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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8:02 作者: 沫沫清寒
    安然一開始被他的動作驚呆了,直到對方的舌頭開始在自己嘴裡到處探索,這才反應過來似的開始掙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白奕辰的力氣比平時要大很多,無論安然怎麼掙扎,白奕辰都始終用手臂,將他的身體牢牢的禁錮在懷裡。而安然又害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弄傷了對方,一時之間竟然毫無辦法。

    直到白奕辰似乎覺得光是親吻還不夠,開始轉而在安然的脖子上吮咬,甚至騰出手來開始解安然的扣子,嘴也順著他白皙的脖頸開始下滑的時候,安然實在忍不住了,他伸出雙手,在白奕辰後腦某個穴位上重重一按,白奕辰便立刻軟倒在他身上,不動了。

    安然趕緊推開身上的人,起身按亮了屋裡的燈,這才發現整個房間已經被弄得一片狼藉,入颱風過境一般。而罪魁禍首身上的衣服則皺巴巴的,此刻正一身酒氣的躺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安然先是平息了一下自己散亂的呼吸和心跳,然後走進浴室,拿了一條濕毛巾出來。他先是坐在床邊輕輕的幫白奕辰擦淨了臉和手,然後想了想,又紅著臉,幫他擦乾淨了身體,直到覺得他身上沒有了酒味,這才滿意的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在整個過程中,白奕辰一直熟睡著任安然擺布,並沒有一絲轉醒的跡象。

    安然直到此時,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著床上的白奕辰。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奕辰睡著時的樣子,和平時一臉微笑的白二哥不同,他此時的睡顏很平靜,可能是因為白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此時即使在睡夢中也輕輕皺著眉頭。

    安然見狀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平他眉間的豎紋。他突然覺得,平日裡那個總是微笑著,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心中有數,勝券在握的白二哥,也有脆弱的一面。

    安然心裡突然有些難受----他不喜歡看見白二哥皺眉,即使是睡夢中,也不喜歡……

    他輕輕嘆了口氣,開始輕手輕腳的收拾起亂七八糟的房間來,在這個過程中,他還不時抬頭的看看床上人的動靜。直到將一切都整理的差不多,他才又回到床邊,用手背試探著白奕辰額頭上的溫度,見他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來。

    隨即,安然暗暗搖頭,嘲笑自己關心則亂,這明明是喝醉了才會臉紅,自己居然會以為他生病了……

    不過宿醉還是會頭痛的吧,不如把那個解酒的藥丸拿過來,放在床頭,正好明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可以直接吃。

    想到這裡,安然準備起身回房間拿藥,可是卻沒能成功的站起來。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白奕辰緊緊的攥在手裡。他輕輕地扯了扯,白奕辰的手便跟著動了動,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

    怎麼會這樣?安然見狀有些傻眼,他再次試著用了用力,白奕辰則不滿的動了動,攥著衣角的手是鬆開了,但是兩隻手卻順著衣角,爬上了他的腰,順勢將安然拉到在床上,摟在懷裡。

    這人是真睡著了嗎?

    安然有些無語的看著某人近在咫尺的俊臉,要不是對自己的剛才的手法有信心,他都以為這人是裝的了。他試探著輕輕掙扎,某人卻下意識的摟的更緊了,不但如此,他還得寸進尺的動了動身體,索性將頭埋在安然的肩窩裡,滿足的找了個地方蹭了蹭,繼續呼呼大睡。

    安然被白奕辰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無奈又捨不得弄醒他,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任他摟著----不然又能怎麼辦呢?跟醉酒的人講道理有用嗎?總不能打他一頓吧?用師父教的手法欺負普通人,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安然似乎忘了自己正是剛才把這人弄昏的罪魁禍首,在心裡理直氣壯的給自己找藉口:反正都是男人,抱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自己剛剛那一下,他至少要一覺睡到明天早上,也不用擔心他會有什麼別的舉動。

    他就不信白二哥一晚上都不會換個姿勢睡覺的……

    至於解酒藥嘛……明天再拿也來得及。安然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想道:也不知道白二哥出了什麼事情,居然一個人喝成了這樣子,等明天他醒了以後,一定要問問他,有沒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唔……完了,今晚說好下副本開荒,看來時趕不及了……手機也沒拿過來,不能通知孫鵬了……自己還沒吃晚飯呢……而且今天看了好多病人也好累好睏啊……

    於是這天晚上,白奕辰睡得很好,在睡夢中,他摟著屬於自己的小狐狸,溫暖而貼心;這天晚上,安然卻睡的很不好,因為他夢到自己被一隻白色的大狗狗纏上了,怎麼甩都甩不開……

    第60章 季景番外一

    季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他上學的時候並不是乖孩子,他脾氣很倔,而且因為自己出色的容貌沒少跟同學打架----你不是說我長得好看,像女人嗎?好啊!讓你嘗嘗被長得像女人的人胖揍一頓的滋味。

    因此,在15歲之前,他一直是那片學區的無冕之王----他不招惹別人,也沒人敢招惹他。後來,不願再念書的他,在院長的建議下,參了軍。並以火箭般的速度被某師特種部隊選中。

    其實最初給唐寧當保鏢,季景心中是不願意的。

    他原本理想中的生活,屬於軍隊,屬於綠色,他喜歡刺激,喜歡出任務時的驚險,並享受任務完成後的成就感。而非是給上司的兒子當保鏢,每天無聊的開著車在京城轉悠。

    唐寧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願,他對季景說:「你跟著我一年,如果到時候你想回去,我幫你想辦法。」

    季景同意了。

    反正只有一年----他這樣對自己說。

    在京城的日子很平淡,平淡到季景幾乎都已經想不起曾經的日子是怎樣的,他每天充當司機,按時接送在京城團委工作的唐寧上班,下班,偶爾幫他在暗處解決一兩個前來尋釁的不長眼的傢伙----這就是他全部的生活。

    於是他煩躁的開始抽菸,喝酒,無聊的時候也會去泡吧,他在心裡一天天的數著日子,不斷告訴自己,就快了,季景,你就快自由了。

    但是有一點,讓季景對唐寧嗤之以鼻:唐寧優秀的太假了,他不抽菸,不喝酒,假到簡直不像個衙內,假到明明是26歲的人,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不過那不管他的事,季景狠狠地將煙掐滅,看著向他走來的唐寧----只要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就好。

    跟在唐寧身邊第八個月的時候,天朝西南部發生了大地震。西南處,國有殤,滿目瘡痍,舉世震驚。京城各部紛紛派人前去支援,唐寧也在此列,而身為司機兼保鏢的季景自然而然的也要隨行。

    這是季景第一次看到工作狀態的唐寧。他從到達災區的第一天起,便沒有連續睡眠超過3個小時的時候,他甚至還分出精力建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救助在這次災難中失去雙親的兒童,還成立了愛心認養專線,讓想要孩子的家庭可以收留這些孩子。

    歷時兩個月,整整瘦了一圈的唐寧才回到了京城,他雖然腳步疲憊,但卻十分有精神。在季景問起他為何如此拼命地時候,唐寧笑了笑。

    「我終於能有機會為這些孩子們做點什麼……」他這樣回答,唇邊的那抹笑意卻第一次看上去那麼的讓唐寧順眼。

    在那一瞬間,唐寧覺得這個人似乎也不錯。

    接下來的兩個月,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比之前融洽了許多。

    唐寧會更多的說起自己的想法,季景也不再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他們會在相處的時候聊起童年,聊起興趣愛好,衣著品味,甚至人生理想。

    於是,季景發現,其實平心而論,唐寧很不錯,他年輕,有能力,有志向,有前途,而且對他也很溫和。從不仗著自己的身份命令他做這做那。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回部隊,其實留在唐寧身邊也不錯……

    偶爾,季景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想法始終總是一閃而逝----季景知道,無論如何,京城這個地方,不適合他。

    可是,當他在開車送唐寧去郊外的時候提出兩人之前的約定,唐寧卻沉默了。

    「可以不走嗎?」他說,「雖然我答應過你,但是對不起,我反悔了。」

    「為什麼?」季景強迫自己忽略心中湧起的莫名喜悅,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答應過的,為什麼要反悔?」

    「因為我喜歡你。」唐寧從後視鏡看著正在開車的某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你……」季景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正要開口,卻發現迎面來了一輛S型前進的卡車,他顧不得其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沖向路邊的田地,翻了兩圈之後,倒扣在地上,開始冒出滾滾濃煙……

    季景的腿被方向盤壓住,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看著從車後跑出去的唐寧又轉身跑回來,開始用手掰方向盤,眼前有些濕潤……

    「你走吧。」季景聽見自己說。

    「不怕,沒事的。」唐寧看了他一眼,繼續努力。

    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總是驚人的,季景很快就被唐寧拖出車了外,他模糊的視野中最後殘留的印象是車子爆炸,而自己被唐寧壓在身下,牢牢護住……

    第61章

    白奕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原本有些模糊的記憶也漸漸的回到了身體裡:他記得自己昨天去找白老爺子,卻無意中聽到當年母親車禍的真相。霎時間心中一片混亂,在痛苦和憋悶下,他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借酒澆愁。

    後來的事情,自己便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當時,母親的影子和童年的景象,在腦海里來來回回的交替閃過,對了,還有小安。

    想到安然,白奕辰立刻精神了起來,他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心中十分懊惱----昨天自己只顧著難過,居然把小安給忘了,這下完了,不知道他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白奕辰便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誰知他一低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睡衣睡褲,他下意識的晃了晃頭,卻發現並沒有宿醉後應該有的昏沉頭痛的感覺。

    白奕辰有些不在狀況的環顧四周,很明顯已經被整理過的房間,和迴蕩在嘴裡微苦的藥香味提醒他,有人在他昨晚醉酒後,幫他整理過房間,並且曾經十分細心的照顧過他。

    白奕辰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起昨晚的情況,模模糊糊的記起,後來自己似乎夢到,小安來房間找過自己。自己好像還抱住了他,把他壓在身下,親吻他的嘴唇、脖子……可是後面的事情,他卻該死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完了!這該不會不是做夢吧?

    白奕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己該不會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真的對小安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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