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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4:39 作者: 喬段
    施安湳卻很快收斂了情緒,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自然的拿起盒子裡的蛋糕吃了起來,連同被周炳文手指碰髒的地方也一併裝進了肚子裡。

    整個過程周炳文都沒說話,靜靜的看他慢悠悠的享受食物。

    施安湳吃下最後一口蛋糕,舔乾淨指尖上殘留的奶油,這才說:「我們來制定一下明天的出遊計劃吧。」

    周炳文喉頭滾了滾,含糊的應了一聲,面對施安湳的笑臉,他手心都是汗。

    「要不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們可以多商量一會兒。」施安湳起身去打開了房間裡的燈,霎時間那絢爛的星空幻影全都消失無蹤。

    亮堂堂的燈光頓時將就讓周炳文鬆了一口氣,他從地上爬起來,說:「可是我還得回去收拾東西。」

    「有什麼好收拾的,東西要越少越好,缺什麼過去買,你只需要帶齊證件。」施安湳關掉星空燈,再拉開窗簾。

    房間徹底恢復到了周炳文熟悉的樣子,但是剛才的陰影還是沒能消散乾淨。

    施安湳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丟到周炳文身上:「快去洗澡,我等你。」

    這回周炳文再也無法拒絕了,他只好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第24章 、illusion24

    周炳文還是第一次在施家過夜, 他被半強迫的推進浴室洗漱, 脫了衣服後才發現內褲沒拿。

    正要擰開門讓施安湳拿一條給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難為情。但總不能把今天穿過的再穿上, 夏天這麼熱, 已經髒了。

    沒辦法, 他只好開了個門縫, 不好意思的對施安湳說:「你能給我一條內褲嗎?」

    正在瀏覽網頁的施安湳抬頭望去,看見門縫裡伸出一隻手,五指向內蜷曲著, 呈半握的姿態, 無力的垂在哪裡, 不知怎麼的,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看聊齋,裡面的一些狐媚妖怪就喜歡玩這些伎倆, 來勾引男人。

    周炳文等了一小會兒,沒聽見聲響,忍不住透過門縫往外看,偏偏浴室的位置處在拐角, 還有牆壁半擋著,根本看不到臥室中間的情況。他只能再喊了一聲:「施安湳,你在嗎……」

    施安湳回過神來,從床上下來:「你等一下。」

    「哦……」周炳文光著身體站在磨砂玻璃門後面,聽著外面翻動抽屜的響動還有施安湳的腳步聲。

    「給, 新的。」施安湳將疊好的內褲放在他手上,食指指腹抹過他的手腕,壓了壓那裡的一顆痣,紅色的,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在腕部的側面,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小東西,可愛得要命。

    偏偏紅痣的主人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還迅速的關上了門。

    施安湳站在門口,沒有離開,他的腦子裡全都是剛剛那顆紅痣,像一顆誘人的血珠從皓白的美玉中滲出來,帶著勾人的氣息,讓人禁不住想去舔一舔,吮一吮,讓它變得更加艷紅。

    周炳文的手是真的很好看,而且還犯規的長出了一顆紅痣。

    施安湳伸出手壓在磨砂玻璃上,思緒在混沌中沉浮,連裡面嘩嘩的水聲都不能干擾他。身體裡仿佛有一股翻騰洶湧的力量要噴薄出來,兇狠的、暴虐的,不留情的發泄出來。

    「呼……」他大大喘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抹掉髮際的一層薄汗,重新站直身體,才緩緩轉身回到了床上。

    觸摸到筆記本冷硬的外殼,他的思維才堪堪回到了現實。

    網頁上豐富多彩的內容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吸引力,靠著床頭的靠枕,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發呆,慢慢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

    周炳文穿著寬鬆的睡衣出來的時候先給加里打了個電話,平時早就休息了的唐樂游這時候卻還沒睡,聽說他今晚上不回來了,在電話里強烈的表達了他的不滿。周炳文又是好好安慰了一通,對方才不情願的掛了電話。

    等他收了手機就看見施安湳在床上發呆,周炳文扯了扯衣領,還是有些不習慣這件睡衣。別看施安湳長得瘦,但是骨架子比他大很多,這睡衣穿在施安湳身上剛剛好,可到了他身上,就大了一個碼,尤其是衣領,他覺得半個胸膛都快露在外面了。

    「你在幹什麼?」周炳文走過去,單腳跪在床上,微微俯身看向他腿上放置的筆記本屏幕。

    施安湳目光迴轉,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是纖長的頸項和明顯的鎖骨,以及白得過分的胸膛。

    「咦,這個地方是哪裡,好漂亮。」周炳文指著網頁上的一張照片問他。

    施安湳正在看一個博主分享的旅遊攻略,裡面貼了很多優美的照片,周炳文指的這個,是在威尼斯拍攝的。

    「是威尼斯,我們最後一天可以去看看。」

    「哦,好啊。」周炳文為了看得仔細些,腰彎得更下去,手指在觸控螢幕上滑動,想看更多的照片。

    施安湳垂著眼,他的頸項離得很近,連上面細小的茸毛和沒擦乾的水珠都看得清清楚楚。

    日本女人在穿和服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她們的衣領開得很大,特意向後傾斜拉伸,讓纖細修長的頸項和一小截白皙玉潤的後背完全露出來,日本人稱之為後胸。她們走路和行禮的時候會刻意低下頭,壓下腰,用性感優美的曲線和剔透的皮膚去勾引你的視線。

    女人們將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唯獨留下這一處空白,讓男人們看了心悸神盪,不可自拔。

    施安湳以前看日本文學的時候,並不能理解這種崎嶇怪異的美,現在他懂了。

    男人在某些方面,總是相通的。

    他無聲的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邪佞的氣息。周炳文的頸項並不像女人那麼纖細柔嫩,他這是屬於小少年的青澀削瘦,像春雨後的新筍,剛剛冒了芽尖,脆嫩的,飽滿的,帶著鮮活的生命旺盛的氣息。

    只要稍稍微一用力,就會輕易的被折斷。

    施安湳抬起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不可抑制的用力摩挲的幾下,終於還是忍不住按上了周炳文的後頸,碾壓起上面渾圓的水珠。

    周炳文感覺到他的觸碰,偏頭驚訝的看著他。

    施安湳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見有水珠,忍不住要給你擦乾淨。」

    周炳文恍然:「哦,其實我都感覺不到,不用擦的,它自己等會會幹。」

    施安湳無奈的說:「我也知道,可是就在眼皮子底下,強迫症犯了。」

    「哈哈……」周炳文被他逗笑了。

    「你繼續看,到床上來。」施安湳說著還挪動了位置。

    「不用了不用了,就這樣看挺好的,我知道你肯定計劃得很好了,不用我再畫蛇添足,現在也挺晚的了,我去客房睡覺啦。」周炳文說著,跪在床上的那隻腳也同時落了地,正準備朝門外走。

    「就在我房間睡,不去客房。」施安湳蹙眉,不喜的說。

    「額……」周炳文還記得那天在冷飲店他對謝成俊說自己有潔癖,他不知道自己睡姿好不好,晚上會不會打擾到施安湳,而且……睡在一起難免有身體上的觸碰,到時候他會覺得不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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