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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4:39 作者: 喬段
    「這是幾?」施安湳掰出三個指頭。

    「……」

    「你是誰?」

    「……」

    「冰淇淋好吃嗎?」

    「……」

    「冰淇淋滴在手上多浪費,自己舔乾淨?」

    這回倒是有了反應,周炳文眨了眨眼,微微晃了晃腦袋,低頭伸出舌頭舔舐起手指上半融化的粘稠液體,但是添了一會兒他像是沒力氣了一樣,垂著頭一動不動。

    施安湳彎身,伸手覆住他的雙眼,封閉他的視覺,雙唇落在他半舉著的手上,十分有耐心的、緩慢的將他沒舔舐乾淨的冰淇淋全都清理乾淨。

    周炳文對此一無所知,看不見東西後,他的反應更加遲鈍和昏沉。

    施安湳對他毫無戒備的樣子終於無法再忍耐,蓋住他眼的手稍微一用力,將他的頭朝上揚了一點,側著臉,上前含住他的唇。

    清甜,柔軟,還有一絲絲涼意,呼吸間有淡淡的紅酒的氣息。

    施安湳捧著他的臉,指尖揉著他的髮絲,慢條斯理的摩挲。

    「你並不知道,老橋還有一個別稱,叫愛情橋,但丁和他的情人在此相遇。」

    周炳文閉上眼,呼吸均勻。

    施安湳再度俯身,闔眼含啄。

    第29章 、illusion29

    次日一早, 周炳文從床上起來的時候, 頭還有些昏痛。

    他雙手捧著臉,搓揉了兩下,精神還在恍惚。

    等思維慢慢回籠後, 才想起這是因為昨晚喝了紅酒的緣故。明明沒喝多少, 怎麼一下子就醉了, 這酒後勁真大。

    「還好嗎?」施安湳跪在床上, 雙手撐在他身側。

    周炳文抬頭就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房間裡只有昏暗的床頭燈,厚重的窗簾阻擋了室外明媚的陽光, 一切都靜謐得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腦中突然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他不由得緊緊捂住了頭。

    施安湳雙手的食指摁上他的太陽穴:「再睡一會兒?」

    周炳文剛想回他, 一抬頭鼻尖差點與他的鼻尖擦上, 趕緊朝後仰了一點:「不睡了……現在幾點了?」

    施安湳欺身拉進距離,與他四目相對, 彼此間都能感覺到氣息在糾纏。

    「不舒服就再躺一會兒,嗯?」施安湳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枕頭上壓。

    周炳文推開他的手,不自在偏開頭:「不了……睡得差不多了, 洗個臉就好……」

    施安湳唇角略微上翹:「昨晚喝醉後的事還記得嗎?」

    周炳文一下子慌了,生怕昨晚做出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丟臉的事?」

    施安湳只是笑,並不給他回答。

    周炳文頓時就急了:「告訴我啊,到底發生什麼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做出撒潑耍賴,大吼大叫, 滿地打滾的事情,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畢竟他老家那些男人喝醉後總是做盡這等醜態,更有甚至還回家打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打沒打施安湳。

    要是打了的話……周炳文忍不住在內心哀嚎,那可真是罪孽大了。

    「那個……我有沒有打你?」他小心翼翼的問。

    施安湳挑眉,不知他這腦迴路是怎麼回事。

    「那,有沒有……罵你?」周炳文更不安了。

    「這倒沒有。」施安湳說。

    周炳文頓時鬆了一口大氣:「那是什麼?」

    施安湳有些遲疑的說:「感覺……有點難以啟齒……」

    周炳文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那,那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怕說了你心裡有陰影,不過我的心理陰影更大,現在還沒緩過勁來。」施安湳說著有丁點委屈。

    周炳文只覺得心情跟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難受死了:「那你倒是說啊,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

    「事情是這樣子的……」施安湳輕緩的說:「昨晚你不是要吃冰淇淋嘛……」

    「嗯……」周炳文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有一點點印象,他記得當時還覺得這裡的冰淇淋並不比羅馬老店Gelateria Del Teatro的冰淇淋差。

    「然後我吃了牛排也很悶,就想吃點,結果你不讓我吃,我氣不過,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後,你就……到我嘴裡來搶。」

    周炳文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就反駁起來:「不,不可以,我怎麼可能……」

    「不想耍賴?」

    「不,不是……就是我怎麼可能……那個,搶是怎麼搶……的……」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他不傻,總不可能是用手去搶的,只能是,只能是……

    施安湳失望的說:「看來你是不打算認帳了,反正你也不記得了,只有我一個人在意而已。」

    「我沒有!」想也沒想,這三個字就脫口而出,周炳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沒有什麼,他只是害怕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樣,想要確認卻又不敢確認。

    「我覺得很不舒服,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糾結這件事,你也應該和我一樣。」施安湳越說越激動,面色很是不甘:「一路上我背著你回來,給你洗澡,給你換衣服,還給你刷牙,你一點都不乖,可勁的鬧騰,你並不知道昨晚我有多累。」

    「對,對不起……」周炳文低下頭,很是內疚的道歉。

    「你說該怎麼辦?」施安湳聲調低沉,仿佛壓抑著憋了一晚上的怒氣。

    周炳文想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伺候他一晚上確實太不容易了,語氣更弱:「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真的很對不起。」

    他的臉逆著光,雙目冷沉,染上些許怒意,昭示著他此刻有多不爽,好似在他面前這些蒼白無力的道歉顯得多麼無足輕重,一點都不能抹平他內心的不快。

    周炳文咬咬牙,對他的不依不饒感到有些難過:「那你,覺得該怎樣?」

    施安湳將他半揚起的身子徹底摁在床上,「當然是讓你也有個深刻的記憶,不要以後胡亂親人。」說罷他低下頭,壓在他的唇上,拇指和食指鉗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周炳文瞪圓了眼睛,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對面施安湳的怒意和強勢,他徹底懵了好幾秒,等察覺到嘴裡糾纏的觸感時才大驚失色的要去推開施安湳,可早就失了先機,哪能推得開。

    他只能被迫仰著頭,承受著對方的啃噬和碾壓。

    曖昧的水聲炸響在他耳邊,腦子裡嗡了一聲,徹底失控,他大力掙扎著,在施安湳的唇上略微用力的咬了一口,對方吃痛,終於將他放開。

    周炳文趕緊從床上坐起,因為缺氧好長一段時間,他的胸口還在急速的起伏。可是那濕溽粘膩的感覺始終揮散不去,仿佛嘴裡還存留著對方舌頭卷纏勾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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