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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寧不知道亞提拉為什麼突然要他查衛慕華。亞提拉睜開了眼睛，周寧問：「軍團長，是衛慕華有什麼嫌疑嗎?」

    「不。」沒有解釋原因，亞提拉道：「你去休息吧。」

    周寧立刻說：「軍團長，您也該休息了，已經很晚了。」

    「嗯。」

    刪除了周寧查到的有關衛慕華的資料，亞提拉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周寧不會猜到他的軍團長此時心中所想。

    ----衛慕華失蹤的第二年就有了孩子?林西說他的父親叫林際，那是不是說，衛慕華在失蹤期間也是失憶的?

    一睜開眼就看到亞提拉，林西的心情很不好。亞提拉還在睡眠中，平躺著，兩手規矩地放在被子上腹部的位置。林西慢慢抬起手，伸到亞提拉的臉上方，還在猶豫要不要捏鼻子，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銀藍色的眼睛睜開。

    「要做什麼?」

    「想知道戰神殿下現在的反應力是否變遲鈍了。」

    「結論?」

    「還是很敏銳。」

    亞提拉放開林西的手腕，卻是翻了個身，面朝林西，並伸手把林西身上敞開的睡袍拉好。林西昨晚裹著亞提拉的睡袍就睡了，一晚上過去，本來就寬大的睡袍露出了林西白皙瘦弱又很不健康的胸膛。

    亞提拉開口：「談談衛慕華。」

    林西有些牴觸，「沒什麼好談的。」

    亞提拉繼續說：「他作為林際的時候，是不是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儘管不願意提到那個男人，林西還是如實回答：「是。他失蹤後，媽媽才告訴我和哥哥的。媽媽說他只是回到了他應該回去的地方。」

    亞提拉：「衛慕華失蹤的事情並不是秘密。他失蹤了八年，衛家和容家一直在找他。八年的時間，足夠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林西撅起嘴，「我不知道他是林際的時候為什麼不回去，但顯然他回去的時候是恢復了記憶的。」

    「你認為他拋棄了你媽媽和你們?」

    林西不回答，但表情明顯。

    亞提拉：「他失憶了。」

    林西那雙和衛慕華一模一樣的碧綠色眼睛瞪大。

    亞提拉說：「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他似乎丟掉了他失蹤的那八年的技藝。他是在星際旅行的途中失蹤的，當時衛家只找到了他的機甲殘骸。他之所以又回到衛家，是在和異種的戰鬥中受了傷，他的終端毀了，醫院發現了他的基因與失蹤的衛慕華一致，之後他回到衛家。」

    林西垂下眼睛，但亞提拉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水。他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樣不在乎、那樣看得開。

    「他或許並不是故意拋棄了你們。」

    林西的眼淚流了出來，他翻過身，不想讓亞提拉看到他的難過。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腰上，不知算不算安慰的話響起：「他是林際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林西的呼吸帶了哽咽，他點了點頭。腰上的手拍了拍他，林西用力抹了下臉，帶著鼻音說：「我原諒他了。」

    「如果你想找回他，我可以幫你。」

    「不要。他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他和我媽媽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註冊。如果他想起我們了再說。」

    「他林際的身份是怎麼弄的?」

    「我表姐夫弄得。他是表姐夫在野外救回來的，交給媽媽照顧。他好了之後就和媽媽在一起了。」

    「在凌威星?」

    「嗯。」

    「他一直跟你們生活在凌威星?」

    「嗯。他有時候會出去採購些用品和哥哥訓練需要的東西，有時候也會跟著表姐夫的傭兵團去出任務，但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凌威星。他也沒有離開凌威星的意思，至少我沒聽他提起過。那一次他任務已經做完了，說馬上就能回家，還說買了禮物給我。」

    亞提拉接口道：「然後他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星際異種。」

    手下的身軀突然顫了一下，亞提拉問：「怎麼了?」

    林西迅速轉過身來，眼裡是謹慎，「你剛才說他是遇到星際異種受了重傷，被認出是衛家的人。」

    「是。」銀藍色的眼睛微眯。

    「等等。」

    林西從亞提拉的懷裡迅速坐了起來，「二兔子!」

    二兔子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亞提拉也坐了起來。林西坐在床邊，在二兔子身上鼓搗。十幾分鐘後，他面容緊繃。

    「有什麼問題?」亞提拉看出了異常。

    林西：「他失蹤的那段時間，從月星到凌威星的航線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星際異種出現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那時他跟我說他已經買好了船票，下午就回家，又說給我、哥哥和媽媽都買了禮物。還說這次的任務很順利，兩個月內他都不用再出任務了，可以在家好好陪我和媽媽。」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鮮明。林西的眼圈通紅，卻泛著一絲狠色，「他肯定沒有遇到星際異種!」

    「他臨時有事改變了行程?」

    「不可能。我爸----」他頓了下，「他不管做什麼都會提前跟我媽媽說的。不方便告訴媽媽的，他也會告訴我哥。就是因為他第二天沒有按時回來，他的終端也打不通，我們才知道他出事了。表姐夫說他上了飛船……」林西咬了咬手指，「不，他肯定沒有上飛船，是有人偽造了他上飛船的記錄!」他看向亞提拉，「是誰說他遇到星際異種受了重傷才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