    就連夜貓子「金算盤」也不在線。

    只能找一處清淨的地方,自己撫慰自己內心的傷痕累累。

    當然,這個地方肯定就是她的小窩。

    發泄情緒最好的方法,除了打人就是睡覺。

    一邊揉著後頸,她一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就職空服工作已經有兩年之久,不僅工作的時候要小心翼翼將不滿情緒壓抑起來,而且加班經常在晚上,因此很多時候無法在正常時間內

    回家睡覺。

    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不會開燈、放慢腳步,儘量不要吵到希希。

    一回房,黑暗裡,她熟門熟路從抽屜里取出睡裙,先脫掉藍色制服的外套,然後是裙子,再接著是襯衣扭扣一個又一個解開,文胸扔在床

    上。

    她轉過身,正想套上睡裙,但是,整個人卻僵住了。

    因為,就著月光,她隱約看見自己的被窩裡,居然「窩」著一個人。

    她咽咽口水,故作鎮定的先按照正常流序套好睡裙,然後----

    「啊!~」尖叫聲劃破長空。

    老天,有賊!

    可能還是採花賊!

    她的聲音很高,完全可以參加女高音比賽,隔壁幾戶人家被吵醒,已經陸續點了燈,甚至,動作快一點的某戶已經推開窗,到處尋找「命

    案」發源地。

    而她的被窩裡,原本正在熟睡著的那個人,也被能震破玻璃一樣的尖叫聲吵醒,他扶著抽痛的額,坐起來,不悅:「朱惟惟,三更半夜,

    你發什麼神經?!」

    那慢吞吞又清冷的聲音,好熟。

    惟惟呆住,嘴巴微張,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了。

    因為、因為----

    肖圖?

    月光下,那張比少年時更加沉穩、俊雅的臉孔,那麼熟悉的印入她的眼帘,甚至連他喜歡靜謐瞅人、象能把人直直看透似的表情也沒有變

    。

    肖圖,他回來了?

    惟惟狂喜。

    但是,等等!

    八年前,他們不是絕交了?而且,他怎麼躺在她的床上睡覺?!

    哼,可惡!人嚇人,嚇死人!連出場都能把人嚇得五臟廟都叫慌的傢伙!

    第五章

    她先去喝杯水冷靜下!

    為了定驚,她把整個屋子的所有燈都點亮,然後,到廚房拉開冰箱的門,從裡面取出一瓶礦泉水。

    但是,她才剛想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冰水已經從手裡被輕輕奪走。

    她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已的掌,然後,慢動作回放一樣,瞪凝著去倒開水、那依然削瘦、頎長到如刀般的背影。

    白織燈下,惟惟的眼眶慢慢cháo潤,水氣凝結成細細薄霧,在眸底象映著七彩斑爛的朝霞般,朦朦朧朧的。

    她和兔兔斷交有八年了。

    兔兔讓她以學業為重,而耍得整人手段,確實讓她生氣了很久,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

    於是,八年前,她認識了一個男人。

    對方,是建築工地的一位普通工人。

    那個男人強大的胸肌,可以夾住一隻筆。

    對方家境不好,長得也不好看,剛開始,她真的只是故意找對方來回耍兔兔。但是後來,交往深了,她漸漸被對方純樸的性格吸引。

    17歲的女孩,其實很嬌氣,動不動就會發彆扭的脾氣,特別是,當時的她,幾乎陷入完全沒有任何朋友的尷尬境界。但是,那個男人很疼

    她,無論她多麼任性,他總是憨笑著包容她。

    她讓他表演,他就表演,她讓他幫忙拿傘,他就舉著不動,她讓他不許遲到一分鐘,他就跑步趕來。

    他很醜,但是他很溫柔。

    那段初戀,她幾乎是被捧在手心裡疼愛。

    那年,惟惟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大金剛,她以為,會從此天長地久。

    但是,知聞了她的「深陷」以後,兔兔寄來兩張機票,口頭上說著幫她鑑定男友的藉口,邀請他們去美國旅遊。

    那趟美國之旅,讓她至今後悔。

    因為,一去美國,她幾乎是被扣押了,而兔兔一直表現得很奇怪,最後,他甚至----

    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說了很過分的話。

    那次以後,一回到中國,阿鐵就提出了分手,無論她怎麼挽回都沒有任何成效。

    於是,一怒之下,她不再接兔兔的電話,也不再去打聽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敵對、過激的態度,完全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

    年少的回憶,象切開層層煙水般,頓時令她迷朦。

    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人,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給,喝溫水對身體好。」他倒了兩杯溫水,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

    肖圖靠在廚房流理台上,神情依然靜謐如故,好象,他們之間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他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這幾年還好嗎?」他先主動問。

    「還、還好……」惟惟僵僵回答,幾秒後,還是忍不住回問,「那你呢,還好嗎?」最後一次見面,他好象是剛動完一場大手術,還坐在

    輪椅里,整個人虛弱到象快掛掉。

    偏偏這樣,還能耍壞心眼!

    惟惟想起在美國,自己與男友被迫被「隔離」後,沖始作蛹者的兔兔不斷噴火,最後那一句怒吼:

    耍整我,你就那麼有成就感嗎?孤立我,你的人生就榮耀了嗎?我不是你的玩具娃娃!

    她很少發脾氣,除非,對方真的惹怒她了。

    而通常惹怒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包括兔兔。

    那時候,他只是依然慢吞吞、一動不動地揪著她,最後,徐慢地揚睫,說了一句至今讓她難忘的話。

    那句話,讓他們十幾年的友誼、親情都通通崩裂。

    惟惟的臉皮驀地竄出一陣熱,目光頓時閃爍不定,避開他此時的凝註:

    「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突然!為什麼不通知我和希希去接你?」家人就是家人吧,當時結得仇怨再怎麼深,現在想想當時的激動,居然

    覺得挺荒唐的。

    其實,她早後悔了。

    只是當時鬧得太大,大家疏遠了太久,她一直拉不下臉和他和解。

    那時候,大家都處於那麼敏感、情竇初開的年齡,兔兔又身體不好,沒有太多的機會去接觸人群,認識其他女孩,所以,對她----

    產生非友誼的感情,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

    是她表現的太激烈,行為太反彈了,對他說得話,又……太小家子氣。

    兔兔,我不可能會接受你,也請你記住,這一輩子都別再說「喜歡我」這三個字!

    回憶如cháo,念及自己當時給他的答案,她幾乎捂臉。

    那時候,年少的她,面對認識了十幾年的人,突如其來的表白,心理衝擊太大,處理的很糟糕,更說了愚蠢不堪的話。

    但是,她當時真實的心情,確實是如此。

    現在,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用了,即使變化再大,溫州的路我還認識。」他淡淡回答,「我也是晚上才到,只比你早了幾個小時。」

    當年那個被拒後,面如死灰的少年,仿佛不是眼前沉穩自若的他。

    惟惟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曾經以為,就算自己和兔兔有生之年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也會尷尬不已,哪是眼前這種往事早就如過眼雲煙般,幸運的平靜。

    「是回國探親,還是要留下來不走了?」她問個不停。

    聽希希說,肖叔叔一直盼著他回來。

    「再說吧,暫時先找份工作留下來,是去是留,看以後的發展情況再定。」他的語氣,依然溫淡,對她還是不冷不熱,和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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