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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0:18 作者: 等月
    「聽說,他當時一月收入有這個數。」男生用手比劃了一下,周圍頓時一片唏噓聲。

    「艹!」陳浩嶼低聲罵了一句,明顯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反觀當事人荊謂雲絲毫不為所動,淡漠的神情,好似那些人口中討論的不是自--------------/依一y?華/己一般。

    那雙黑眸就像深淵一樣,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也無法看清。

    「弟弟看不出來啊,在北園這麼厲害,能不能罩著我點?」高雅笑盈盈道,說話卻沒幾分誠意。

    荊謂雲眸子冷了冷,沒理。

    陳浩嶼用肩膀撞了下高雅,「不是,你能不能正經點?一口一個弟弟的,你弟弟到底有多少?」

    「那可多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高雅笑道。

    「你到底來幹嘛的?」陳浩嶼有些不耐煩了。

    「找熟人呀。」

    「那你就去啊,賴在我們這幹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偏偏一個說話聲音嬌軟,一個語氣雖凶,卻也沒真趕人走,好像打情罵俏一樣。

    荊謂雲就坐在另一邊,垂著眸,眼底情緒很淡。

    他手裡拿著手機,直到現在,也沒敢把那個飛行模式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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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筆錄也都做好了,後續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會再聯繫你們的,你們先回去吧。」一名警察笑著沖荊謂雲等人說道。

    在北園,能有見義勇為這種行為,都可以在榮耀榜上掛個十天半個月稱讚了。

    沒辦法,好人太少了。

    「耗子,你們先出去。」荊謂雲眼瞼低垂,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喜怒。

    陳浩嶼點點頭,拉著高雅出去了。

    「你是還有什麼事嗎?」那名警察不明所以地看著荊謂雲。

    「你們季隊在嗎?」

    少年一頭黑髮,低著頭,整個人氣息凌厲,像隨時可能出鞘的利刃,冒著寒光,身上透著股躁鬱與冷血的勁兒。

    往那一站,就讓人覺得不適。

    那名警察愣了一秒,「季隊?什麼季隊?我們這沒有姓季的啊!」

    ————

    北園不像其他地方,哪怕不到晚上,大街小巷的ktv酒吧也很熱鬧。

    零度酒吧。

    大廳里亂糟糟的,明顯和南城的法蘭是兩個極端,毫無秩序,堪稱群魔亂舞,幾個短裙辣妹穿著超短裙站在酒桌上跳舞。

    也有幾個看起來比較有錢的女人身邊坐著年輕男人,談笑風生。幹什麼的都有。

    「呀,這不是小雲嗎?不是說你去南城認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零度老闆看到荊謂雲進來,笑呵呵的走出來,一副好哥倆的樣子攬住了他的肩膀。

    「你說你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好給你接風洗塵是不?」

    少年眼眸微動,沒說話,任由他領著,朝酒吧裡面走。

    零度老闆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認識的人也多,會說場面話,屬於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類型。

    他這種人,想要搞個高中生,太輕鬆不過。

    但他卻依然會忌憚荊謂雲,至少表面上不會撕破臉。

    荊謂雲不同,他雖然也是高中生,但他獨自一人,了無牽掛,在北園出了名的狠。

    不管對方多有本事,又或者多有錢,除非能一次性把他弄死,否則,荊謂雲絕對敢搞死對方。

    包房裡,擺了一桌子酒。

    零度老闆拉著荊謂雲坐下,「你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場子是全不要了啊!」

    荊謂雲沒喝酒,點了支煙,「本來也沒管,那些都是大哥的。」

    「也是,做小弟的,都是為大哥打下手,頂多喝點油水哈哈哈哈。」零度老闆打著哈哈,也不勸酒,自顧自先幹了一杯。

    「你這次回來,是在南城沒吃開?我聽說你手底下那個叫耗什麼的,不是也過去了嗎?」

    「北園的事都傳南城去了。」荊謂雲抖了下菸灰,漫不經心道。

    「來看丁一坤的?你不是和他早就掰了嗎?」

    「嗯,看看他死了沒,好給他定個棺材。」

    荊謂雲這話說得不冷不淡,仿佛在咒丁一坤去死一樣。

    零度老闆一愣,隨後拍腿大笑,也不客氣,直接從荊謂雲煙盒裡拿了支煙塞到嘴巴里:「沒呢,不過這次也挺夠嗆,聽說挨了子,還是倆,你是沒看到那個場景,太刺激了。」

    「哦?」荊謂雲挑了挑眉,似乎對這事挺感興趣。

    「我覺得吧,他是嫉妒老大當初把場子給你,沒給他,結果你一走,就暴露本性了,竟然想黑吃黑把主意打到大哥身上,這不純純找死嗎?」

    「呵,他也配?」荊謂雲冷笑一聲,抬手拿起一個酒瓶子仰頭灌了一口。

    啤酒似乎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口下去,順著喉管流淌進食道、胃部最後蔓延至全身,渾身都透著冷意。

    涼進了骨子裡。

    「我以前就覺得他特能裝,整天對著底下的小混混給點小恩小惠的,喊他幾聲哥,就把他喊飄了。要我說,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離他遠遠的。」

    不知是酒精上頭還是話題聊到一個地方上,而且都討厭著同一個人,零度老闆像是打開了話閘子,拉著荊謂雲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酒喝了很多,荊謂雲隨意地把手插進發間,把頭髮往上捋,身子靠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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