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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41 作者: 昔我晚矣
看著這位臉上的慈愛和溫柔是做不得假的,再想到劇情中她著實坑了女兒還有裴氏一族,留下了最大的把柄罪證,也就是謀害先皇后,顧然心底有一絲絲無語。
裴夫人那樣做,自然是為了剷除障礙讓親生女兒當上皇后,原主對此毫不知情。
不過裴夫人下的手,跟原主裴蘭昭下手也沒什麼區別了。這份罪自然是要一起擔的。
顧然搖了搖頭,依著原主的語氣習慣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皇后一事還未決斷,又是國之大事,不好輕言妄論。」
「原來如此,我兒不用擔心,那皇后寶座絕對是屬於你的。」梁氏眼中帶著幾分得意,一副胸有成竹視其為囊中之物的模樣。
「論出身論才貌,我的昭兒也合該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裴母又冷笑一聲,「那蘇氏又算什麼,怎能和你相比,還有她那屠戶出身的娘,一個鄉下來的破落戶,仗著自己是皇帝的岳母,未來的皇后之母,也敢在本太師夫人面前趾高氣揚,炫耀顯擺。」
聽起來裴母和蘇氏的母親似乎是起過衝突。
顧然忍不住懷疑這就是裴母不斷出力推動愛女登上皇后寶座的間接導火索。
裴母出身豪富鄢陵梁氏,在閨中時就是千嬌百寵的貴女,嫁與裴父這個青年才俊後也沒吃過半點苦。
裴父在太宗皇帝在時就頗受賞識重用,一路高升,之後兩朝更是高居太師之位,權傾朝野。不但如此還潔身自好,唯有裴母一妻,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裴母也為他生下了兩子一女,人生不可謂不順遂得意。
越是這樣的人,越不能忍受遭到半點輕慢。
裴母作為當朝太師夫人,身份尊貴,全京城沒人不敢不敬著她。而在原身的記憶里,裴母同樣不是什麼心胸闊達之人,凡是得罪了她的,必定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裴母又有些埋怨道,「你父親也是的,這樣的大事一點也不上心,天天忙著那些公務,像是朝堂離了他這個太師就不能轉一樣。」
顧然注意到話中的重點,面露訝然問道,「父親並沒有支持這件事麼?」
這點倒沒有在原身的記憶和劇情里提及過。裴蘭昭一直待在閨中,被母親灌輸著當上皇后的念頭,後面等來冊封貴妃的旨意,也沒有太多任性不平便依旨入宮了,至於這其中究竟發生些什麼事,也只是聽別人說,並不是真正的了解。
裴母冷哼了一聲,「你父親若是發了話,那小皇帝難道還敢推三阻四,不應麼?」
她面帶倨傲之色,顯然是不怎麼將新帝放在眼裡的,不怪敢在後來膽大包天做出謀害一國皇后的事情來。
對於裴母言語沒有絲毫忌諱,顧然忍不住在內心扶額,但看了一眼屋內的僕婢,都早已低下頭去,顯然世家培養出來的多是知曉分寸口風緊的,也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
待裴母離開後,顧然找來原身素來親近的婢女雲容,問道,「母親和蘇夫人的母親之前可是有過什麼衝突?」
蘇玉秋雖然還未被封為皇后,但在新帝繼位後便安排住在了宮裡,旁人也會稱一聲蘇夫人。
雲容斟酌著言辭,小心謹慎道,「奴婢聽夫人身邊的嬤嬤說起過,年初入宮赴宴時,夫人的車駕在宮門處遇上了那位,似乎還被衝撞了,那位非但不賠禮道歉,還將蘇夫人和陛下搬出來……後來還是陛下賞賜了許多,表示安撫夫人。」
顧然若有所思,年末那會,原身在鄢陵梁家為外祖母侍疾,難怪不知道這事。
雲容又道了一句,「早有傳聞,蘇夫人的母親出身小門小戶,為人淺薄粗陋,一朝得勢便有些忘形,京中勛貴家眷命婦對她的印象大多不是很好。」
這已經是很委婉的說法了,換而言之,很可能已經將京城貴婦圈給得罪完了。
光是裴母這位京城第一貴夫人,就被得罪得透透的。
裴母的想法也很好猜,你不是仗著是皇帝的岳母,未來的皇后之母耀武揚威麼,那我讓你什麼都沒有,讓我的女兒當上皇后。
可惜最後失敗,這恐怕只會更激起裴母的逆反心理,而且她愛女之情也不是假的,怎麼會容忍女兒成為妾室屈居他人之下,這便有了後來謀害皇后之事。
*
相比起裴母此時的春風得意,別人就沒有什麼好心情了。
大周皇宮,
雖然因為朝堂百官反對,蘇氏未能入住屬於皇后的未央宮,但也是僅次於其的重華宮。而且新帝初立,後宮空置沒有別的嬪妃,所以蘇氏依舊是後宮唯一的女主人。
然而就在華麗莊重的宮室里,此時卻響起如同市井潑婦吵鬧的聲音,「陛下怎麼還不封你為後?」
「若真讓那裴家的女兒當上了皇后,你該怎麼辦,我們蘇家又該如何是好?」
倚在榻上的年輕女子儘管一身華服,精緻的妝容仍然難掩面色蒼白,還有眼下因為日夜難寐而生出的淡淡愁緒。
只聽她輕聲細語道,「陛下初初登基,舉步維艱,我又怎能讓陛下為難?」
能夠成為帝王難以忘懷的白月光,蘇玉秋自然有她的獨到之處,誠心而論,她生的不算漂亮,但勝在氣度端莊,眉眼溫婉,給人一種平靜祥和的安寧感。
論起性情來與其母截然不同。
這就要說到蘇母在生下這個長女之後,一心想要生兒子傳宗接代,便忽視了許多,無意間被蘇玉秋的舅舅所看到,他喜愛外甥女的乖巧可人,加上膝下無所出,便帶回家中悉心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