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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41 作者: 昔我晚矣
而蕭老夫人還有些惋惜,「若沒這檔子事,讓你多陪公主殿下幾天就好了。出了這樣的亂子,公主還特地安排侍衛護送你回來。」可見她這個外孫女得永陽公主重視。
當初三姑娘不就因為與大長公主交好,處處得其襄助,甚至後來坐穩侯夫人位置的時候都少了很多非議。
看來蕭家也不只有三姑娘一個運道好,她嫡親的外孫女也是有福氣的孩子。
同樣執念這點的還有蕭清月,在自己屋子裡對生母蘭姨娘,又酸又妒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巴結永陽公主,哄得公主對她那樣好。」
全京城誰不知道,當初蕭家三姑娘,雖出身庶女卻獨獨以聰慧玲瓏入了嫡公主的眼,被視為至交好友。
她一心效仿三姑母,想要沿襲那番庶女傳奇,但嫡庶之別有如天塹。她平日裡連外出交際,都是與別家那些畏畏縮縮懦弱不堪的庶女坐在一處。而正經高門貴女的圈子,即便是有陸嫣帶著,也難以融入進去。更別說真正金枝玉葉的宗室女了,看也不會看她一眼。
而顏昭運氣怎麼那麼好,一面就讓永陽公主記住了她,還邀請她參加春獵陪伴在身邊,出了事也顧慮她的安危周全。
不用想也知道,饒是顏昭家世才學再差,也能躋身京城貴女圈了。那些貴女即便再眼高於頂,看在永陽公主的面子上也會選擇接納她。
換作之前蘭姨娘還能勸慰女兒,她是蕭家正經的千金小姐,日後嫁的少說也是京里官宦人家,表姑娘的父親不過是個江南縣令,再怎麼也比不上她。
但現在有了公主的青睞,這表姑娘以後的婚嫁,可就說不準了。
蘭姨娘心疼女兒要強,但表姑娘這事她也幫不了女兒什麼,她既改變不了公主的喜惡,也不敢出手對付四姑奶奶和表姑娘,這兩位可是老夫人的心尖子,她要是做什麼,老夫人非得生吞活剝了她們母女不可,連太太不可能容得下她們。
*
如司徒晝暗示的一樣,獵場事件後續引發了不小的風波,當今下令徹查淮南王餘孽,
顏昭記得司徒晝的話,安安分分與母親待在府里。
蕭家與淮南王沒有牽扯,范氏又治家嚴明,連府中下人都管束著,自然穩當。不似有些這次被下獄的人家,雖與獵場事件無關,但因被檢舉出藏匿有早年收受淮南王的財物,倒了大霉。
直到四月中旬才平息了下來,京城總算恢復了風平浪靜。
熱鬧話題也總是層出不窮的,相比起陛下清理淮南王餘孽的事,旁人更關注幾位皇子此次圍場救駕得到的賞賜。以六皇子司徒晝,四皇子司徒丞所得的御賜封賞最多,其他皇子也未落下。朝廷上甚至傳出風聲,年底陛下有意大封諸皇子。
即便暫不議儲君,這分封諸皇子也引來眾多目光。
期間還有一件事,聽聞五皇子司徒瑾在救駕時被野熊抓傷面部,疑似會留下傷疤。這樣一來,原本還頗有實力的五皇子繼位的可能性大大下降。
朗朗晴日,宮牆之內,
永陽來到六哥所居的長楊殿,問了侍衛知道人在書房,就提著裙子快步過去了。一進去就見六哥坐在書桌前,認真在宣紙上寫寫畫畫什麼。
「六哥。」
司徒晝頭都不用抬,就知道她來了,「你先坐那邊等一下。」
待畫完最後一筆後,總算收工。
永陽好奇湊過去看,發現上面是一輛車駕的樣式,她雖沒接觸過這種匠人工藝,但也看得出這畫的車駕似乎與尋常的不大一樣。她還以為六哥整天待在宮裡不出門,是鼓搗什麼呢,難道就是這種奇巧淫技。
永陽心裡吃驚,時下人追求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自然看不上這等工藝。永陽雖也這樣想,但看在六哥和她的感情份上還是沒說什麼。
虧她念著六哥呢,這宮裡都傳開了分封諸王的消息,連她身邊的侍女都忍不住提起來。永陽也知道這對皇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偏生六哥不在意。
即便如此,永陽還是興致勃勃地與六哥分享最近宮內外的消息。
「聽說五皇兄最近天天打罵宮人,因為他臉上的疤痕一直不見好。有意思的是,文妃娘家的侄女文小姐,以往沒少借著文妃進宮來,但自打上次見了五皇兄的臉之後,就再也沒進宮了。」
永陽對那位出身名門的文小姐也沒什麼好感,什麼都沒定呢,還敢在她面前擺嫂嫂的架子。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向來只是皇室嫌棄別人家的,還沒有別人能嫌棄皇家的呢。她知道不管五皇兄臉怎麼樣,文家小姐都要倒霉了。
司徒晝聽了則是微微皺眉,當日他在場,也看過老五的樣子,老五是被野熊抓傷,但要說傷痕也不算太深,宮裡什麼樣的祛疤養顏的好藥沒有,怎麼可能一直不見好。
只怕是有人暗中下手,想就此斷了老五繼承大位的可能。
這宮裡光是召太醫看診送藥,都不知道能經多少人的手。
他心中雖有猜測,但在宮中明哲保身素來為上,而且老五素來與他不和,司徒晝也不會特意去提醒他。估計這時候老五再傻也該回過神來知道自己中招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查出黑手化解危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以老五的陰戾性子,難免不會遷怒他人,司徒晝看著妹妹永陽道,「他脾氣不好,你就離他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