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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30:18 作者: 等月
    「你爸為什麼還不來接我們回去?」

    「是不是你不聽話,不夠優秀!」

    「你給我去學習,去啊!」

    「……」

    胳膊上的皮膚被指甲劃破,身上經常多出青紫的傷痕,有棍子打的,有在外面被人欺負的。

    沒人會為那個年幼的孩子撐腰,沒人會安慰那個年幼的孩子一句。

    落在身上的棍子和拳腳,疼的讓人止不出的發顫。

    真的好疼啊!

    荊謂雲的手驀然攥緊,把打火機扣上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他死死盯著大小姐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最純粹的貪念。

    時郁,不要放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

    時郁這一覺睡得還算不錯,她本就嗜睡,睡覺不挑地方,更不要說身下的床墊柔軟舒適,而且被窩裡也暖和和的。

    她一向體寒,哪怕在被子裡躺一晚上,可能都是涼的。

    今天不太一樣,暖的人像上癮一般,讓人不捨得醒來。

    和時郁睡得舒適截然相反的是荊謂雲,他幾乎一宿沒閒著。

    大晚上的火被點著了不說,也不能滅,只能硬挺著,還得伺候大小姐,要多慘有多慘。

    之前在時家別墅時,就是荊謂雲一直照顧時郁,現在做起來倒也算是輕車熟路。

    房間裡女性生活用品也很全,卸妝水,化妝棉這些都有。

    幫人把妝卸了以後,又要給人把頭髮上的皮繩和用來造型的發卡等等拆下來,以免大小姐睡得不舒服。

    下次不能讓大小姐戴偏長的耳飾了,那水晶吊墜上掛了頭髮,荊謂雲費了近一分鐘時間才摘下來。

    忙碌了一晚上,荊謂雲連裡邊的房間什麼樣子都沒見到。

    在天快亮的時候,他簡單沖了下澡,直接躺在沙發上休息。合眼前,還不忘調好空調溫度,怕大小姐著涼。

    結果大早上七點,就有不長眼的過來「砰砰砰」的敲門。

    聲音很大,仿佛裡面的人不開門,就要一直敲下去。

    荊謂雲臉色難看,瞥了眼床上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繼續睡的時郁。

    「艹!」

    荊謂雲聲音很低的,啞著嗓子罵了句髒話。

    他其實很少罵人,昨天加上今天,屬實是讓人十分不爽,渾身上下叫囂著不適,頭也疼的厲害。

    偏偏這會兒有人過來打擾。

    荊謂雲異常煩躁,低著氣壓站起身去開門。

    房門打開,沒等他看清外面的人是誰,劈頭蓋臉先挨了一頓罵。

    「小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你個畜生玩意,今天我非要把你廢了不可!」

    那人罵完以後,就要衝過來打荊謂雲。

    荊謂雲連忙後退躲開揮過來的拳頭,拳風擦著面上而過,足以見得來人用了多大力氣,這一下若是打在他臉上,怕是都能破相。

    「冷靜,先生冷靜,咱們先問問情況。」這安撫的聲音一聽就是高雅那個妖精。

    「還問個p,我非打死他不可!」

    「……」高雅一陣無語但也表示理解,一邊攔著時宴擎,一邊衝著荊謂雲使眼色,讓人躲一躲。

    結果呢?那愣頭青反而不躲了,乾脆站在了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時宴擎。

    那眼神,那姿態,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有夠拱火的了。

    時宴擎氣得不輕,一把甩開高雅,揮拳打過去。

    這一拳毫不留情,把少年的臉都打偏了,唇角也被打破,有血流了出來,但他就是不躲不避,直挺挺站在那。

    時宴擎呼吸有些喘,瞪著眼睛看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荊謂雲不在意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沉聲道:「您可以繼續,不過時郁還在睡覺,麻煩您聲音小一點,不要吵醒她。」

    「……」

    「或者,我們可以去外面。」

    「……」

    這兩句話把時宴擎整不會了,下意識往裡面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還在睡覺的時郁。

    他旁邊的高雅更是用「你腦子沒病吧?」的眼神看著荊謂雲。

    荊謂雲知道時宴擎誤會了,以為他對時郁做了什麼才如此惱怒。

    他的身份骯髒不堪,他生來壞胚,被誤會實在是太正常了。似乎在旁人眼裡,他這種人,做出什麼惡劣的事情都正常。

    無所謂,怎樣都無所謂。

    而且,時宴擎也不算誤解,他荊謂雲,確實覬覦人家的女兒。

    喜歡這兩個詞對於他來說陌生又遙遠,他不懂,但他知道,他想要時郁,那是一種強烈到衝破理智的貪念與妄想。

    那無法克制壓抑的侵占欲,讓荊謂雲自己都覺得,他在玷污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孩。

    可是……

    有些東西如果不去爭取,就永遠無法擁有。

    惡人最擅長裝模作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安靜持續了很久。

    少年站在門口,上身並沒有穿衣服,昨晚洗完澡後,他實在是太累了,便這麼睡下了。

    也難怪時宴擎看到他第一眼就破口大罵,絲毫沒有上位者該有的冷靜與淡定。

    換了誰看到自己女兒休息睡覺的地方,走出來一個沒穿上衣的男人,不把那人打死都是輕的。

    狠狠揍了一拳以後,時宴擎理智恢復了兩分,開始打量著面前這欺負了他寶貝女兒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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