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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7:23 作者: 空星/我是拖拉機
跆拳道老師在教室里巡視一番,指導其他人同學,唯獨對程溪連連誇讚。
程男神裝逼成功,受人仰慕。
何書生默默奉獻,退居幕後,他只覺得拿腳靶的兩隻手都被震得發麻。
簡直委屈得想要暴雨式哭泣!
程溪撿起自己身後的腳靶,跟陳炎說:「我先教你一些基礎的東西。」
陳炎兩眼亮閃閃,對男神無條件服從地應「好」。
程溪從最基本的格鬥式姿勢教起,糾正陳炎的站姿和手臂的上下位置,之後又讓陳炎練習空踢了幾十下,每踢一下都要嚴格地指正動作。
練習的內容雖然枯燥,但是陳炎架不住男神貼身糾正動作的攻勢,學習過程中大部分的精力反而都花在臉紅心跳上去了。
陳炎這待遇對於同班學習跆拳道的女生們來說,絕對算是超級VVVIP,畢竟現場想被程溪一對一教學的幾乎可以列隊排到教室外了。
踢腳靶的練習持續了整整一節課,老師才讓全班停下來中場休息。
陳炎和男神靠邊而坐,跆拳道教室和隔壁的形體課教室基本一致,唯一的區別在於形體課有三面鏡子牆,而這裡只有兩面鏡子牆。
程溪背靠著鏡子,問陳炎:「累嗎?」
陳炎正低頭看手機,他搖了搖頭權當回應男神,就看到艾朗在兩分鐘前給他發了條微信:「大寶貝兒,精修圖占用內存太大了,我回去再傳壓縮包給你,你先出來走廊看照片啦~」
陳炎抬頭往教室外望了一眼,就見艾朗站在全透明的上懸窗外面跟他招手。
陳炎忙跟男神說:「艾朗有事找我,我先過去一下。」
程溪順著陳炎的目光望向教室外面的走廊。
陳炎起身快速走到教室門口,他暗戳戳地回頭偷瞄男神一眼,果真碰上男神緊隨著他的視線。
陳炎有點兒心虛地轉過頭,急哄哄地跟艾朗說:「我的照片好看嗎?不好看就當沒這回事兒,不許在男神面前提起!」
艾朗沖陳炎甩了個曖昧不明的wink,說:「不給你家男神看啊?那怕是來不及咯。」
陳炎以為男神已經跟到他身後來了,轉過頭才發現只是虛驚一場----男神坐在原地看手機,壓根兒都沒看向他這邊。
艾朗晃了晃手機,裝模作樣地說:「誒,你又不早提醒我,我剛才已經po了幾張照片到朋友圈了~」
艾朗說完,點開朋友圈的動態來拿給陳炎看:「喏,你家男神2秒前剛剛點了個贊,哎呀呀,人家真素好激動,這是不是他第一次給我點讚來著,是不是!?」
陳炎不由分說地一把奪過艾朗的手機,他點出新動態的照片,四張照片都是合照,兩組照片各兩張,分別是鏡面雙生和水煙繚繞兩個主題的照片。
不得不說,前期攝影和後期美工都忒牛逼,這幾張精修的成片明擺著還是陳炎和艾朗兩張輪廓清晰的臉,後期修圖也沒在他們臉上動過「整容術」,可就是美得不太真切,又美得恰到好處:妖而不艷,媚而不俗。
第77章
陳炎大致地掃過四張照片之後,懸吊半天的小心心得以稍稍寬慰了些:照片拍的挺好,男神應該會喜歡。
陳炎鬆了一口氣,把手機遞還給艾朗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和剛才搶手機的莽撞急促形成鮮明對比。
陳炎倚著門框邊沿,揚了揚下巴問艾朗:「還有其他照片嗎?」
他們前天拍到深夜,少說也得幾千張照片。
艾朗低頭翻手機相冊,頭也不抬地應道:「拍了辣麼多照片,昨天一天肯定沒能全部修完圖拉,我只是讓修圖師提前給我發幾張看看。」
陳炎的目光跟著低低垂著,注意力都粘在艾朗的手機屏幕上,因而沒有注意到朝他走近的人。
「在傳照片嗎?」
慵懶磁性的嗓音貼近陳炎的耳畔響起,來得如此突然,令陳炎心頭一顫。
陳炎只覺得耳朵一癢,他縮了縮肩膀回過頭,就見男神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後,單手撐著門框邊沿,手臂呈半環抱的姿勢將他圈在臂彎里。
陳炎側轉過臉去,聲音自動降幾度,軟聲應道:「沒……就看看照片而已。」
陳炎正說著,忽然就感覺臉頰被輕輕觸碰了一下----男神仗著他的身軀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身後的目光,便堂而皇之地當著艾朗的面,在陳炎臉頰上親了一口。
柔軟的唇瓣輕輕柔柔地落在光滑白皙的面頰上,如同羽毛落地,不帶絲毫情裕,卻癢到陳炎心底。
陳炎騰地一下漲紅了臉,磕磕巴巴地小聲說:「你……別鬧。」
男神非但不加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在陳炎臉頰上又親了兩下。
細微的親吻聲完全被淹沒在身後喧鬧的教室里,沒有人注意到男神臂彎圈起的這一方小天地里,情意綿綿,溫柔繾綣。
除了----和二人面對面的艾朗。
艾朗此時的心情簡直是日了狗,他強顏歡笑地扯起一個標準的微笑,精緻的面容有些抽搐,說:「程男神啊,你怕不是把我當成死的吧?」
陳炎有些羞赧地把臉掰正過去,只拿個後腦勺對著男神,輕咳了兩聲。
程溪不以為意地舔著唇角笑笑,把臉貼著陳炎的腦袋瓜,回答艾朗道:「沒有,你還得負責傳照片,當然得是活的。」
艾朗被塞了滿嘴狗糧,還得任勞任怨地充當搬運工,他只差仰天長嚎:單身汪根本沒人權可講。
工作室發給艾朗的照片並不多,幾十張扛不住陳炎的手指撥動相冊的速度,兩秒過一張,唯有幾張陳炎的個人照停留的時間久了點兒。
照片裡----
陳炎清秀的五官畫著精緻的妝,徹底放空的漆黑瞳孔在低垂的眼睫下半遮半掩,他的面色淒涼又木然,塗染了駁漆一般暗紅的薄唇輕抿一線,卻又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透露出一股無法言說的妖冶和詭異。
凝脂玉般辱白的手指,輕佻地輕握一個帶著金屬質感的黑色打火機,兩相對照之下,手指越白,機子越黑。
打火機的機身上鐫刻著繁複的花紋,還有一隻折翼墜地的鳥,暖紅的烈焰點燃了陳炎手上的純白色的花,那朵紙花以完整的全貌沐浴在火焰里……
這張照片仿佛帶有魔力,不經意間地抓住人的眼球。
照片本是無聲的,但是透過「陳炎」那雙美麗悽然的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唇角,照片也似長了嘴巴,口齒不清,語焉不詳,它努力而又費勁地講述著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故事不一定每個人都能聽得懂,但它只說給聽得懂的人聽。
程溪低下頭來,眼裡流露著幾分疼惜,親了親陳炎的後腦勺,開玩笑地說:「我是這團火,你是那朵花。」
陳炎表情一滯,疑惑不解地回過頭去問:「啊,為啥?」
那朵紙花的結局,可是被那團火燒得乾乾淨淨……
艾朗嘴角抽了抽,賤兮兮地翹起唇角,用霸道總裁式的口吻沉聲道:「寶貝兒,你在玩火。」
陳炎背對著男神給艾朗翻了個白眼。
程溪笑了笑,說:「我可捨不得燒了你,只是,想給你溫暖,也想給你『塗』上顏色。」
照片上那一團火溫柔地包裹著紙花,紙花沐浴在暖色調的火焰中,仿佛也就有了色彩。
陳炎輕輕抿著薄唇,沒有回答男神,拇指按在照片上小限度地動了動,遲遲捨不得翻過下一頁。
艾朗從嘴角抽搐演變為面部抽搐,他恨恨地咬牙切齒,努力地保持微笑,委婉地催促道:「火火呀,你看看要不要挑幾張照片先發給你,我得回去上課了。」
聞言,程溪從陳炎手裡抽出手機還給艾朗,說:「你把剛才這張照片發給我吧。」
艾朗接過手機應道:「好……」
程溪勾著陳炎的肩膀往教室裡帶,說:「你現在就發吧,我們先進去了。」
艾朗保持微笑回答:「好……」
艾朗雖然腹誹吐槽,但還是盡心盡職,程溪帶著陳炎回教室里準備上課,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程溪掏出手機,把艾朗發來的原圖下載保存下來,指腹摩挲著照片那人蒼白的面頰,隨即長按照片,將其設置為手機壁紙和鎖屏壁紙。
陳炎眼神亂瞟,全程偷看,這會兒做出只是偷偷瞄了一眼的樣子,小聲道:「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程溪收起手機,捏了捏小慫包的臉,不以為意地說:「這麼好看為什麼怕被別人看到?」
程溪的手勁兒極輕,陳炎輕輕一掙就解脫。
陳炎咳了咳清嗓子,轉移話題道:「我打算今天就提前搬宿舍,學校也不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