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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8:02 作者: 沫沫清寒
「不會太麻煩嗎?」安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貪心。
「不麻煩,現在又很多人都定製自己喜歡的車子,相信我,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看到你心裡最理想的車子。」白奕辰笑著推了推眼鏡,至少對於他的車庫來說,雖然同樣是小車,但是停著一輛帶著QQ燈的MINI比停著一輛QQ強多了。
「對了,白二哥,你的近視嚴重嗎?我看你一直都戴著眼鏡。」
「差不多400度,不戴眼鏡的話會看不清楚人。」
「現在醫院裡不是有治療近視的手術嗎?你為什麼不去做?時間長了眼睛會變形的。」白二哥的眼鏡那麼漂亮,變形了多可惜。
「大學的時候因為看書看得太晚所以開始戴眼鏡的,到現在也差不多習慣了,再說我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一直沒有做。」他永遠忘不了,在冰冷的醫院,自己的媽媽就在面前被醫生蓋上白布宣布死亡的情景。
「可是一天到晚都戴著眼鏡應該很難受吧?」今天看他走進屋裡的時候眼鏡上蒙上一層霧,既不方便又好笑,「我幫你治近視好不好?」
白二哥一直都在為自己的事情費心思,他也想為白二哥做些什麼,不讓會讓自己顯得很沒用。
「哦?你怎麼治?」
「用針灸,400度的近視不算很嚴重,所以只要大概半個月就好了。」小孩說完有些急切的看看白奕辰,「我的技術很好的,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先找人試試效果,好了之後我再給你扎。」
看著小孩那急著想證明自己的模樣,白奕辰笑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這樣吧,等有空的時候,就讓你幫我治眼睛,好不好?」
「嗯。白二哥,那你現在不困吧?」
「嗯,怎麼了?」白奕辰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時間不長,只要20分鐘就好了。」小孩對著白二少笑的一臉真誠。
完了!這坑雖然是別人挖的,但跳的確是自己主動往下跳的,此時此刻的白奕辰還能說什麼?
事實證明,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在面對醫生針頭的時候總是特別的脆弱。
十分鐘後,白二少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驚膽戰的看著小孩放在自己枕邊的針包,心中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反應不夠機敏:直接說自己戴眼鏡戴習慣了不就行了?就不用躺在這裡擔驚受怕了。而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挺著了。他僵硬著脖子轉頭面向天花板閉上眼睛,默默的做著心理建設----扎就扎吧,不要怕,小孩技術貌似挺好的,再說左右只有20分鐘,只要扎不壞就行。
似乎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覺就會特別靈敏,閉著眼睛的白二少清清楚楚的聽見小孩搬了個凳子坐在自己頭頂,他不由得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落在自己頭上的不是意料中的的銀針,而是溫潤柔軟的手指,輕輕地在頭部穴位上按摩打轉。
「嗯?怎麼了?」白奕辰有些疑惑的張眼詢問。
「沒事的,我先用手把你頭上的穴位揉開,一會兒下針的時候效果會更好。」小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這是幫你放鬆的,不要緊張,閉上眼睛。」
白奕辰聽話的再度閉眼,放鬆心情,享受著小孩的按摩服務。或許是他太過疲勞,又或許是安然的手法的確很好,總之,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安然看著已經入睡的白奕辰搖頭笑了笑:真難為白二哥了,明明有點害怕,卻為了安慰自己而自願接受治療。
他拿起銀針,在酒精燈上灼燒了一下,落針的瞬間眼神變得專注而犀利----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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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S省駐軍司令員的辦公室里,白振林接到白老爺子秘書陳平打來的電話後,眉頭緊鎖的問道:「你確定那個男孩現在跟他住在一起,而且這幾天都同進同出?」
「是的。」
「有沒有查一下那少年的來歷?」
「查過了,他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中醫的學徒,是個棄兒,平時和人來往不多,所以能得到的其他資料很少。」 陳平的意有所指的道,「人倒是長得不錯。」
「先不要管他,」 白振林沉默了一會,又道,「過些日子找機會提醒一下老爺子,奕辰也到結婚的年齡了。」
「知道了。
第17章 新車送到
白二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摸過床頭的手機,很好,八點多了。鑑於沒有接到梁響的追魂奪命CALL,白二少有理由相信,自己這位助手在對待自己消極怠工這個問題上,是越來越淡定了。
不對!白奕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自己昨晚最後的印象,好像是小孩要給自己扎針來著,說是怕自己緊張先給按摩,結果按著按著自己就睡著了。
想到這裡,白二少趕緊起身沖向洗漱間照鏡子:也不知道小孩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把自己的頭鼓搗成什麼樣子了。
心中忐忑的白二少仔細的對著鏡子找了又找,唔,除了因為一夜好眠而氣色不錯之外,想像中的針孔啊,指印啊,什麼都沒有找到。
該不是小孩看自己睡著了結果沒動手吧?白奕辰帶著一肚子疑惑用最快的速度換衣服下樓----他昨晚已經通知楊阿姨從今天起不用來做飯了,自己得趕緊帶小孩出去吃早餐。
結果一下樓,白奕辰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發愣。客廳里沒有人,但是大門敞開著,桌上擺著好幾樣熱氣騰騰的早餐,甚至還有豆餡蒸餅和粳米粥。
白奕辰看著桌上的早餐樣式不由得失笑:這小子,信息還挺靈通的,連老北京的傳統早餐都知道。
不對,他怎麼找著地方的?這一大清早的,誰帶他出的小區?白奕辰有些摸不清楚狀況的看著向院子,只見小孩正站在院子大門口,不知道向誰揮手道別。
「呀,白二哥,你醒了?」 安然進了屋,一見白奕辰便笑眯眯的道,「我還想著要不要上去叫你起床呢,趕緊來吃飯吧,剛買回來,還熱的呢。」
「小區里好像沒有賣蒸餅的吧?你在哪買的?」
「在小區前面三條街的拐角啊,隔壁楊大爺說那家味道最正宗了,你嘗嘗唄。」
隔壁楊大爺……叫的還挺近乎。白奕辰眼角抽了抽:「你怎麼認識楊大爺的?」
「就早上晨練的時候認識的,我和他一起打太極拳,他就告訴我那裡的早餐好吃,還把自行車借我了。」小孩抓起一個小籠包扔進嘴裡,「楊大爺人又和藹又好相處。」
----連寶貝自行車都借你了,能不好相處嗎?白奕辰有些無語,誰說這小孩不會與人交流的?
隔壁那姓楊的老頭兒子在發改委工作,平時則一個人帶著孫子和保姆居住,自己有時候跟他打招呼也就是「哼」一聲作為回答,過年過節的時候更是不知道用拐棍打跑了多少上門送禮的。就這還性格和藹好相處?他倆說的是一個人嗎?
總之,只要小孩沒受欺負就沒事,白奕辰把隔壁老頭的反常行為歸結在小孩有老人緣上,在小孩一疊聲的催促下,乖乖的坐下來吃早餐。
「我吃完飯要去公司,小安和我一起去嗎?」 白奕辰慢慢的喝著粥,「要不我給孫鵬打電話,讓他帶你在京城轉轉?」
「我就不跟你去公司了,也沒什麼事,還要你分心照看我。」安然咬了一口蒸餅,扁扁嘴,還沒有自己做的早餐好吃,「這兩天我想先熟悉一下附近的環境,早上的時候我已經跟楊大爺說好了,這兩天先借他的自行車到處轉轉。」小孩笑的相當得意,「遊戲裡管這個叫踩地圖。」
「行,踩吧。」 白二少聞言笑失笑,這小孩還挺能活學活用,合著他大老遠跑到這裡,拿京城當副本「開荒」來了。他起身走到茶几前,打開抽屜,拿出一疊鈔票,遞給小孩,「拿著,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買下來,現在這房子咱們兩人住著,你覺得屋裡還缺什麼東西,自己看著添啊。」
「我不要。」安然把錢推了回去,搖頭道,「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還麻煩你很多事情,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拿著!」白奕辰一板臉,「說好了來京城之後我照顧你的,白二哥還差這點錢嗎?」
誰知道一向在白奕辰面前溫順聽話的安然這次卻來了脾氣,他倔強的搖頭;「我自己真的有錢,你要是非要給我,我就搬出去住。」
「你看我剛把楊阿姨辭了,還沒有請保姆做飯,這段日子就要拜託你先暫時做大廚了。我一個大男人,不能讓你花錢養我吧?這個錢就當做生活費,好不好?」白奕辰見小孩還是不說話,便縮回手,便嘆了口氣,「好吧,我把錢放在抽屜里,你要是真的有急用,就自己拿,知道嗎?」
安然知道白奕辰是一片好心,再看他因為自己的拒絕一直板著臉,心中實在不願惹白二哥生氣,便低低的嗯了一聲,心中卻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白二哥說了有急用可以自己拿,可是自己也沒什麼急用的地方,只要不拿就好了,他也不能強迫自己花這個錢不是?於是,心中有了對策的小孩便又高興起來。
再三確認小孩的確不願意跟自己上班後,白奕辰擔憂的拉著小孩耳提面命了一堆:你路還不熟不要跑的太遠,要是嫌累就開車出去鑰匙在玄關的台子上,中午自己別忘了吃飯,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我晚上會早點下班之類的話。然後懷著類似家長上班放孩子一個人在家的心情,滿懷惆悵的出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安然過的愜意無比。他每天早上起來先和楊大爺晨練,然後準備早餐。
白奕辰上班之後他就騎著那輛懷舊式自行車滿小區轉悠,今天幫陳大爺拿個東西,明天幫李大爺看護著小孫子玩滑梯,後天幫圍坐在樹下打麻將大媽們跑個腿之類的。沒幾天的功夫,不但把整個小區地圖踩了個遍,順便還刷了不少小區里大部分六十歲以上的老字輩和6歲以下的小字輩的好感度。
晚上的時候,他通常都會早早回家給白奕辰做晚飯,如果白奕辰回來早了,還會帶他出去吃京城有名的美食。吃完飯後,兩人坐在客廳里喝著茶,看看電視,聊聊天,然後各自回屋看自己的事情,臨睡前,安然會到白奕辰房裡給他「針灸」。
安然沒有動用抽屜里的「生活費」,而除了定時清掃的保潔工之外,白奕辰也好似忘了一樣沒有再提起雇保姆做飯的事情----小孩做飯他吃的挺順口的,幹嘛還找個外人來家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