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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5:41 作者: 泠墨然
    安涯臉上的笑容消失,「陳波,李哲天真的要弄死我?」

    陳波搖頭,「看樣子……他是想逼你出來。」

    安涯疑,「逼?怎麼逼?」

    陳波乾咳一聲,「就是通緝你唄!」

    安涯坐起來,盤著腿越想越不對勁,「不對,他要是想抓我直接抓就行了,按照你的說法,李哲天在咱們市一手遮天,想把我翻出來還不容易,為什麼要自找麻煩讓警察插手,他的銀行是洗錢的,警方一查他自己不也脫不了嫌疑,陳波,你他媽少忽悠我,跟我說實話。」

    陳波自知失言,只得挑點不重點的說說,「……警方正在調查我。」

    安涯一下明白了。

    生意人總有點不大不小的破事,沒人戳愣就沒事,要真較起真,陳波也得進去再教育幾年。

    李哲天弄這一手,擺明就是找茬,明明自己手到擒來的事非要繞一個大圈子,寧願把自己搭進去也得讓人心甘情願回去膜拜他。

    變態的人思維方式還真是特別。

    他扎了自己的手,卻沒有真的砍下來,也許是給自己的警告,也許……

    安涯不敢想,一想就一身的冷汗。

    李哲天想幹什麼?

    他為什麼要威逼利誘不惜血本讓自己留在他身邊?

    安涯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李哲天一定很在意他,甚至是愛極恨極,若是自己回去,大概只能做個替身,下場……

    安涯不寒而慄,輕輕戰慄一下。

    陳波感覺到了,伸手給安涯掖掖被角,「睡吧,明天帶你出去吃野味。」

    美味的食物也調不起半點興趣,只是悶悶的恩了一聲,安涯轉過身背對著陳波。

    李哲天一定是查了自己住的小區,陳波的車經常出入,既然他是自己的朋友,一定知道些情況,接受調查也在情理之中,但若是李哲天插手了,恐怕陳波難逃一劫……

    陳波沒有說實話,李哲天肯定聯手警方正在給他施加壓力。

    他辛辛苦苦奮鬥了十幾年……

    從白手起家的小麵包再到現在的奧迪車,安涯知道陳波付出了多少。

    陳波這人嘴上什麼也不吭聲,什麼事都自己扛著。

    早些年安涯買高配電腦時,陳波賣了自己的剛買的房子湊錢給他,自己跑去出租屋住了大半年,要不只是誤打誤撞,安涯一直都不知道那二十幾萬是陳波的房子錢。

    一個小公司的老總,天天窩在十幾平米的小屋用煤氣炒青菜。

    長嘆一聲,安涯心裡有了決定。

    夜深了,身邊的人呼吸綿長,眉頭卻是緊鎖著的。

    陳波悄悄往前挪了挪,貼在睡著了的人的後背上,小心的吐出一口氣,心亂如麻。

    手在黑暗中抬起,似乎要扶住那人瘦削的肩頭。

    良久,又悄無聲息的放下了。

    第10章 悶騷的陳大爺

    陳波伸了個懶腰,驚現自己身上一根大腿!

    「安涯!!」

    安涯慵懶的蹭了蹭,眯著眼睛嘟囔,「啥事?」

    陳波把胸前的大腿一把推下去,「你看看,你腳都恨不得踩我臉上!」

    安涯嘿嘿笑,把橫在人身上的腿滑了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姿差,踩你臉這是正常發揮,一般我都喜歡托馬斯全旋。」

    陳波剛要罵,「你……」

    這時,安涯的腿正好被擋在陳波兩腿間翹起的一塊上。

    安涯睜眼一瞧,「呵,陳大爺寶刀不老。」

    陳波老臉蹭的一下紅了,粗著嗓子推開安涯,「滾邊去,你沒有啊!」

    安涯笑嘻嘻,伸手過去摸,「喲,一柱擎天呢!」

    陳波臉紅脖子粗的抓著安涯爪子扔一邊去,「起床!還得找地兒修車去。」

    安涯施展無敵抓鳥手,向陳波那處猛烈進攻,「怕什麼,都男的。」

    陳波四處躲閃,可床就這麼點,兩人一動就貼一塊,根本躲不了,陳波兩手抓著安涯的兩隻爪子,氣喘吁吁,「安涯,別惹我。」

    安涯才不管這威脅呢,「陳大爺,這麼多年,您老就不想?」

    陳波有點惱,「安涯,別鬧了!」

    安涯趁機腳伸進陳波的腿間,陳波慌忙夾緊腿,低吼,「安涯!」

    安涯腿一曲,膝蓋正好能碰到那處已經堅硬的部位,稍微一頂就聽陳波直抽冷氣,「哇哇,陳波,你該找女的了。」

    陳波奮力推開安涯,「別鬧了!」

    安涯給推下床,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喲一聲撞桌腿上了。

    「操你大爺陳波,活該憋死你!」

    陳波沉著臉穿衣服下床,過去把火點上燒熱水。

    安涯套上外套,過去戳戳陳波,「哎還生氣呢?跟你玩呢,別這小心眼。」

    陳波一抖肩膀,甩開安涯的手,「起開。」

    安涯火了,「嘿你還較勁了,不就是摸你一下,瞧你臉拉的,跟驢似的!」

    陳波呼的站起來,「看著水。」

    安涯扭頭一看,陳波朝著廁所去了,心裡壞笑,丫挺的,就你那點破事我還不清楚?

    約摸著差不多,安涯跳到廁所門口,狠狠的一踹門!

    「咚!」

    陳波正扶著牆,背對著安涯喘粗氣呢。

    安涯蹦過去就伸腦袋,「哈哈哈陳波,就知道你幹這事!」

    陳波明顯受驚了,接著激烈抖了幾下。

    安涯大笑,拍陳波的肩膀,「陳波,你家門太結實了,我一直都沒撞開,這回,哈哈,讓我抓到了吧,哎我說……哎!」

    陳波這時已經轉過來了,抓著安涯用力抵在牆上,呼吸特粗。

    安涯以為陳波生氣了,舔著臉笑,「嘿,別生氣啊。」

    陳波使勁喘氣,跟牛似的。

    安涯一拳打陳波肩上,「餵別這麼矯情啊,開玩笑都開不起了?!」

    陳波光喘氣不說話,就盯著安涯看,臉漲得通紅。

    安涯心裡發毛,「我……下次不這樣了成不?」

    陳波突然撲了過來,安涯以為他要給自己一拳,抱著頭大喊,「別打臉!」

    身上一緊,原來是熊抱。

    陳波的聲音從肩膀上傳來,有些沙啞,「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安涯嘿嘿笑,「就知道你不生氣,嚇唬我玩呢。」

    陳波放開安涯,轉過身整理衣服。

    安涯瞄到牆上有一大片可疑的白色粘稠狀液體,不禁暗笑,這陳波還挺厲害,量挺大。

    陳波轉身擋住那一片,面紅耳赤的吭哧,「你看什麼呢!」

    安涯連忙搖頭,一臉正氣,「沒,看你襯衣什麼牌的。」

    陳波明顯不信,似乎也猜到了,悶著頭拽著安涯出來,連臉都沒洗就跳車上了。

    安涯細眼睛老擱陳波褲子門那邊掃,只把陳波惱的恨不得把小安子就地辦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記住,前途是光明的。

    備胎只有一個,扎破的車胎換了一個還有一個癟的。

    陳波收起千斤頂往後備箱一扔,「算了,就這麼開吧。」

    車身是斜的,不過路也是斜的,斜的遇上斜的,差不多就正了。就這麼著吧。

    陳波一抖外衣跳上車,擰鑰匙發動,熱車。

    安涯笑嘻嘻上來,「哎陳波,你這車從哪弄的,沒見你開過。」

    陳波瞪小安子一樣,「才過的二手車!」

    安涯哦了一聲,心裡撇嘴,切,誰不知道您以前販車,八成是自己扣下的,這麼亮的盤還二手呢,一手都嫌新!

    胡亂蒙上臉,安涯儼然一副刺客形象,「這樣還能認出來嗎?」

    陳波瞅了一眼,「你要去劫法場?」

    安涯想了想,也是,零上十幾度包圍巾確實有點ET,忙把臉上的圍巾解下來,摸了個大墨鏡戴上,手指在下巴處比了一下,「看咱的明星氣質,來,給你簽個名。」

    陳波呸了一口,「神經。」

    兩人開車先去補了車胎,陳波捧著倆斷了好幾根鋼絲完全報廢的輪胎淚灑長空,恨不得把安涯砸暈拖山溝賣銀子,一了百了,省得費心。

    安涯跳開五米,「陳波告兒你,一個輪胎才幾百塊,我可比它金貴多了!」

    陳波將輪胎挨個兒投擲過去,「現在豬肉降價了!」

    安涯怒,「你他媽才豬呢!」

    陳波輪著扳手投了過去,「我是殺豬的!」

    安涯嗷嗷跳著跑了。

    兩人你爭我搶僅剩的一根香菸,車子一路狂奔直往野味店。

    陳波途中打了幾個電話,要多大牌有多大牌,訓業務經理跟訓孫子似地,訓完外孫扭頭繼續訓自己孫子,「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公司有點事我得去看看,你給我老實看水庫。」

    安涯拉著車門把手,「等會我去孤兒院,你把我扔那行了。」

    陳波扭頭看安涯,「怎麼想起來去那兒了,你別頂風作案了,我抽空去看看。」

    安涯說,「別介,我奶奶你去看這叫什麼事。」

    陳波拎著拳頭在安涯臉上瞄了半天,「早晚你奶奶得成我奶奶!」

    安涯磨牙,「聽過有戧行的沒聽過有戧祖宗的,咋?你想開個先河?」

    陳波拳頭終於落下,「有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堂弟,我上輩子準是挖了你家祖墳。」

    安涯抱頭慘叫,撲上去把陳波一通好咬。

    「屬狼的啊!」

    安涯氣咻咻的收功,「哼,你快結婚吧,別老盯著我,煩!」

    等紅燈的空,陳波把煙點上,「再不把你盯緊點,不定還出什麼大亂子呢。」

    安涯怒,「算了,讓你再盯幾年,准跟你一起打光棍!」

    陳波哼道,「幸虧有哥在,不然你早被色狼拖走凌 辱一百次了啊一百次。」

    安涯啞口無言,只有用熊熊燃燒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憤怒。

    沒辦法,人家說的是實話,

    安涯決定放下身段,立地成佛,「哥,你信我一回成不,我保證不惹亂子。」

    陳波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涯,「你的保證我不信。」

    安涯舉手放在頭頂,「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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