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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0:06 作者: 小貪狼星
蔣東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倒是很冷靜。」
老胡扯扯嘴角:「可能是常年殺豬殺雞的,我對血沒那麼害怕。」他說,「那個男的被咬中了動脈,又流了那麼多血,一看就不行了。」
「郝愛華讓你出去,你去了哪裡,有沒有人能證明?」
蔣東川問。
老胡想了想:「我當時在前門那邊抽菸,門口有攝像頭,應該能拍到我。」
案件涉及的人中,只剩下死者的房間還沒去過。
郝愛華的遺孀孫女士自從郝愛華去世以後就一直沒有回過房間。
黎景毅帶著他們走到三樓房間門口,用萬能卡把門打開。同行的還有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其中一個他們昨天還在後院見過。
雖然劉斌已經打點好,但當地也要出兩個人跟著他們,方便幫他們一起在現場搜集證據,打打下手。
郝愛華的房間是標間,登記的時候只登記了三天。
據孫女士說,他們是回家探親的,因為家裡房子正在裝修,沒有多餘的房間,所以他們倆才選擇住在招待所里。
兩人是前天下午入住進來的。第二天孫女士出門辦事,留下郝愛華自己在招待所。
現場的基本取證已經由當地的公安完成,蔣東川和汪小山兩人帶上手套,審視著這個小房間。
汪小山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放在牆角的行李箱。
她打開銀色的那隻。
行李箱的右側是衣物和生活用品,右側的網袋裡裝著個大信封。信封的封口是打開的,但信封的一頭卻有一道撕開的口子。
信封裡面什麼也沒有,是空的。
汪小山盯著那個空袋子裡面看了半天,恨不能把整個腦袋都塞進去。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幾秒鐘,她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伸手拿了個證物袋把信封裝了進去。起身遞給後面的警員。
「信封里曾經裝過一份文件,現在被人取走。信封口是開著的,但取東西的人卻選擇撕開信封拿走裡面的東西,說明他拿得很急。先去問問郝夫人知不知道這份文件的存在,如果她不知道,回去讓你們的技術員查一下信封內側的油墨印記。」
「油墨印跡?」那警員結果證物袋,有點困惑。
汪小山一邊翻著剩下的東西,一邊說道:「信封內側有油墨點,說名裡面那份東西是剛列印出來就被裝進去的,所以看看油墨印記,說不定能猜出那是份什麼文件。」
「哦。」
那個警員在本子上記下這個知識點。
樓下,李華從外面風風火火地回來,正好碰上從電梯出來的黎景毅。
「李警官?」他叫住李華,「如果是找蔣隊長的話,他們現在都在303房間。」
李華點點頭:「好,謝謝。」
說完就要往樓上走,但是腳在踏進電梯的瞬間又收了回來,轉身叫了一聲:「黎經理。」
黎景毅轉身看向他。
李華快步走到他面前,看著眼前這個頗有些英俊的男人,問:「黎經理是中湖地產的少爺,放著家裡的事業不繼承,怎麼來這麼個小招待所當經理了?」
黎景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你現在是想和我討論家庭倫理和夢想方面的問題嗎?」沒等李華回答,他就繼續說道,「你們放心,畢竟現在是我的招待所私人,我個人可能比你們還要想儘快破這個案子。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首先我沒有殺人,其次我也不會回答你們關於我個人的問題。」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這是我律師的電話,這兩天我有事要去京城一趟,你們如果有急事想要聯繫我,可以打他的電話。」
說完就匆匆走到招待所門口。
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在他面前,他上了車,似乎真的很著急離開的樣子。
李華捏著那張名片,看著絕塵而去的豪車屁股撇撇嘴;「忘了他是個富二代了。」
說完轉身從安全通道一路跑上三樓,找到303房間,一進門就看到汪小山正翻行李箱翻得起勁。
聽見腳步聲,汪小山抬頭瞥了一眼李華,又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喲,回來了,去了一上午怎麼樣?」
提起上午的事,李華氣不打一處來:「別提了,給那姓池的當了一上午的狗,才換來這兩份檢驗報告。」
蔣東川饒有興致:「他都讓你幹什麼了?」
李華想起屈辱的那一上午,立刻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提了,反正狗幹什麼我幹什麼,毫無尊嚴可言。」
反正自他記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躺在手術台上,讓一個男人拿著馬克筆在他身上畫來畫去,尤其是那個男人手上還拿著手術刀在他身上比劃,每次刀從他頭頂飄過的時候,他總擔心刀的主人手一松,那明晃晃的刀刃就直接插下來。
回過神來,李華想起手裡的報告才是重點。
他翻開報告說道:「報告裡說,從奇奇身上找到四個針孔,都在脖子部位,從癒合的情況來看,其中三個應該是以前打疫苗留下的,剩下一個是剛扎的。」
「從血液中檢測除了狂犬病病毒。」他說,「那個池醫生說,狂犬病病毒是無法離開動物體液單獨存活的,腦外接種感染的概率也很小,這個病毒的併發症和傳染途徑都很像狂犬病毒,但有可能是病毒的變異體或者是其他新型病毒。具體情況他還要研究一段時間才能告訴我們。」李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1500更了幾天,發現每天那一點根本不夠看……我自己寫起來也沒感覺
第143章 瘋狂的動物(10)
汪小山一邊聽李華匯報, 一邊在房間裡翻找著。
搜證到一半的時候孫女士(為了方便以下稱其為郝太太)也來了。她不能進房間,只能在門口等著。
「郝太太, 我問您點兒事兒。」汪小山晃晃手裡之前找到的信封,「您見過這個信封嗎?」
郝太太的氣質其實是很清貴的, 是那種從小家境優渥滋養出的嬌女兒的貴氣。她年過四十,頭髮盤在腦後,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鍊, 即使極差的心情擺在臉上,但容也依舊一絲不苟。雖然身上還是穿著昨天那套深藍色羊毛裙,皮衣外套也不似昨天那般光鮮, 指甲上暗棕色的指甲油也破了好幾塊, 高跟鞋換成了行走方便的平底鞋,顯得略有些格格不入, 卻在此情此景下也顯得恰如其分。
汪小山對她的印象還是昨天下午,在招待所一樓的大廳里,她和黎經理爭吵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她還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現在想來, 也是痛失愛人的苦痛無處發泄罷了。現在她那疲憊的眼角似乎告訴著所有人,她可能連多說一句話的心思都沒有。
身子微微前傾, 郝太太眯了眯眼, 從口袋裡掏出眼鏡盒,拿出眼鏡給自己帶上,才看清對面年輕女人手裡的東西。
「如果你們是從我先生行李箱裡找到的,那我就不太清楚。」她靠在門框上, 幽幽地看著房間裡的人,「我和他都從來不看對方的信件,不管是和工作有關的還是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