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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16:17 作者: 匪二
    「你們會所最貴的酒,隨便上。」

    我點頭,應了聲好,然後拿了十瓶羅曼尼康帝放到包廂的茶几上,對著何朗說道:「十瓶羅曼尼康帝,已經是我的極限,我想何少爺也不想鬧出人命吧。」

    何朗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

    我全當他默認了,用啟瓶器將十瓶紅酒全部打開,然後直接拿著瓶子往嘴裡灌。

    自從何朗讓閉嘴後,包廂里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皆安靜地望著我。一時間,包廂里除了呼吸聲,只有我喝酒時發出的咕嘟聲。

    一瓶喝完後,我將空瓶子舉起來給何朗看了一眼,然後又拿起了第二瓶。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經過食管,慢慢地滑進了胃裡,引起一片片灼熱,像火燒似的。

    我仿佛沒有感覺到,只是不停地拼命灌酒。第五瓶的時候,我已經頭昏腦漲,眼前的人群變成了重影,胃裡面一陣陣翻江倒海,喝下去的酒不停地往上涌。

    我用力地捂著嘴,推開人群,趕緊衝進包廂里的廁所,抱著馬桶,哇地一聲,把混雜著胃液的酒水盡數吐了出來。

    吐完後,我用冷水澆了把臉,等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後,回到了包廂。

    何朗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複雜。

    我下意識地對他笑了笑,然後搖搖晃晃地再次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瓶。

    這時,有個女生不忍心地說道:「何少,算了吧,再喝下去真出人命了。」

    「是啊,何少,人家一姑娘在這裡打工也挺不容易的。」

    何朗大聲喝道:「閉嘴。」

    包廂里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我握著酒瓶,仰起頭,打算一飲而盡,酒瓶卻突然被人奪走了。

    我眨了眨眼,看看空蕩蕩的手心,遲鈍地抬起頭,卻見何朗正惡狠狠地望著我,重重地將奪過去的酒瓶往地上一砸。

    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起,迸起的碎渣迎面而來,我下意識地用手臂擋著臉,口齒不清地說道:「這一瓶也算我喝的。」

    何朗低聲咒罵了一句,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推了我一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心摁到玻璃渣子上,鑽心的疼。我皺著眉,瞪著何朗,哼哼唧唧地罵道:「有毛病!」

    何朗又瞪了我一眼,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猛地推開人群,離開了包廂。

    我掙扎著站起來,身體左右搖晃著往包廂外面走,卻突然被人絆了一腳,狠狠地跌了個狗吃屎。眼前一陣陣發黑,我想要站起來,手腳卻不聽使喚,無論怎麼努力都站不直身體。

    我的醜態仿佛取悅了別人,滿堂的轟笑聲。我索性坐在地上,捂著耳朵,將腦袋用力地埋進膝蓋里。

    隱約中,我好像聽見何朗和別人的爭執聲,緊接著我就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呼呼的風聲以及沉穩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地喊了聲,「沈鈞。」

    對方沉默了片刻,接著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放下心來,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任由自己陷進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來時,入目皆是白色,鼻尖充斥著難聞的消毒水味。

    我的記憶停留在何朗將我一把推開的時候,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怎麼到的醫院。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掛著吊瓶,受傷的那隻手被白色的紗布包了起來。

    我撥掉手上的針,剛起身,就看見沈鈞一臉冷峻地走了進來。

    見我下床,他擰著眉頭,喝斥道:「你就不能安份一會,正打著針,你起來幹什麼?」

    「上廁所。」我邊說邊彎著腰到處找鞋子。

    沈鈞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從門邊的柜子里拿出一雙拖鞋,然後彎腰給我穿上。

    我嚇得將腳一縮,驚恐地看著他,道:「你幹什麼?」

    沈鈞橫了我一眼,拽著我的腳將鞋子套進去,然後扶著我的胳膊往廁所走。

    我懷疑沈鈞被鬼上了身,戰戰兢兢地說道:「這位大哥,我和你近日無怨,往日無讎,你想要報仇,千萬不要找我了。」

    沈鈞冷喝道:「林寶璐,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大吃一驚地說道:「啊,原來是本人啊,我以為你被鬼上身了。突然對我這麼好。」

    沈鈞將我塞進衛生間,冷著臉說道:「你應該喝死自己,省得耽誤我工夫。」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22章 鐵了心要回來住

    聽了沈鈞的話,我才確信自己昨晚並不是在做夢,確實是沈鈞將我送到醫院的。

    我沒有想到沈鈞會來幫我,在衛生間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推開門走了出去。誰知病房裡空無一人,沈鈞竟然已經離開了。

    我撇了撇嘴,重新躺回床上,喚來護士幫我扎針。

    過了一會,病房突然來了個中年女人,自稱姓周,喚我沈夫人,說是沈總讓她來照顧我的。

    我沒有想到沈鈞竟然還顧了護工來照顧我,心情複雜的同時,還有濃濃的警惕。我懷疑他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可是想來想去,我也沒想明白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是他可圖的。

    除非他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對不起我,愧疚之下想要補償我,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掛完吊瓶我本來就想出院,但是醫生卻並不同意,硬是讓我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才辦了離院手續。

    我本來心疼醫藥費,但是得知醫藥費有人付之後,我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這一個星期,沈鈞一次都沒有來過,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我出院的那天,周姐也跟我回了家,她說沈總已經雇了她,以後在我家當保姆。

    我到底沒忍住,打電話給沈鈞,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沈鈞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會做家務,又會做飯,我也不必浪費這個錢請保姆了。」

    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突然反應過來沈鈞話里的意思,臉色立馬變得十分不好。

    沈鈞這是鐵了心要回來住了。

    我把這事告訴了蘇綿綿,蘇綿綿看著我,一臉怪異地說道:「沈鈞這是打什麼主意?」

    「我也不知道,真夠莫名其妙的。」我無奈地攤了攤手,「只要一想到天天回家都能看到他,我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蘇綿綿撇嘴,「你怕他個鳥,實在不行我再給你弄點藥,你想辦法收拾他一頓。」

    想起上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我乾笑了兩聲,忙不迭地拒絕。

    聽見我拒絕,蘇綿綿十分稀奇,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盯著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趕緊搖頭,「沒有。」

    蘇綿綿不信,說道:「以往我出主意,你都會和我狼狽為奸,怎麼這次拒絕的這麼幹脆俐落。」

    要不然怎麼說蘇綿綿是我的閨蜜,我們兩個人任何人有點異樣,就根本瞞不過對方的眼睛。我心裡一陣陣發苦,正想著找什麼樣的藉口圓過去,蘇綿綿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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