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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17 作者: 匪二
    沈鈞甩了甩手,放開我,抽了張濕紙巾將被我咬過的地方仔細地擦乾淨,蹙著眉心問我,「你什麼時候碰到靜姝的?」

    他這意思是承認了?我氣沖沖地往座位旁邊移了移,一直移到靠車門的位置,雙臂抱胸,冷冷地望著窗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沈鈞幫白靜姝無可厚非,當初他一念之差,惹了一身腥不說,最後還害得白靜姝錯失了報案的機會,他的心裡到底是對她有一份愧疚的。但我生氣的卻是白靜姝在我面前揚武耀威的樣子,好像是在炫耀沈鈞對她多好似的。想想心裡就來氣。

    車內安靜了好大一會,眼看馬上就到別墅了,沈鈞開口道:「我是幫她介紹了醫生,也幫她付了診費。不過自從上次之後,我沒再見過她,所以才問你什麼時候碰到的。」

    他說的上次應該是去風景區那次。我耳朵動了動,仍舊偏著頭望著窗外,沒有理他,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往上揚了起來,怎麼都壓不下去。

    沈鈞用眼尾橫了我一眼,冷聲道:「想笑就笑,不要憋著。」

    我以拳抵唇,遮去嘴邊的笑容,「誰笑了?再說這有什麼可笑的。」

    沈鈞看著我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表達著,別裝了,早看透你了。

    我把拳頭拿下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好吧好吧,我就笑了,你把我怎麼樣。」

    沈鈞沒吭聲,但是心情似乎不錯,唇角噙著淡淡的笑,連看我的眼神都柔了幾分。

    我臉上一熱,渾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虱子似的,變得十分不自在。還好,車很快就到了別墅,我趕緊打開車門逃也似地下了車。

    果然,沒過幾天,何朗和人訂婚的消息就撲天遮地地傳開了,報紙、網絡上到處都是他的新聞,說他和那個叫賀妙琪的女生是天作之合,豪門裡最般配的一對未婚夫妻。

    訂婚那天我和沈鈞也去了,賀妙琪長得確實不錯,瓜子臉,柳葉眉,看起來溫溫婉婉的,身體嬌小的她偎在高大的何朗身邊,看起來般配極了。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何朗,想不出來什麼特別的祝福,就特別俗地誇了他們一句郎才女貌。

    賀妙琪一臉甜蜜地笑著道了聲謝,何朗卻顯得有些侷促,深深地看著我,鄭重地道了聲謝。然後將我的禮物接過去後,看都沒看地塞進了口袋。

    沈鈞當時也在我身邊,事後,他狀似無意地道:「何朗倒是個念舊情的。」

    我假裝沒有聽出來他話里的醋意,淺笑著道:「像何朗這種大少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可能念舊情。他是因為沒有得到,所以才偏偏這麼記掛罷了。」

    沈鈞抿著唇角,看了我一眼,眼神帶著點別樣的意味。

    其實我一直覺得挺奇怪的,像我說的,何朗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他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了我,總不能是因為當初懟了他一句吧。而且我記得當時我的妝特別濃,因為被趙斯瑩摑了一巴掌,臉還有些腫,如果他真是那時候喜歡上我的,真是不但狗血還特別重口味。

    何朗訂婚後,緊跟著春節也到了。沈鈞把沈奶奶和沈母一起接到了別墅,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包餃子。

    沈鈞剁餡,沈奶奶擀皮,我和沈母包。後來怕沈奶奶累,沈鈞就把擀皮的活接過去了。他人長得好,沒想到擀皮擀得也不錯,又快又好,大小就像是量過似的,全都一模一樣,讓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機器弄的呢。

    我就不行了,餃子包得不是餡太滿,就是把皮捏破。後來沈奶奶看不慣了,把我攆到一邊去了,換成她和沈母包,而我就坐在一旁嗑瓜子,時不時往沈鈞嘴裡塞一顆。偶爾還惡作劇的把瓜子皮塞進他嘴裡,被他狠瞪了兩眼後,我就裝傻充愣衝著他嘿嘿笑,笑得他一點脾氣也沒有。

    周姐回家過年了,除了餃子,其他的菜都是讓飯店送的,雞鴨魚肉擺了整整一桌,簡直稱得上滿漢全席了。

    沈奶奶不停地給我夾菜,說我清減了,好好補補。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對肉類一點興趣也沒有,勉強吃了一些後,胃裡就堵得慌,後來吃了兩顆健胃消食片才好。

    吃完飯就是守歲,沈奶奶和沈母年齡大了,不願意熬夜,十點多的時候就去睡了。

    我和沈鈞就坐在客廳里看春節聯歡晚會,不過晚會也看不安寧,因為給沈鈞拜年的人太多了,他的手機不停地響,到後來他自己也煩了,索性把電話關了機。

    快零點的時候,沈鈞帶著我去了樓頂的露台,鐘聲剛響,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起的同時,一朵朵絢爛的煙花也在半空中盛放開來。

    沈鈞湊到我耳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新年快樂。」

    我看著如流火般的煙花燃起又湮滅,低下頭淺淺一笑,回了句,「新年快樂。」

    卷二 你和我八字不合 第139章 出去看看就回來

    這個年過得算是難得的平靜,我和沈鈞哪裡都沒去,平常就臥在別墅里看看電視,陪沈奶奶和沈母說說話。偶爾晚上吃完飯,兩個肩並著肩在院子裡遛遛彎。

    有人給沈鈞打電話,要過來拜年,都被他給推了。大年初五的時候,何朗打電話過來,約他出去喝酒。

    沈鈞本來想推的,不知道何朗說了什麼,他又同意了,帶著我一起出了門。

    路上的時候,他告訴我,何朗約的地方是『夜色』,看見我微微一愣,他又道:「你要是不想去,我就讓何朗換個地方。」

    我擺了擺手,道:「沒必要,我在那裡做過服務員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原來我心裡還有些介懷,但是自從得知沈鈞已經知道我捐腎的事情後,我突然就看開了。說難聽些就是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最難堪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其他的又有什麼不敢面對的。

    沈鈞看我說得大方,不由多看了我兩眼,確定我是真的不介懷後,突然問道:「你在那裡當服務員,被人為難過嗎?」

    我唇角微彎,笑看著他,「如果答案是有的話,你是不是要替我找回場子?」

    恰好這時遇到了紅燈,沈鈞將車停下來,偏過頭看著我,「不是,我只是想……如果你覺得委屈,可以抱怨出來給我聽。總比你一個人憋在心裡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別認真,眼睛裡帶著淡淡的心疼。

    我呼吸一窒,連忙用笑容壓下心頭的顫動,輕描淡寫道:「那種場合,難免會碰上一兩個難纏的,不過都還好,對付對付也就過去了。除了何朗那個難纏的主。」

    沈鈞勾了勾唇角,「是嗎?那今天晚上讓他給你賠罪。」

    進『夜色』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雲姐。我對她打了個招呼,她盯著我端詳的半天,才略帶遲疑地道:「你是林璐?」

    見我笑著點了點頭,雲姐臉上露出一抹詫異,又被她飛快地隱去,看了一眼站在我旁邊的沈鈞,笑著對我道:「你可真是難得的稀客,快進來吧,今天你點的單我給你打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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