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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00:06 作者: 小貪狼星
吳阿姨想追上去,卻被消防員攔在了外面。
樓道的地上都是水和乾粉。
電梯還可以運行,兩人就直接坐了電梯上去。
一開電梯門,首先看到的就是敞開的家門----大門的內側被燒黑,旁邊蹲著兩個技術人員,抬頭看見他們倆,其中一個往裡面喊了一聲「陳隊,來人了!」就又低頭忙活自己的。
被稱作陳隊的人從裡面走出來,是個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男人。
「你好。」
蔣東川走上前,「我是玟中分區二隊的隊長蔣東川,這是汪小山,我們想先看看現場的情況。」
因為之前已經通過電話溝通過,所以陳隊也沒多說,直接領著兩人走進火場。
汪小山家是四室兩廳,一百五十平米,只有她,秦女士和汪小湖三個人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子是秦女士用自己半輩子的積蓄全款買下的。
被燒到半黑的牆上原本是秦女士貨比三家挑了一個星期才定下的牆紙,淡黃色暗花紋,貼牆紙的膠還是無污染的土豆膠,也是秦女士自己開車從建材市場拉回來的。
客廳的地毯已經只剩下一個邊角,大件家具倒是還都能看出原型。
汪小山一路走進來,很難相信幾個小時前,這還是那個自己每個角落都充滿溫馨的房子。
蔣東川走到茶几前,彎腰用帶著手套的手拿起一隻玻璃杯----這是早上他喝茶用的那隻杯子,厚厚一層菸灰下面還能看見沒來得及倒掉的茶葉。
心念一動,他直接走進最裡面那間臥室。
這間被燒得最輕。
但是粉色蕾絲的紗帳讓整張床都毀於一旦。地上躺著幾隻殘缺不全的毛絨玩具,黑乎乎地幾乎看不出從前的顏色。
但是衣櫥卻沒這麼嚴重,從外表上看上去只是側邊發黑。
他伸手拉開衣櫥的大門,用手揮開灰塵之後,裡面安安靜靜掛著十幾條精緻的小裙子。有粉白有嫩黃,似乎它們並沒有經歷這場大火,這個衣櫥是這個房間僅有的世外桃源。
「小湖知道她的寶貝裙子還在,一定很開心。」
汪小山從後面走過來,站在他身邊。
「找到起火點了。」她指了指對面那個臥室,「那是我的房間。」
蔣東川跟在汪小山身後走進她的臥室。
「這張床和旁邊那個小孩子房間的床燒毀程度差不多,但那張床之所以被燒得嚴重是因為那片紗帳,而這張床才是整個房間的起火點。」陳隊遞給他們一個證物袋,裡面裝著的是個已經被燒爛一半的銀色打火機,「這個應該就是起火的原因,很明顯是有人蓄意縱火。」
「陳隊。」
剛才蹲在門口的技術員跑進來,「大門上發現門鎖被撬過的痕跡,另外在陽台的花盆下面發現一張紙條。」他看向汪小山,把紙條遞過來,「應該是給你的。」
汪小山抬手接過來。
紙條上只有手寫的五個潦草的字----
這只是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我會大面積修改錯別字!我要讓自己O錯別字!!!!yes !!!!!
第44章 陰暗面(07)
「這張紙是普通的A4紙, 從現場情況分析來看,很有可能就是從書房印表機里拿的。而寫字的筆也在現場找到, 已經燒毀,沒有提取到任何可供比對的指紋或DNA。」
一小時後, 分局三樓大會議室里,二十多個人整整齊齊圍著長桌坐下。左側是專案組的成員,包括之前見過的白教授, 還有那位李華的新晉偶像陸檢察官。
右側是二隊成員還有三隊調來幫忙的幾位同事。
白蘿貝輸完液也和井翔一起回來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弓著腰, 胸前抱了個靠枕, 表情認真而嚴肅。
老唐把火場情況做了個簡單的說明。
「根據現場燒毀的情況分析,起火的時間是在今天上午的九點十七分, 起火點在西邊第二間臥室的床上,點火的工具在現場已經找到,是一個燒了一半的打火機,經過初步化驗, 在上面同樣提取不到任何可以用來鑑別的指紋或DNA。」
「現場找到的那張紙條,經過鑑定, 書寫人可能具有以下特徵:第一, 書寫人雖筆跡潦草,但從其寫字時候的運筆和字的間架結構來看,應該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書法培訓;第二,書寫人留下這五個字, 是為了威脅看到這張紙條而產生對其的恐懼,從這一點來看,書寫人心智絕對正常,且受過良好教育。」老唐說。
李華:「現場的報警電話是在九點二十分的時候由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打出,這個手機我們也在現場找到,在起火點附近,已經全部燒毀,查不到任何手機里的資料。但這個號碼我們查到是屬於一個本市二十一歲的大學生,這個號碼在今天早上的十點零二分顯示已掛失。我們已經聯繫到了這個學生,他說手機是昨天晚上被人偷走,今天早上他一直在上課,下了課才去營業廳辦理掛失手續。」他頓了一下,「我們有理由相信,報警電話就是縱火者本人在火災現場附近打出的。」
「那今天早晨警員在辦公室遇襲那件事呢?」白教授開口問。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和火災一樣屬於報復性行為。」井翔說,「不過一旦有證據證明兩起案子之間有聯繫,我們會立刻作併案處理。」
「不用併案。」
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
說話的是那個一直沒出聲的陸檢察官。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坐在蔣東川身邊,鼻樑上架著一副細邊眼鏡,不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存在感,可一旦開口,卻有能力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縱火者選擇放火燒了汪小山的家,現場也留下了報復性的字條,但是卻在起火之後的四分鐘就打電話報警,而且特意選在家裡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這就說明他的本意只是想對你發出警告。」他說,「同樣,你們那位姓白的同事在辦公室遇襲也是如此,兇手身上有電棍,為什麼不直接電暈她,而只是選擇把箱子扔在她身上?」
不論哪一邊,都只是想對她作出警告。
「公安局的維修工程每年都會重新招投標,而現在負責維修的公司是今年第一年中標,他又經常出入局裡,應該不難打探出汪小山的辦公室。」陸檢察官說,「辦公室昨天下午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我相信這只是一個試探。」
「試探什麼?」李華問。
「汪小山在火車站摔倒傷了腳,這個電話只是想確認她是否在辦公室。」陸檢察官平靜地說道,「或許他們本來計劃昨天就下手。」
他沒有半分波瀾的眸子轉向汪小山:「多虧了你的警覺性很好。」
汪小山則是眉頭緊蹙:「照你這麼說,這個組織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那他為什麼會襲擊小白?」
那位陸檢察官從面前的文件下面抽出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