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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4:39 作者: 喬段
痛苦的閉上眼,太不堪了……
施安湳冷哼一聲:「這回你也不會忘記了。」
周炳文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是他先惹對方的,被報復也是應該的,可為什麼偏偏又要親一次……他抬起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很快手臂就被施安湳抓住了。
他臉上滿是陰霾,冰冷如霜:「別做出一副噁心到不行的樣子。」
「我沒有……」周炳文雙唇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最終只能頹喪的蜷起膝蓋,將臉埋在手臂里,他聽見施安湳下了床,快步走進了浴室,浴室門被狠力的關上,發出震耳的響聲。周炳文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施安湳靠在浴室門上,雙拳緊握,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就往臉上撲,水花飛濺,打濕了洗手台,鏡面,地板,以及他的頭髮和衣襟……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他想起昨晚背著周炳文回來後,幫他脫了衣服,扶著他進了浴缸幫他洗澡的情景。他真的很乖,從醉過去後不哭不鬧,任由他揉圓搓扁。
晦澀的,無可言表的……瘋狂的執念在滋長。
他覆在他的背上,緊貼,環抱……
每一根手指都沒必要放過。
休眠的火山在甦醒,顫動搖晃……
不該是這樣的。
水在繼續流動,嘩嘩不絕,同昨晚一樣。
施安湳將頭埋在水流之下,頭髮被完全打濕。
不該是這樣的。
水流順著鬢邊滑下,侵染了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有一種沉入池底被水淹沒的窒息感,在這極致的與死相接的瀕臨點,他仿佛又得到了莫大的歡愉。
不該這樣又該怎樣?
決不能放過他,無論怎麼都不會放過他!
施安湳抬起頭,關掉水龍頭,看向沾染水漬的大鏡面,裡面清晰的映出他的面孔,猙獰的、瘋狂的、貪婪的、病態的癮君子似的一張臉,最矚目的是雙眼中不自然的猩紅。
真是醜陋。
他五指張開撐在鏡面上,將自己的臉蒙住。
在謊言和扭曲的斥責中,他再一次傷害了周炳文,然後狡詐的獲得了自我安慰和救贖,將自己置放到最無辜的位置,這樣疼痛的就是別人了。
真好。
可以繼續讓他愧疚,然後……更牢固的掌控他,占有他,不,應該是侵占,多好的一個詞語。
他大概是病了,可這病的感覺真好,真好啊。
等他出去的時候周炳文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並換了一身衣服,剛對上他的視線就閃開了。
由於上衣被打濕,施安湳直接脫了,一邊拿著毛巾擦頭一邊走了出來,大概是無法面對他的身體吧。
周炳文彆扭的側背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對他赤裸的上半身有一種很迷幻的印象,好像在某個不知的時空中,他與這具身體有著過分親密的接觸,但要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覺得是自己癔症了。
可能是剛剛那個吻的原因吧,竟令他有了如此羞恥的錯覺。
施安湳丟開毛巾,從背包里拿出衣服穿上:「現在已經10點半了。」
竟然已經到這個時間了嗎,周炳文趕緊拿出手機來看,果然是10點28了,想來施安湳生氣還有這部分原因吧,都怪他喝醉了睡得這麼遲,害得原本計劃好的行程完全打亂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周炳文自責的說。
「既然知道了,就趕緊走。」施安湳提起背包就往門外走。
周炳文自然趕緊跟上。
……
兩人原本計劃是早上6點半起床,7點半前往景區,結果直到10點半才出了酒店,計劃打亂,只好重新規劃。
此時景區的人已經很多了,就算有提前預定,這個時間點也需要排隊,原先安排的是早上烏菲茲美術館,下午聖母百花大教堂,現在只能二選一了。
站在領主廣場上,看著仿製的大衛雕像,施安湳說:「烏菲茲美術館和大教堂,你選一個。」
經過早上的事,周炳文現在是完全沒脾氣了,不過他在施安湳面前本來就沒什麼脾氣,現在更是只想找辦法哄他開心。
「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他的低聲下氣並沒有讓施安湳開心,反而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現在是我讓你選。」
周炳文對他的陰晴不定很是無措,只能越發的順從他:「那就去聖母大教堂。」
「是聖母百花大教堂。」
「……」周炳文敢怒不敢言,現在他說什麼都是錯,連個簡稱都要懟他一次才行。
「你對我有意見?」施安湳睨他。
「沒有……」周炳文背地裡翻個白眼,再次忍耐他的造作。誰怪他昨晚做了錯事呢。
聖母百花大教堂,喬托鐘樓以及天國之門都在領主廣場周圍,雖然昨晚已經去過了天國之門,不過周炳文那時候已經醉了,完全沒印象,再次路過的時候他還駐足認真的看了一會兒。
遊覽整個教堂的聯票為15歐,包括了旁邊的喬托鐘樓。
這座教堂在整個天主教的教堂中是非常別致的存在,其建築風格和色彩至今都是一絕。從這座教堂開始,歐洲正式進入哥特風格的時代,而其牆面更是由粉紅、淡綠、奶白色的大理石按幾何圖形堆砌而成,在所有教堂中,這種淺淡溫馨的色彩搭配少之又少,卻完美的詮釋了女性的典雅、婉約、柔美,不愧有「花之聖母」之名。
就連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都是仿造它建築的。
而其中較為出名的還有穹頂上由畫家瓦薩里繪製的《末日審判》。
施安湳來此的目的一個是為了參觀這座別致的哥德式教堂建築,二是穹頂畫,三就是登頂。
之前在聖彼得大教堂因為遊客太多,他們放棄了登頂眺望梵蒂岡的機會,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錯過了。
想看穹頂畫就必須登頂,而樓內的台階有370級,還真得耗費一定的時間和體力才能上去,就這樣排隊的人也不少。
「傳說學業沒畢業前不能登義大利的塔,因為登上了就很難畢業,你信不信?」
「啊?」
「你怕不怕畢不了業?」
周炳文見他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也開始調侃他了,也不由得笑道:「不是有你在嗎,我還怕畢不了業?」
施安湳挑眉,顯然被他的好話給取悅了:「要是有一天我不罩著你了,你怎麼辦?」
「那怎麼行。」周炳文不高興的嘟囔。
「我又不是你爸媽,還能照顧你一輩子?」
周炳文竟然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玩笑似的說:「我爸媽只能照顧我上半輩子,要不你照顧我下半輩子吧,反正也不長的。」
第30章 、illusion30
在施安湳的計劃中, 他們在威尼斯停留的時間是最短的, 只遊覽完主島就要匆匆趕往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