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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7:22 作者: 寒菽
楚老師失望透頂,他自認作為大哥,對親戚都仁至義盡,當年母親臨終生病住院都是他出錢,老家蓋房子娶老婆都要問他討錢,他哪次沒給,自己勒著褲腰帶。無非是大家都說,他是家裡唯一有出息的,不能忘本。
被拖了幾十年,楚老師忽然看清了,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旁人都是虛的。分開那麼久,感情早就淡了。
他惦記小時候他背在背上的弟弟妹妹,但再怎麼惦記,還是不如君君。
他們說出讓他別管君君死活的話時,楚老師就死心了,他現在五十幾歲,退休了,也想為自己活,何必巴巴把人叫來。
當初是他們不想和他家扯上關係,那就如其所願,與其請那些白眼狼親戚,還不如請他的幾個老朋友,還有給楚汛和啾啾治病的陳醫生他們。
再加上楚汛的朋友和藺焰塵的朋友,湊一湊,總共就坐滿兩三桌。
啾啾的兩個爸爸負責出錢擺酒。
他們到場吃飯喝酒就好。
本來名單都訂好了。
莊瀚學突然找上他:「楚哥,我還以為我們算是朋友……曉珍跟我請假去你兒子的周歲生日會吃酒,我才知道,你怎麼不帶我?」
楚汛實話實說:「我以為我和你不熟。」
他這人心眼小,莊二公子曾經讓他吃過多少苦頭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莊瀚學太受傷了,說:「我沒剩下幾個朋友……」
楚汛笑說:「你怎麼沒有朋友?你不是很多朋友?」
莊瀚學唉聲嘆氣:「我回去和爸媽說了我不想繼承家產,支持我大姐姐去做,他們不樂意,把我罵了一頓。但我堅決要做,去找大姐姐商量,結果我大姐姐更生氣,說她不稀罕,帶著親信人馬分裂出走了!我現在,兩面不是人,爸媽怕我也逃,把我的銀行卡全給凍了,我先天每天吃公司食堂。」
楚汛幸災樂禍:「你現在知道公司食堂的廚子做飯有多難吃了吧?」
莊瀚學低落:「知道了,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楚哥……」
楚汛:「……好吧。」
楚汛倒不是多麼心軟,只是,莊瀚學落到這步田地,他大概有點責任,都是他隨口出的那餿主意。
唉,一頓飯也不算什麼,加張椅子,加對碗筷而已。
莊瀚學聽到楚汛答應他了,立即高興起來,又問:「不過,楚哥,你什麼時候有的兒子啊?還已經一歲了。」
楚汛:「你要麼別來了。」
到了楚汛的兒子生日那天。
莊瀚學獨自趕到,剛到門口,只聽見悠揚的音樂,並不喧鬧,還納悶了下。
沒什麼人來參加嗎?這是不是太寒酸了?
然後到了大堂,見到在場人士,莊瀚學差點跪下。左手邊沙發那坐著的特別帥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藺焰塵的爸爸,赫赫有名的藺紹元,和他在說話的幾個叔叔伯伯個個都是大佬;年輕一些的,他隨意看看,全他媽是平時爸媽拿來當成優秀案例罵他廢物沒出息的,他認出好幾個,有覃家的大兒子和元家的大兒子,藺焰塵就更不必提了……
莊瀚學頓時無所適從,要麼還是去找楚汛吧,沒走幾步,在院子裡,見到個男人,抱著個像洋娃娃一樣的小寶寶,指著樹上的小鳥。
在場好像只有這個小寶寶,這就是楚汛的兒子?
莊瀚學正要走過去,背後傳來一個聽上去很耳熟的聲音:「啾啾,你在這裡啊?」
說著,另一個男人從他身後走過來,和他擦肩而過,莊瀚學回頭看了一眼,腦袋猛地一片空白:展鴻羽!
這不是影帝展鴻羽嗎?他是展鴻羽的迷弟啊!
展鴻羽走到卓林暉身邊,啾啾見到他開心,拍手,他手腕上戴著掛鈴鐺的手鐲,叮噹作響。
展鴻羽無語地說:「你什麼時候把孩子偷走的?」
卓林暉說:「剛才我去看啾啾,他指著窗戶外面,想看小鳥,我就帶他出來了啊。」
他探頭看啾啾:「是不是啊?啾啾。」
不知道啾啾聽懂沒,他抬頭傻笑一下。
這場景太又有趣了,展鴻羽嘲笑:「你以前還說最討厭小孩呢,當初我們讓你當乾爹,你還說你年輕不想被叫爹,現在你往老藺家跑得最勤快,恨不得把啾啾揣在兜里偷回去。」
卓林暉否認:「不用偷,為什麼要偷?現在是啾啾還小,稍微大點了,我直接跟老藺說讓啾啾去我家玩,不就好了。」
展鴻羽:「……」
展鴻羽仿佛感覺到什麼,回過頭,卻沒看到什麼。
卓林暉問他:「怎麼了?」
展鴻羽奇怪地說:「沒什麼……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我。」
卓林暉隨口說:「哦,肯定是又有人被你的驚人美貌折服了吧。」
展鴻羽被他逗笑:「哈哈哈哈。」
卓林暉說:「哇,你居然都不謙虛一下,老展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卓林暉依依不捨地把啾啾還給藺焰塵:「你帶孩子啊?」
藺焰塵說:「你什麼語氣,我帶孩子怎麼了?我帶孩子帶得特別好。對吧?啾啾,來,親爸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