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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15:42 作者: 六經注我
    前兩次去星北,林卓綿都沒有很仔細地看過。

    這回等陳野望處理工作的時候,她才終於漫遊在這座大樓里,在心裡默默對比跟當年有什麼不同。

    從陳野望辦公室走出去,在走廊拐角轉彎,正對著她的是一個門窗鎖閉的房間。

    門上掛著一塊牌子,寫了「經濟風險監測系統實驗室」一行字。

    林卓綿記得這是陳野望畢業前,跟陶教授一起做的最後一個項目。

    項目的最初構想是陳野望提出來的,後來被陶教授納入了自己的課題組,陳野望畢業前項目才剛開了個頭,他對這個項目很是看重,跟陶教授說好等公司穩定下來,會設立專門的實驗室繼續做下去。

    而現在這個項目看起來已經關停了。

    林卓綿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束嘉燁訂婚宴上聽到的那些話。

    她知道陳野望曾經在這個項目上花費了多少心血,他以前說過,如果監測系統能落地,能夠覆蓋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經濟風險點,假如被除了星北之外的企業甚至是政府部門採用,會有更大更劃時代的意義。

    這個項目對陳野望的意義不像那些積累經驗和資歷的課題,而更像是他的作品。

    現在把專門建設的實驗室關掉,可想而知陶教授的事情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林卓綿在實驗室外面站了一會兒,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野望的聲音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響起:「怎麼還不回去。」

    林卓綿轉過身,看清他平靜的面孔。

    她忍不住說:「師兄,這個項目你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嗎?」

    陳野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視線蜻蜓點水般掠過了實驗室門口的那塊牌子。

    林卓綿聽見他輕描淡寫地「嗯」了聲:「不做了。」

    她下意識道:「可是當時你花了那麼多時間……」

    陳野望沒有直接回應她,而是說:「綿綿,你還記不記得你上經濟學的時候,學過一個概念叫沉沒成本。」

    林卓綿說記得。

    陳野望點點頭:「太過沉浸於沉沒成本,就會繼續原來的錯誤,造成更大的損失。」

    這天的天氣並不好,偏陰的淡光從雲層中漏下來,在他英俊的臉上形成了好看的明暗關係。

    林卓綿堅持說:「我覺得不是錯誤。」

    陳野望似乎是愣了一下,看了她幾秒,意味不明地一笑,是不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這天他送林卓綿回家的時候,她問他要不要上樓,他沒有拒絕。

    范范是第一個知道林卓綿跟陳野望複合的,有天晚上她給林卓綿打電話的時候林卓綿沒接,第二天早上才給她回。

    在那通電話里,她聽見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在問林卓綿這麼早是跟誰通電話。

    接著是林卓綿捂住聽筒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

    等她的嗓音重新清晰起來之後,范范立刻問:「綿綿,你老實交代,這什麼情況?」

    林卓綿靜了靜,說:「是陳野望。」

    過了片刻,她補上一句:「我跟他複合了。」

    得知林卓綿跟陳野望複合之後,范范強烈要求她出來跟自己吃頓飯,想要知道更多細節。

    正好周六P城救援隊組織在范范工作的醫院體檢,那天上午范范排了值班,林卓綿便跟她約在中午。

    體檢完就快到飯點了,林卓綿去范范辦公室找她,兩個人坐電梯下樓。

    剛到一層,還沒走出多遠,林卓綿突然停下了腳步,而她正前方從樓梯上下來的一個男人也站住了,不太確定地叫了她一聲:「林師妹?」

    「是我,喻騰師兄。」林卓綿說。

    喻騰笑嘻嘻道:「我剛才就看著像你。」

    范范對喻騰沒什麼印象,林卓綿小聲提醒道:「當時一塊跟你看電影那個。」

    「就是說話特氣人那個……哎姑奶奶你別掐我。」范范躲開林卓綿打算掐她的手。

    喻騰樂呵呵地看著她們,林卓綿問道:「師兄你來看病嗎?」

    「來看人,」喻騰回頭朝樓梯抬了抬下巴,「事務所有個同事病了,我剛給他送了點兒東西過去。」

    三個人站著寒暄了一會兒,雖然當年范范被喻騰氣得夠嗆,但時過境遷,說起來也都成了值得懷念的回憶。

    喻騰打量著她們:「你們這打算吃飯去啊?我也還沒吃飯,我請你們。」

    坐上喻騰的車,范范「嘖」了聲,看著他方向盤上的車標,半開玩笑道:「學金融的就是賺得多啊。」

    林卓綿聽陳野望說過,喻騰畢業之後進了一家很知名的會計師事務所,現在已經做到了中高層的位置。

    喻騰笑了笑,問她們想吃什麼。

    到餐廳里坐下之後,喻騰說:「我看見新聞了,說林師妹要給星北當代言人。」

    林卓綿覺得他想問自己什麼,果然,喻騰又說:「你跟望哥……」

    范范嘴快:「我今天找她就是說這事兒的,他倆複合了。」

    「我就說,」喻騰用茶水隔空跟林卓綿碰了一下,「祝賀你們。」

    喝了口水,他有些感慨地說:「你是不知道,你當年剛跟他分開之後他精神狀態有多差,一點兒私人時間都沒留給自己,天天泡公司,我都擔心他身體能不能撐過去。」

    喻騰說著說著,更多的回憶被勾了起來:「望哥這些年過得也真夠不容易的,後來他導師老陶出了那事兒之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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