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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0:18 作者: 等月
是啊,就是沒用。
又頹又廢的喪批,什麼都需要人照顧,什麼都做不好。
連個高一的分班考,都沒有考好。
任務做的亂七八糟,世界一片混亂,明明每件事都努力去做了,偏偏沒有一件事是做好了的。
不是冷戰,也不是耍脾氣。
時郁就是在氣,不是生任何人的氣,也不是和荊謂雲生氣,就是在生自己的氣。
她好煩啊。
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
從來沒人教過她該如何應對不受控制的情緒。
時郁怕自己會在荊謂雲面前失控,雖然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她就是覺得這次不太一樣。
房間裡沉默了很久。
荊謂雲「嘖」了一聲,俯身靠近時郁,漸漸壓低。
他視線掃過兩人堪堪搭在一起的另一隻手,驀地分開時郁的手指,穿插進去,改為十指緊扣。
掌心貼合在一起,接觸的皮膚似能燒起來,熱得要命。
然後,牽著的手就被荊謂雲按在了柔軟下陷的床上。
少年低身將人圈在身前,能感覺到雙方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斷了所有可以逃脫的路,極具壓迫感。
「你就因為個分班考,七天不理我?」
「……啊?」時郁表情帶點懵,莫名感覺現在的荊謂雲很危險。
她結結巴巴地小聲道:「你都那麼教我了,結果我連一班的尾巴都摸不到。」
「……」
說著說著,時郁就開始上頭了,原本只敢在心裡跳脫吐槽的話,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一班和二班離得遠,以後大小姐想使喚人,都找不到人了。」
「……」
「還什麼大小姐法,大小姐名不副其不實了,以後就是個空架子擺設。」
不僅如此,由於系統不在,之後的任務無法確定,她時郁還得眼睜睜看著荊謂雲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這不純純找虐嗎?
荊謂雲垂眸,沒說話。
夏天屋裡即使有空調也熱,小姑娘睡衣穿的是薄款,且特別短,露著白皙的手臂,和細白的腿,領口松松垮垮的。
此時正委屈巴巴地盯著他看。
像只做錯了事無精打采的貓,不會哄人,也不怎麼會解釋,只會用爪子緊張地比劃著名,希望有人能懂她的意思。
情感缺失,讓時郁一旦遇到解不開,想不通的事情,就下意識想要逃離。
荊謂雲定睛看了她幾秒,確定了大小姐這次心口如一。
真的只是因為沒考好而在不開心,心裡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同時,他又覺得有點好笑。
「時郁,誰告訴你分班考只有一次?」
聞言,時郁一呆。
她的視線里只有荊謂雲的身影,四周縈繞著的全是他的氣息。
她咽了口口水,「所以……」
荊謂雲尾音微微上揚,重複道:「所以?」
好吧,時郁不敢說話了。
她抿了抿唇,整個人忽然往上竄了竄,單手勾住荊謂雲的脖頸往下拉。
少年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呼吸溫熱,如在平靜的湖面上砸下去一塊石頭,石頭還不是馬上沉下去,而是一下一下在水面濺起水漂。
每一下都能帶起人一陣顫慄。
荊謂雲原本還在等著時郁說些什麼,然後他好裝模作樣一下,把這事翻過去就算了。
卻不曾想,大小姐啪的一聲點著了火,往那堆乾柴里扔了過去。
那火燒啊燒啊,把人的理智都要燒沒了,只剩最後那一點堅守著底線。
荊謂雲聽見,大小姐聲音軟軟的,半哄不哄道:「那你還能教我做題嗎?」
題個p啊!
哪有人掛在別人身上,問對方教不教做題的?
時郁先是用額頭碰了碰荊謂雲的額頭,然後把腦袋埋在他胸前,由於另一隻手還被人抓著。她單手摟著人脖子,身形不穩,條件反射貼了過去,用腿勾住了荊謂雲的腿才不至於倒下去。
兩個人纏繞在一起,也是荊謂雲底盤比較穩,被人這麼折騰都沒一頭栽床上。
距離太近了。
男生和女生力量差距很大,更不要說時郁那瘦胳膊瘦腿的。
荊謂雲沒用多大力氣就把人推開了,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一點兒距離。才覺得從那股窒息感中,偷了一絲氧氣出來。
那火燒得太烈,在多待一秒,就能把人的神志燒得不清醒。
————
「砰。」
「砰。」
「砰……」
時郁面無表情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根筆,慢吞吞一下接著一下戳著卷子,直到把那可憐的卷子扎出一個洞來。
她把頭抵在桌子上,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對著荊謂雲幹了什麼。
倒也不是啥大事,牽手了,抱了,然後腿壓著腿了?
問題是,荊謂雲後來那一副見了鬼似的驚恐樣,是怎麼回事?
時郁有些心不在焉,盯著題目半天也沒寫出來一個字,腦海里不停回放荊謂雲推開自己動作。
是那麼的果斷決然。
好一個冷酷無情的荊謂雲!
時郁在心裡無聲嘆了口氣,面無表情拿起旁邊的草莓一口塞進嘴裡,像是把草莓當成了仇敵,用力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