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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1:29 作者: 閒默
    「好吧,第一,你說過,她有什麼壞心眼,都在臉上,壞也壞的讓人放心,要是凍死她再換一個,萬一換個比我厲害的,那我早晚得被人家坑死。」

    「你跟她們怎麼能一樣?」秦王眉頭一蹙不高興了,林仙草急忙陪笑道:「爺說的極是,她們哪能跟我比,我比她們大多了。」她是駿馬她們是蟋蟀麼:「還有第二呢,您看,我剛搬進來沒兩天,你就把明翠凍死了,回頭這帳是不是得算我頭上?可這事真跟我沒關係,您要凍死她,也等一等,等我搬出這院,您隨便怎麼凍。」

    秦王撥著手珠花的手頓住,沒接她這話,只吩咐道:「去把你寫的字拿來我看。」

    林仙草忙取了厚厚一摞蠅頭小楷遞上,秦王還真是仔仔細細一張不落的看了一遍,邊看邊用手指掐掐點點,對林仙草現場指點:「這個字就這一筆還象個樣子,這個字怎麼能寫成這樣?字都讓你寫散了,寫散了你懂不懂?嗯,這個字寫的不錯,這個字,你都能寫的這麼難看,真難為你了,這是什麼字?怎麼漏了一筆?臨貼你都能臨錯?仙草啊,爺真服了你了……我說的你都記下了?」一百張小楷,秦王足足評了小半個時辰。

    「都記牢了。」林仙草神遊已久,聽到總結陳詞,急忙收心回來答應一聲,態度虛心認真,可圈可點,秦王看起來很是滿意的將小楷遞給林仙草,指了指外面吩咐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先饒她這一次,讓她進來吧。」

    林仙草急忙往外傳了話,明翠緊緊裹著林仙草的狐皮斗蓬,膝蓋下墊著厚實非常的大墊子,跪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怎麼受罪,聽到吩咐急忙站起來,拎著墊子抓著斗蓬,左右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將斗蓬和墊子塞在台階旁的花叢中,站帘子外調整好表情,恭恭敬敬的通傳而進。

    秦王掃了明翠一眼問道:「姨娘的斗蓬呢?」明翠眼睛睜的溜圓,張口結舌的瞪著秦王,林仙草眨了眨眼睛,急忙出門尋雲秀,雲秀剛從台階旁挖出林仙草的斗蓬和墊子,氣的臉都歪了。

    林仙草鬱悶的真不想活了,明翠這幾年的大丫頭是怎麼做下來的?蠢成這樣都能活的這麼光鮮活潑,王府其實挺厚道的。

    「爺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蠢呢?」秦王估計也鬱悶的要吐血,看看雲秀手裡舉著的斗蓬,看看已經傻的象個木頭人一樣的明翠,再看看林仙草,嘆了口氣道:「算了,愚蠢至此,什麼也不用說了,打發她到莊子上去吧,蠢人力氣大,干粗活正好。」

    林仙草同情的看著明翠,她實在無話可說了,這樣也好,就她這點腦子還心比天高,到莊子上干一輩子粗活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會橫死。

    ☆79、一盆狗血

    明翠被兩個婆子拖了出去,秦王發落了明翠,簡直跟趕走了只只會惹人厭惡的狗一般,看樣子一絲諸如不舍、難過之類的心情也沒有,點著滿臉悵然不忍,正在物傷其類的林仙草道:「今天背了哪本書?拿來!」林仙草趕緊收了心思去拿書,道友既傷,這會兒還是趕緊護好自己要緊。

    「聖人之道天地之務充格上下綿亘古今究之無倪酌之不竭是以君子學然後知不足也。」林仙草拿了書雙手呈上,不等秦王翻開,照草式背法不論標點只論氣長短背了兩口氣,絞著手低聲道:「一百篇字,又是蠅頭簪花,太難寫,天黑才寫好,剛背了這些。」

    「再背一遍。」秦王書還沒翻開,又被她論氣背法聽的頭暈,根本沒聽清她剛才背的什麼,林仙草聽話的又背了一遍,秦王聽的悶氣,拍著書氣惱道:「說說,什麼意思?就說你背的這幾句。」

    「不知道。」林仙草極其乾脆的搖頭道,開玩笑,字能認全就不錯了,這等扭來扭去的古文她怎麼能懂?這又不是話本。

    秦王圓瞪著林仙草,林仙草清白無辜的回看著他,要求一匹駿馬滿腹經綸,那不是馬的問題,那是你的問題。

    好一會兒,秦王忍氣吞聲吐了口濁氣,手指點點自己身邊道:「過來,我教你。」林仙草聽話的坐到秦王身邊,秦王伸手摟她在懷,指著書上的字,耐心非常的一字一句解釋,林仙草面上認真,其實並沒怎麼聽心裡去,她對什麼文房四寶沒有講究,也不打算講究。

    「這些都得用心學好,」好象覺出林仙草的心不在焉了,秦王放重聲音道:「你雖天性聰慧,可讀的書也太少了,但凡清雅一點的統統不懂,往後真要是出門應酬,一開口豈不就要惹人笑話?再說,往後你要教養兒女,自己這品味格局不提升上去,怎麼教養?就你現在這樣,真有了孩子,王妃一句你過於粗鄙,要把孩子接到她身邊教養,我拿什麼替你說話?難道你真想把自己生的兒女放到王妃身邊教養?」

    秦王說的苦口婆心,林仙草聽的心驚膽寒,他這是瘋了嗎?!

    秦王一字一句直教了一個多時辰,又讓人拿了十幾支筆,一支支舉到林仙草面前,從筆頭講到筆尾,再布置了功課:「……今天講的都給我記好了,明天我讓人拿幾支新筆進來給你認,還有今天講的這些,都得背熟,斷句不能斷錯了,再一個字一個字給我解一遍。」林仙草聽的無語凝噎,這日子越過越艱難了。

    總算學完收拾好歇下,林仙草側身朝里,默默傷感加發愁銀子,秦王從背後抱住她,臉貼在她發間,不動也不說話,林仙草打了個呵欠,眼皮沉沉粘到一處,這一天她是真累了,人累心累,好在他屋裡這值夜倒真是容易,就是睡覺,也是,陪他睡覺就是府里諸姨娘和他院子諸丫頭的唯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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