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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15:42 作者: 六經注我
但這天陳野望什麼都沒說,這件事好像只是飯桌上一件平凡的小插曲,兩個人達成一致之後,就過去了。
周六兩個人去參加束嘉燁的訂婚宴,林卓綿提前讓范范陪她去買了一條出席正式場合的裙子,是收腰的A字裙,長度在膝蓋上面一兩公分的位置,純黑色的,款式很簡單,不會搶新娘子風頭。
但陳野望卻好像不太滿意,她穿著坐在臥室的鏡前化妝時,他抱著胳膊倚在牆上,問她能不能換一件。
「為什麼要換?」林卓綿打開他送的口紅,旋出一部分,慢慢地塗在唇上。
陳野望盯著她白皙纖細的小腿說:「太短了。」
林卓綿將口紅抿開,抬起頭看他,匪夷所思道:「我大學的時候穿過比這個短的也沒見你說。」
陳野望的眼神停在她嘴唇:「那時候不一樣。」
林卓綿將口紅的蓋子合上,隨口說有什麼不一樣的。
陳野望看了她幾秒鐘,從鼻子裡輕輕笑了聲,搖搖頭,沒說話。
那時候他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不怕別人跟他搶。
林卓綿似乎察覺到了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化妝的手頓了一下。
而陳野望已經走到她身後,手按在她腰上,俯下身望著鏡子裡那個比當年還要漂亮的林卓綿,嘴唇附著她的耳朵:「綿綿長大了。」
林卓綿轉過頭說癢。
陳野望順勢含住她的嘴唇,低著頭吻她。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這天的溫度出人意料地開始回升,雪片落在玻璃上,化成了薄薄的水跡,增添了幾分原不屬於P城冬季的潮濕。
陳野望摩挲在林卓綿腰際的手逐漸變得肆意。
她氣息不穩地叫師兄,陳野望貼著她的頸側親下去。
林卓綿微微仰起頭,下巴和脖頸連成一道動人的弧線。
陳野望把她抱起來,她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略微不安地道:「師兄,我只準備了這一件衣服。」
男人看她的眼神漆黑髮暗:「脫了。」
林卓綿又轉頭去看牆上的掛鍾,猶豫道:「……還要去參加婚禮。」
陳野望平靜地問她:「你不想嗎。」
林卓綿看不得他在這種時候的眼神,別開視線道:「……想。」
禮服裙是那種沒有彈性的面料,開在腰側的拉鏈也很細,陳野望要幫她解,被她躲開了,怕他弄壞。
「那你自己來。」陳野望說。
很快林卓綿就發覺在他面前脫衣服不是個明智的決定,他帶著侵略性的視線看得她手腕發軟,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浮起了淡淡的粉色。
不過陳野望信守諾言,還幫她把衣服放到了兩個人絕對碰不到的地方,不然她就算脫了也沒辦法再穿。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陳野望不再那么小心,林卓綿也才知道,原來他之前一直在克制。
床單濕了大半,林卓綿盤好的頭髮也散開了,像黑色的波浪一樣鋪在床上,陳野望繞了一縷在手指上,說綿綿,你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
林卓綿睜著一雙水光粼粼的眼睛看他,嘴上的口紅已經被他咬得暈開了,他沒脫衣服,只是白襯衫的領口東一塊西一塊都是淡淡的口紅印。
出門的時候時間很晚,林卓綿提前出來的機動時間全部都被陳野望用掉了,陳野望沒有絲毫自覺,聽她抱怨的時候眼角還含著淺淡的笑意。
車子開出內環,林卓綿裹著外套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面的近郊風景,說了句覺得這條路眼熟。
陳野望「嗯」了聲:「帶你來過。」
他這樣說,林卓綿忽然想起,這是去他父母家的那條路。
當年這個話題曾是陳野望的雷區,林卓綿總是避免談及,但如今看他的神色,好像已經不在意了。
也難怪,他早已不是什麼琨海集團的少爺,有了自己的商業版圖,當然不必再受家裡的牽制。
在分開的這五年裡,他們都變得跟當初不一樣了。
陳野望的車駛上山道,現在是冬天,道路兩側沒有綠葉和鮮花,只有清清冷冷無聲的落雪。
半路上經過了他家那棟漂亮的小別墅,故地重遊,林卓綿還記得那個自己第一次跟他來這裡的傍晚。
那天她站在開滿山茶花的院子裡主動牽了他的手,天上有星星,他低頭看她的時候,眼眸漆黑而安靜。
那時候他們都很年輕,她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去靠近那個驕傲冷淡的陳野望,仿佛拜訪一位年輕的國王,希望他城池的大門有一天可以向她敞開。
後來他真的讓她走進去,她卻又逃了出來。
沒想到他卻始終在等她回到那裡。
山頂酒店門前的停車場幾乎沒有空位,整個酒店都被裝飾得如夢似幻,每一個窗台都鋪滿鮮花,如同童話故事裡的城堡,看得出束文景為慕凡集團的千金鋪了多大的排場。
陳野望帶林卓綿走進去,在入口處簽到,束嘉燁和他的未婚妻站在門外,跟每一位進來的賓客打招呼,束文景也在旁邊。
看見陳野望和林卓綿,他熱情地迎上來,同他們握手,還問林卓綿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林卓綿對束文景的印象還停在多年前那位雖然看起來親和但氣質很是倨傲的長輩上,此刻猛然見到他如此熱情,難免不太適應,偷偷瞟了一眼陳野望,陳野望笑笑,對束文景說:「綿綿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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