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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到底是回來了

    等到飛機降落B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再次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程凌雨心思複雜。既然回來了，就忘了過去，重新生活吧！出了機場，就看到那個一臉木納的助理。JACK是從公司成立開始就被聘請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有許多公司高薪挖角，但是都被他拒絕了！程凌雨不知道原因，但是對於JACK他一直很尊重，就像尊重父親一樣。所以當被蘇靖寒這些事情弄的頭昏腦漲的時候，看到了他，程凌雨感到萬分親切，心情也好了不少。「JACK，我在這裡。可累死我了！！」JACK向聲音處看去，就看到和程母越來越像的小少爺，不知不覺流露出慈愛的目光。但是當眼神下移，看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和固定著的脖子，不免皺了皺眉頭。「程總，你的傷？」程凌雨知道這是JACK在擔心他，揮了揮手說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再說了，現在也不允許我在躺下去了。」提到程氏集團這個話題，氣氛有些凝重。JACK還是很擔心他的傷勢，「你把證明拿給我，我去給你辦！你回去好好休息！」程凌雨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能省下不少麻煩。現在的程氏比不上之前了，我也想儘自己一份力。以前任性卸下的擔子，現在也到了該挑起來的時候了。」JACK看著面前這個少年，沒有了曾經陽光的笑臉，剩下的只是滿臉的疲憊。忍住心疼，忍住想要撫摸他頭髮的手，最後只是嘆了口氣。接過程凌雨的背包，向車前走去。剛上車不久，程凌雨就感到一陣恍惚，睡眠不足再加上舟車勞頓，疲倦感瞬間襲滿了全身。等到被JACK推醒的時候，才意識到，天已經黑了下來。猛然坐了起來，「JACK，你怎麼沒叫醒我？現在的時間每分每秒對於程氏來說都是珍貴的」JACK微垂著頭，沒有反駁。看著這樣的JACK，程凌雨紅了眼眶，他又何嘗不知他的心意，這個從小就默默注視著他的男人，似父似師。抬手看了看表，離銀行下班就剩下一個小時。不知道是否來得及？深呼了一口氣，程凌雨不忍得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房屋抵押合同，在心裡發誓，一年之內，一定要讓程氏重新站在頂峰，將父母唯一留下來的這套房子親手贖回來。JACK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程凌雨心裡的傷痛，再抬起頭，眼神中迷茫，悲傷盡數散去，只剩下衝勁，堅定。頗有些當年程父的樣子。

    銀行中迎接他們的是程母多年的好友孫朔，也是這家銀行的執行高管。當看到程凌雨的時候，只一個勁的重複著，像，太像了！「凌雨，你太像你媽媽了。在上學的時候，我一直愛著你媽媽，只可惜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她就像是一朵梨花，潔白無瑕，永遠那麼美麗。哎，天妒紅顏呀」說到這裡，孫朔還用手抹了把眼淚，程凌雨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的母親，不免也覺得有些親切。「孫叔，母親在世的時候，也經常提到您。不瞞您說，凌雨不孝，母親一手操辦起來的集團近日來瀕臨破產。這是我父母曾經在世的證明，我不想這也隨著他們一起離開我。孫叔，我實在沒了辦法，只能麻煩您了」孫朔拍了拍程凌雨的背，昨天就接到了JACK的電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好孩子，放心，孫叔一定幫你。說吧，想要貸多少？以程氏集團以前的地位，3個億應該不成問題。」「孫叔，我需要5個億。」孫朔吃驚的看了看他，微微皺了眉頭，「孩子，不是孫叔不幫你，這，這也太多了！你也知道，孫叔只是一個執行高管，沒有抵押不可能多過3個億這個數。」程凌雨從JACK手中接過文件，「孫叔，這套房子押了吧」孫朔一夥的接過文件，繼而大聲反駁，「這是萬萬不可的，這棟房子先不說你父母住了多久，擁有多少回憶。如果沒了它，你打算住在哪裡？並且，這套房子就算抵押了，也值不上2個億呀！不行，絕對不行」程凌雨堅定地看著孫朔，「孫叔，你放心，不出一年，我一定會贖回來。相信我，5個億，我一定會讓程氏活過來的。孫叔，你可以說是我在這個世上少有的親人了。凌雨是真的無路可走了！幫幫忙，日後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只要程氏恢復，我就將錢一分不落的連同利息一起還回來。」孫朔看著眼前這個堅定地男孩，仿佛看到了當時一本正經拒絕他的程母，一時間百感交集。在慎重考慮後，重重的點了點頭。程凌雨看到孫朔鬆口，望向身後的JACK，露出了這幾天最真心的笑容。「程小子，你沒給你媽丟臉。也罷，孫叔也幫不上什麼了，明天早上，來取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

    替祁莉默哀一分鐘

    第32章 誰是Whisky？

    蘇宅的客廳里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傭人們小心翼翼的行走著，生怕發出聲音驚擾了飯桌前的人。自從程凌雨走後，蘇靖寒的性情變得越發古怪。手底下的人每天都戰戰兢兢的，一面要防著警察的突查，一面又要時刻觀察老闆的臉色，活得那叫一個憋屈。要說蘇靖寒後不後悔，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對於蘇大爺來說，不可能去道歉。等到真的察覺程凌雨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想要說什麼已經晚了。五年的時間，物是人非。那個人已經不需要在依靠他生活，那個人的生活里已經可以沒有他。這五年裡，蘇靖寒只見過程凌雨一次。他想過很多兩個人再次相見的情景，但唯獨沒想到那個人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說著不痛不癢的話。最後走的時候，蘇靖寒問過他，「如果當時我信你，你會離開我嗎？」程凌雨抬頭看了看天空，眼睛被陽光刺得眯成一條縫，他說，「蘇靖寒，在你身邊，我就像被折了翅膀的鷹。只有離開你，這隻鷹才能遨遊蒼空。」程凌雨低下頭，小聲說道，「重要的是，這隻鷹恨著蘇家。因為他本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家」蘇靖寒詫異的看著程凌雨，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去追問，只是鄒了鄒眉頭說道，「我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去打擾你。你，，多保重。」想到這裡，蘇靖寒用手捂住心臟，那裡，疼的列害。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蘇靖寒站起身來，讓管家為自己挑選了一套合身的西裝。今天，他有一個重要的合約要簽。對方Whisky是T國有名的大亨，但一直在幕後，很少有人見過他。他曾派手下去查，得出的消息也沒有什麼有用的。對方旗下的產業在近幾年來飛速發展。從默默無聞的一家公司，發展到如今已經可以列入到威毅的紅色預警里。可想而知，這個人非常有實力。但是對於蘇靖寒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在赴約的路上，因為一起車禍糾紛，蘇靖寒的車被堵在了高速路上，這讓一向準時的他不禁有些煩躁。車子走走停停，幾乎是晚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雖已經提前告知對方，但遲到依舊讓蘇靖寒皺了皺眉頭，他平生最討厭合作夥伴遲到，浪費了彼此的時間。可今天他卻做了自己最不屑的事情，只能一會的時候好好解釋了，希望不要影響到彼此的合作。如果合作達不成，只怕只能動用自己私下的勢力了，那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看著眼前這家坐落偏僻角落的咖啡廳，蘇靖寒想像著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嗯，應該是那種帶有藝術氣息的男人。推開了門，蘇靖寒有些詫異，室內除了一個小孩子沒有任何人，甚至是服務員。難道是陷進？蘇靖寒將手慢慢的移向口袋的方向，那裡有槍，他警惕的看著周圍。正當他精神緊張的時候，對面的小孩突然叫道，「啊，我見過你。」蘇靖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他人呢？」小孩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你是在說我爸爸嗎？他去給我買小汽車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小汽車是我最喜歡的，差點就賣光了。因為爸爸說只有我考試打了滿分，他才會給我買。」小男孩瞥了瞥嘴巴，看起來很委屈。蘇靖寒微微搖了搖頭，暗潮自己精神緊張，真是近幾年來不親自上「前線」，什麼都退步了，連膽子都變小了。看來回去要好好鍛鍊鍛鍊。蘇靖寒來到了小男孩的身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爸爸是Whisky？」「當然，我的爸爸就是Whisky。至於我吧，我是敦敦。」小男孩驕傲的說道。蘇靖寒看著敦敦那張還未長開，但依舊可以看出清秀的臉，想像著他爸爸的相貌。敦敦似乎忍受不了沉默的氣氛，接著說道「對了叔叔，我看過你，在照片裡面！不過我忘記在哪張照片了，好像很久很久了。」看著敦敦托著腮瞪大眼睛努力思考的模樣，蘇靖寒竟然覺得這個孩子非常可愛。蘇靖寒因為長年出訪電視節目和各大報紙，所以並沒有把敦敦的話放在心裡。正當蘇靖寒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咖啡廳的門開了。身邊的敦敦突然站了起來，大喊著爸爸就沖了過去。身後的男人貌似被撞的悶哼了一下，才洋裝惱怒的說道，「你呀，知道剛才多危險嗎？以後走路要記得看路，萬一摔倒了怎麼辦？」蘇靖寒整個人處在僵硬狀態，那個聲音，不會錯的，在這五年裡經常出現在他的夢中，可是，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不可能，也許是聲音相似而已。蘇靖寒機械的轉過身來，眼前人的容顏漸漸清楚，是他，程凌雨。蘇靖寒以前在閒暇時，總是會在腦中一遍遍的重複著他想要和程凌雨說的話。很多，很多。可是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卻沒有了想要說話的欲望，只想靜靜的看著他。瘦了，臉色也不是特別紅潤，但是變得沉穩了，現在的他已經是成功的商人了。真的驗證了他說的那句話，「蘇靖寒，在你身邊我就是被折了翼的鷹。」想到這裡，蘇靖寒的心微微鈍痛，他稍稍後退到桌子邊，用手捂住了心臟。程凌雨正給敦敦訓話，突然聽到了桌椅碰撞的聲響。抬頭一看，就看到那個人用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眉毛皺的不成樣子。程凌雨一個月前就回到了C市，畢竟他最初將幾個掛牌產業的總部設在了這裡。說不清因為什麼，這個城市，既想逃脫，又想接近。想到當初沒日沒夜的拯救程氏集團，程凌雨依舊心有餘悸。但是他反而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那次的危機，他不會在最短的時間裡熟悉商業上的知識，集團的短處。更不會產生去美國進修管理學的想法，也就不會有如今的Whisky。對於蘇靖寒，他原以為可以以平靜的心態去面對他，所以當聽到自己公司與威毅有合作的時候，他才會親自出現。但是看到那個人痛苦地樣子，心不禁一顫。但被他強制性的忽略了。「蘇先生，你還好嗎？需要去醫院嗎？」蘇靖寒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沒有擔心，沒有閃躲，異常平靜。低下頭苦笑了一下，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吧！蘇靖寒挺直了身體，理了下衣服的褶皺，面無表情的說道，「Whisky先生吧？我沒問題！這次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合作，希望可以為彼此帶來中意的利潤」。程凌雨一直都清楚蘇靖寒的性格，但是看著他不苟言笑的和自己說話，還是有點難過。但是又能怎麼樣？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合作夥伴。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就在兩個人都忘了還有第三個人存在的時候，敦敦突然驚喜的說道，「爸爸，我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和你一起拍照的人。哈哈我就說嘛，我的記性可是班裡最好的。對了，你以前不是說，他是你的愛人嗎？那為什麼他不認識你了？」聽著敦敦的話，兩個人的心都起了波瀾。蘇靖寒不可置信的看著程凌雨，他從沒想到，程凌雨會用愛人這兩個字來定位自己。那是不是證明他們還有複合的機會？可是，這個小孩又是誰？為什麼叫他爸爸？難道在美國的時候他結婚了？蘇靖寒憤憤的瞪著敦敦，看的敦敦心一顫一顫的。這個男人真可怕。而程凌雨這邊，臉早就紅的能滴血了。敦敦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讓寫一篇作文《我的爸爸媽媽》。但是只有天知道，他的媽媽是誰！！所以這才拿出他和蘇靖寒的照片說道，「敦敦，你有兩個爸爸。你看這個男人，他是爸爸的愛人哦。」程凌雨發誓，真的只有那麼一次，誰知道這個兔崽子在這種時候想起來了。程凌雨咳嗽了兩聲，蹲下身對敦敦說道，「敦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爸爸和這個叔叔只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懂了嗎？再說了，和爸爸兩個人生活不好嗎？」敦敦咬了咬指甲說道，「爸爸，可是幼兒園裡面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媽媽的，為什麼我只有爸爸？」看著敦敦要哭的樣子，程凌雨心疼的抱住他，「敦敦，沒關係的。你要是想要媽媽，爸爸過幾天給你找一個媽媽回來，好嗎？」蘇靖寒聽到這裡，臉黑的猶如鍋底一般。「程凌雨，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程凌雨正沉浸在讓兒子傷心地自責中，就聽到蘇靖寒的質問。當下一股火就竄到了頭上，「這是我兒子，你管得著嗎？我告訴你，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寶貝。看來今天是沒法談合約的事情了。蘇總，下次有時間在聯繫我吧！」說著，就抱起還在悲傷地敦敦走出了咖啡廳。留下蘇靖寒一個人在生著悶氣。又站了很久，才嘆氣道，「看來還是要從小鬼身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