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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4:00 作者: 陳雲深
    第112章

    姜紅菱細細喘息著, 聽見這話,不覺抬起頭, 看著他輕輕問道:「為什麼?我沒出閣時, 娘家嫂子同我講起,日後要誕育子嗣, 同夫婿是要如此的。那怎麼、怎麼你又這樣說?」

    顧思杳垂眸,她光潔的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滴, 俏臉微微帶著一抹紅暈, 瞧著自己的目光之中含著一絲羞怯。

    她口中那一聲夫婿,雖明知並非是叫他, 卻也讓他心中快活不已。

    環抱著懷裡嬌軟溫軟的身軀, 他在她額上輕輕啄吻了一下, 方才莞爾道:「咱們這只能叫溫存, 若真要做夫妻育子嗣,哪能如此草草?」說著,便在她耳畔低低說了幾句什麼。

    姜紅菱聽的面紅耳赤, 當真不敢信竟要做到那種地步。他底下那樣子,她是見過的,委實有些猙獰可怖。她的身子,能吃的消麼?

    當初她出閣前, 娘家嫂子王氏為她上這門課時便講的不甚詳實。她幼年喪母, 與嫂子相處不睦。王氏對這個小姑也不大上心,這等尷尬事上更是隨意敷衍了事。故而姜紅菱於男女之事,也只曉得一個大概。到底如何, 並不明白。只道兩人方才如此,便算是做了夫妻。哪裡曉得,原來顧思杳與她方才,也不過算是鬧著玩罷了。

    仔細想想,也的確有些不對。王氏同她說起過,女子初經此事,必定疼痛難耐,且有所謂的落/紅。眼下,她身子除卻有些麻酥酥的,腰肢酸軟,並無什麼疼痛之處,那落/紅更不知在哪裡,同王氏所說並不一致。

    想到自己適才還忍著羞問顧思杳,這般是否就有了孩子,姜紅菱只覺兩頰滾燙,羞恥難耐,說不出話來。

    顧思杳卻又偏偏湊在她頰邊,嗓音暗啞道:「想為我生孩子麼?」

    姜紅菱越加羞澀,竟惱將起來,啐了一口,嬌嗔道:「沒名沒分,誰要給你生孩子!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思杳唇角微彎,熾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耳畔肩頸上,低聲說道:「名分?不過早晚之事罷了。」

    姜紅菱側過臉,媚眼輕掃,睨著他道:「你這話,是認準了我定然會做你娘子了?」

    顧思杳看她臉頰帶赤,雙眸如水,似笑非笑,媚態橫生,方才發掉的火不覺又升了上來,在她腮上輕輕咬了一口,說道:「不然呢?你休想跑。」

    姜紅菱窩在他懷中,龍腦香混合著成熟男子的氣息,將她熏得有些暈眩起來。

    不想再沉溺在顧思杳的蠱惑之中,她將他推了一把,自己把衣衫裙帶一一系好,方才說道:「好好的說話,別再來纏我。劉玉燕才在咱們家鬧出這樣的事,章梓君就上門求親,是要與咱們好看麼?」

    劉玉燕在侯府滋事生非,這種豪門內的故事雖本就易於傳揚,但能這樣快就鬧得滿城皆知,實則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幕後之人,自然便是眼前的這對男女。

    姜紅菱本不打算再找那劉玉燕的晦氣,但聽了顧婷的消息,得知顧王氏竟有意將為顧忘苦求娶劉玉燕,她便將這事告訴了顧思杳。

    雖則顧忘苦是必要除掉的,但若橫生出這一枝節,反倒束手束腳,日後也要留下後患。

    顧思杳便將此事布置與得力的暗探,在市井之中將此事散步開來。又好在劉玉燕本就喜愛漲勢凌人,早有潑悍的名聲,這事說來竟無人不信。且當時尚有十幾個姑娘瞧著,多是名門千金,便一傳十十傳百,上至豪門府邸下到平民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顧王氏與顧文成母子兩個,也是眼界狹窄,目光短視之輩,並無那個魄力,果然忌憚這眼前聲名,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誰知,這半道卻生生殺出個章梓君,聘了劉玉燕。

    此事大出姜紅菱的意料,雖同她沒什麼干係,她心中卻也是奇怪莫名。

    顧思杳心念微轉,那日在夢月庵見到章梓君那廝時,他瞧著紅菱的神情,分明是舊情不斷。

    若說短短月余,他對紅菱便已打消了念頭,他絕然不信。那廝心中打的主意,他大約也能猜到幾分。

    這當口上去跟劉府提親,劉府必定不能拒絕,這段城府卻也不能小覷。

    上一世,改朝換代之後,章家因無為落了個合家太平。章梓君在江南做了個閒官,娶了一房妻子,卻不是那劉玉燕,不上幾年也病逝了。此人仕途碌碌無為,最終也不知是個什麼收場。今生,也不知生了什麼變故,他竟對紅菱不肯放手。是預備藉助劉府的勢力,大大作為一番麼?

    顧思杳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那又如何?紅菱是他的,他不會將她拱手讓給任何人。

    只有這個,誰也不讓!

    章梓君要娶劉玉燕又如何,藉助於女人裙帶力量的男人,又何足為懼。

    姜紅菱見顧思杳面色沉沉,一字不發,只當自己提起章梓君,他心中不痛快,只得柔聲說道:「他是我在娘家時間壁的鄰居,我們姜家同他家祖上是世交,所以往來密切些,打小兒就認識。其實我同他並沒有什麼道理,也只小時候常在一處玩耍。漸漸大了,他們府上嫌姜家門檻低,生怕被纏上,耽誤了他說親,也就斷了往來。」

    顧思杳回過神來,聽了她的話,見她雙眸亮閃閃的望著自己,方才曉得她誤會了,心底卻因著她主動的解釋有些高興。

    長臂一伸,攬住她的香肩,他淺笑道:「章梓君也好,劉玉燕也罷,同咱們沒什麼干係,無需在這不相干的人身上費神。你不必往心裡去,我並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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