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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17 作者: 匪二
沈鈞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划過若有似無地笑,低低地嗯了一聲。
因為今天報導的事情,沈鈞還要加班,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何況我腳也不方便,便讓我留在辦公室等他。
好不容易等他開完會,都已經快九點了。他扶著我,往地下車庫走,走到一半,隨口說道:「你公寓那裡被記者守著不安全,今天回別墅住。」
聽了他的話,我不由側過頭看了他兩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沈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有些心虛。不過看他淡定自若的模樣,我又疑心自己想多了。
他說的沒錯,事情發酵到這種地步,那些記者肯定不會乖乖地按時下班回家,說不定此時正守在我的公寓門口。但是沈鈞的別墅卻不一樣,那裡等閒人等是根本不可能進去的。不然的話,又怎麼對得起它寸土寸金的名氣。
看到我同意,沈鈞唇角掠過一道明顯的笑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耳根有些發熱,撇過頭假裝看外面的風景,沒有理他。我和沈鈞皆心知肚明,我的同意也代表了我的妥協,示意我們的冷戰到此結束。
別墅里沒有開燈,到處都是黑漆漆。
沈鈞將我打橫從車裡抱出來,我摟著他的脖子,假裝不經意地問他,「你媽不在?」
沈鈞嗯了一聲,似乎又覺得自己的回應太冷淡了,又繼續道:「我把她送到奶奶那裡了。」
我聽得微微一怔,沈鈞之前一直沒有對我提過這件事,我以為沈母依舊住在這裡呢。不過她不在更好。我默默鬆了一口氣,畢竟沈母對我的刁難,讓我確實疲於應付。
晚上,我和沈鈞照樣睡在原來的房間裡。一切照舊的模樣,像是我從來沒有搬出去住似的。
既然睡在了一張床上,沈鈞自然不可能不折騰我。我裝模作樣地推了他兩把,也順應地從了。都已經答應回來了,再抗拒下去,未免就太矯情了。
第二天,報紙上依舊在針對安泰集團的事情做報導,不過這一次倒楣的人換成了沈二叔。也不知道是誰將沈二叔包養小三,被正室鬧到公司的事情捅了出去。原本一場狼心狗肺的聲討,瞬間換了模樣,變成了桃色緋聞事件。
我雙手端著報紙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摺疊好放在桌子上,問正在吃早餐的沈鈞,「你找人幹的?」
沈鈞沒有否認,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感覺沈鈞這一招確實挺高的,忍不住沖他豎了豎大拇指,又問他,「沈二嬸也是你通知的?照片呢?」
沈鈞慢條斯理地吃完手中的麵包,將手邊的咖啡杯遞給我,示意我去給他泡咖啡。
我看了咖啡杯一眼,撇了撇嘴,「愛說不說,本小姐腳疼,不樂意去。」
沈鈞看了看我,自己去倒了。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見他有條不紊地放豆子,磨咖啡,忍不住道:「你到底說不說啊?」
沈鈞背靠在流理台上,雙臂抱胸,懶懶橫了我一眼,「說什麼?」
我用力地翻了個白眼,「當然是沈二嬸來捉姦的事情啊。是不是你通知她的?」
沈鈞不咸不淡地道:「你剛才不是說隨便我愛說不說嗎?」
我手一扒舌頭一伸,沖他做了個鬼臉,「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沈鈞不吃我這一套,嘴巴如同緊閉的蚌,無論我用什麼方法都撬不開。我跟在他屁股後面轉了好幾圈,最後實在是走不動了,直接拉著臉罵他,「沈鈞,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是不是,信不信我還離家出走?」
沈鈞睨了我一眼,眼裡帶著一絲笑意,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一屁股坐下去,拖鞋隨便一甩,光著腳,雙腿一翹搭到他的膝蓋上,皺著眉抱怨道:「腳疼。」
沈鈞挑眉,吩咐周姐去拿雲南白藥,「看你跟在我屁股後面走來走去,你以為你腳已經好了。」
我哼了兩聲,沒理會他譏諷,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問他,「你覺得沈二叔是陷害我爸的幕後黑手這件事情的機率有多大?」
等周姐將藥拿來,沈鈞對著我依舊紅腫的腳踝噴了噴,緩緩問我,「你昨天去試探他了?」
我沒有遲疑地點了點頭,「不過沈二叔表現得很正常,我在想會不會是我冤枉他了。」
沈鈞沒說話,將雙手搓熱緩緩替我按摩著,眸光微閃,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我一直疑心沈鈞知道什麼,只不過不想告訴我罷了。可是我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難道……他還背著我做了一些不願意讓我知道的事?
我因為這個不好的猜測,心中一凜,臉色不由自主地變得難看起來。
此時,沈鈞卻道:「沈二嬸拿到的照片確實是我讓人交給她的。」
聽到他提這個,我頓時把剛才的想法拋之腦後,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沈鈞繼續道:「不過我沒有想到二嬸會直接鬧到公司來,不過這樣也好,歪打正著。」
我懂他這句話的意思,沈二嬸鬧起來,剛好讓沈二叔替他擋雷。
我問沈鈞,「昨天不是說二叔是幕後黑手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鈞眸色微沉,語氣卻出奇地淡然,像是在說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樣,「上次我逼著二叔將貪污的錢還回來的事情惹怒了他,所以他才想聯合一些董事,用你爸的死做文章,將我逼下台。只不過,他算盤沒打好。」
我想起昨天沈二叔看到跟在沈鈞身後那些董事時的表情,頓時明白了為何當時他那麼想掐死沈二嬸了。如果昨天不是沈二嬸鬧場,只怕那些媒體還會繼續拿沈鈞和我開刀,甚至發展到後面,沈鈞真的會被會弄下台。就算不下台,而對暴跌的股市,也會被董事刁難。
沈二叔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十分無害,甚至還很容易讓人輕視,沒想到卻真正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他明明暗底里一直對沈鈞心懷不軌,面上卻還維持著和善的模樣。甚至對我的態度,都絲毫不見異樣,稱他一聲笑面虎也不為過。
但是他這個笑面虎卻偏偏栽到沈鈞手上,相比較起來,還是沈鈞的心思比較深。
我垂下眼瞼,用餘光悄悄地打量著沈鈞,見他心無旁騖地幫我按摩,心裡的滋味霎時變得複雜起來。
沈鈞顯然也沒有打算和沈二叔撕破臉,新聞熱度持續了兩天,又再次被壓了下去。只不過,沈二叔和沈二嬸的事情卻鬧大了。
沈二叔可能是被沈二嬸攪黃了如意算盤,現在鐵了心要離婚。沈二嬸自然不願意,鬧著鬧著就鬧到沈奶奶那裡去了。
沈鈞接到沈母的電話後,就開車帶我回沈奶奶那裡。
我們到的時候,沈奶奶捂著胸口坐在凳子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沈二叔和沈二嬸還在吵架,臉上如同被貓抓了一般,布滿爪痕。
沈二嬸也沒有好多少,鼻青臉腫,眼睛又紅又腫,還掛著碩大的黑眼圈。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被沈二叔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