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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41 作者: 昔我晚矣
    柳青山甚至還讓人尋來宋家夫婦詢問一二,宋家小門小戶的,難免有些膽怯,怕得罪柳家招惹來麻煩。他們可不敢妄想女兒和柳府千金爭夫婿。

    柳青山態度溫和友善,表示只想更多了解秦柏言的為人品性,沒有別的。

    宋蓮他爹倒是誇了秦柏言打小就有讀書天賦,進了私塾後更是拔尖,深受夫子的喜愛,看著就是個有前途當大官的。宋蓮她娘倒是對秦母和秦柏言有些怨言,她閨女盡心盡力伺候了秦家母子這麼些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秦家倒是說著想認義女,但她閨女那個死心眼的怎麼肯答應,待在屋子裡都哭了好幾天。

    聽柳青山問起時,宋蓮她娘訕訕笑道,「我家丫頭沒這個福氣,當秀才公的妹妹。她就是個傻丫頭,還請柳老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秦柏言擅長演戲,騙過了柳青山,但宋家夫婦的神色話語真偽,還是很好看得出來的。他讓人送走了宋家夫婦,又贈了些禮物。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東西無異於白送的好處,宋父倒是有些擔憂,「我們說的這些,會不會有什麼事。」

    柳家不是準備招秦柏言入贅麼?柳老爺卻同他們打聽這些,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宋母撇了撇嘴道,「就算有事也不怕,我們說的是實話,又沒有騙人。」

    ………

    沒多久,柳青山就讓媒人去秦家退了這門婚事。

    對此顧然一點也不意外,當柳父認清秦柏言的本性後,這門婚事自然而然就告破了。

    而在這件事上,柳父對女兒頗為愧疚,態度上更是予取予求,連顧然提出想去醫堂學習的要求,柳青山在思索了一下後也答應了。

    以顧然的學習能力,不說過目不忘,但這些時日認真學習下來,基礎醫理和藥理也熟悉了個大概,也是時候實際累積經驗了。

    顧然當然不會貿貿然一上來就給人看病,就算她敢這樣做,柳父也不會讓的,免得砸了柳家的招牌。她現在也就旁觀藥堂老大夫行醫,學習望聞問切,針灸穴位等等。

    短短几天下來,顧然便成了藥堂里的常客,其他人也習慣了東家小姐在這裡學習醫術,連柳老爺都點頭了,他們自然不敢有異議,而且顧然學什麼都一點即通,進步神速,也令人驚嘆不已,想著不愧為柳老神醫的孫女。

    柳青山本來只當女兒是一時興起,未必能堅持下去,沒想到她學得又快又好。見狀柳青山不禁有些後悔扼腕,女兒有此天賦卻被耽誤了這麼多年,對待女兒學醫這件事也真正重視了起來。

    *

    秦柏言沒想到上一刻柳老爺還對他頗為滿意,結果沒兩天便讓媒人來說退親的事了,如同一盆冷水澆得秦柏言母子透心涼。

    他主動去柳家拜訪,卻根本入不了其門,完全不受待見。

    好不容易求見到了柳老爺,對方卻直言不諱說道,他徒有其表,看似有君子之風卻無君子情義,柳家受用不起,這門婚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

    秦柏言聽到這話,當即心沉入了谷底。

    他不知道是哪裡漏出了破綻,令柳老爺質疑他的人品和入贅柳家的目的。但柳家這樣好的機會,他又怎麼甘心錯過。

    柳家的人脈和財力,都是秦柏言現在急需的。為了供他讀書科考還有母親治病吃藥,家裡早已是捉襟見肘了,若是沒有足夠的關係和錢財,即便是他天份再高,再刻苦努力又能如何。

    他必須緊緊地抓住柳家這棵大樹。

    但柳青山變現的態度已然絲毫不留情面,像他那樣打拼下偌大家業手段精明的人,一旦下了定論,就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想要打動他恐怕是難上加難。那麼唯一的突破口也就只有柳家小姐柳雲岫了。

    柳老爺素來愛女,若是柳小姐傾心於他,只怕柳老爺也會鬆口的。

    於是就在顧然待在藥堂學醫時,秦柏言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小姐,秦公子來了,說想見小姐你一面。」杏兒的語氣里透著些許嫌棄,原本因為未來姑爺有才有貌還挺高興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利用別人痴心感情為自家當牛做馬的渣男,她忍不住道,「小姐,不如讓夥計把他趕走吧。」

    顧然猜得到以男主秦柏言的心機城府,不可能輕易放棄柳家的助力。

    她秀眉一挑,笑了笑,「算了,見一見吧。」

    不然這男主恐怕還能整出別的么蛾子來,畢竟他為了達到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這還是顧然第一次真正見到秦柏言,這位男主論長相是還不錯,端的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形象,穿著一身乾淨的青衫,模樣俊朗,難怪能騙到不少姑娘。

    顧然從容微笑地走了過去,「秦公子找我有何事?」

    秦柏言白皙俊秀的臉上先是表現出了些許歉意,聲音清朗道,「柳小姐莫要誤會,在下並非故意打擾柳小姐,只是為家母來此買藥,又聽說柳小姐在這裡,便忍不住……想見柳小姐一面。」

    說著還似是深情地看了顧然一眼,目光里像是少年人的愛慕與忐忑。

    顧然心底嗤笑,得了吧,她現在天天都來藥堂,秦柏言若是去柳家,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秦柏言又繼續深情款款道,「不瞞柳小姐,自從柏言在寺廟初見柳小姐後,便心悅姑娘已久。」他頓了頓,面露傷感之色,「原以為能得償所願,與柳小姐共度一生,未想令尊突然改變了主意,退了這門婚事。在下不知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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