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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出手機，給沈衍打了個電話。

    「你昨晚怎麼沒回家呢？！」

    電話一接通就是沈衍的咆哮。

    殷煜有些疼的頭更加疼了。

    「長大了翅膀硬了？不回家也不會說一聲？！懟懟昨晚哭了多久你知道嗎？！」沈衍現在猶如更年期的老母親，脾氣也異常暴躁。

    殷煜有些招架不住，對他撒了個謊：「沈叔，對不起，我這兩天公司忙，今天也不能回家了，我要加班。」

    沈衍沉默了幾秒，「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一天兩天都不回家？我能不擔心嗎？」

    殷煜有些抱歉，「叔，你幫我照顧一下寶寶，我明天忙完就回家休息一天陪你。」

    沈衍似乎是因為他的話氣得不輕，把手機丟給了程峰，「管管你那乾兒子！」

    程峰無奈嘆氣，但還是接聽了電話，「殷煜，你沈叔這兩天被寶寶折騰得睡眠不足，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殷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程叔，麻煩你照顧好沈叔跟寶寶，我可能明天也不回家。」

    程峰愣了一下，「最近公司很忙？」

    公司其實不忙，殷煜只是不想這副樣子回去被沈衍擔心而已。

    「嗯，最近有新項目，要一直加班。」

    「那你要注意休息，周末我讓營養師給你熬點補湯。」

    「謝謝程叔。」

    電話掛斷，殷煜動了動身子，下半身酸痛得感覺不像自己的，一動就跟要命似的。

    百葉窗外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霓虹燈開始一盞盞亮起，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七點了。

    他盯著辦公室牆上的時鐘，叫了一份外賣當晚餐，決定今晚在公司里將就一晚上。

    昨晚的事情他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跟傑森去喝酒了，什麼時候遇到宋霖之，什麼時候又被帶走，他幾乎沒有印象。

    他只知道昨晚醒來時，臉上就挨了一巴掌，而後宋霖之的巴掌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相繼落下，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宋霖之睡了。

    想到昨晚的一幕幕，殷煜胃裡一陣翻騰，外賣再也吃不下去了。

    他乾脆扔掉了筷子，走到洗手間裡用冷水隨意沖了個澡，裹著薄薄的毯子躺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

    夜間的公司很冷，殷煜的辦公室在高層，雖然有同事加班，但沒人知道他在辦公室里。

    他躺了一會兒渾身不得勁，輾轉反側許久還是坐了起來。

    傑森在今天早上有找過他，也緊張宋霖之會對自己做什麼，但他礙於面子的問題，對於昨晚的事情一句不提。

    走到辦公桌前，他尋思著反正睡不著，還不如辦公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這麼想著，他便打開了辦公桌上的燈，辦公室的大燈仍舊關著。

    ……

    殷家宅子裡，沈衍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祁樂蹲在他身前看他懷裡的孩子。

    殷世堅坐在他對面，皺著眉問：「殷煜兩天不回家？」

    沈衍點了點頭，「他還對我撒謊了，說最近公司忙，明天也不回家。」

    祁樂正逗著孩子，聞言抬起頭，「是不是你抱孩子回家不跟他說，所以生氣了？」

    「不可能。」沈衍回答得很肯定。

    祁樂抿了抿嘴，「也不一定。」

    「他挺喜歡這個孩子的。」沈衍垂眼看著懷裡的嬰兒，「我覺得他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但他不說我也不好問。」

    殷世堅深深嘆了口氣，站起身去拿車鑰匙，「師哥，我去公司看看。」

    祁樂緊隨其後，「我也跟你去。」

    「跟屁蟲？」

    「那你是屁？」

    兩人戀愛五年都快結婚了還打情罵俏，沈衍看不下去了，嚷嚷道：「別眉來眼去了！你們去了把他給我帶回來。」

    祁樂對老男人吐吐舌頭，對於沈衍的脾氣不敢恭維。

    他們走後，程峰站在沈衍身後捏肩頭，「你別擔心了，你最近都沒能好好睡覺。」

    沈衍擰著眉頭，嘆氣道：「我能不擔心嗎？殷煜到底怎麼了？」

    「嗚哇——」

    懷裡的寶寶又哭了。

    「懟懟乖啊，爸爸很快就回家了……」他只能將腦海里的疑問拋之腦後，搖著孩子輕柔地哄道。

    殷煜起來辦公兩個小時，身上的力量在逐漸流失，體溫也越來越燙。

    他拿出抽屜里早上買的退燒藥吃了兩片，還是關了電腦又回沙發上躺著。

    微信上，傑森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寶貝，你現在還好嗎？」

    腰酸背痛屁股疼的好個屁！

    殷煜有些煩躁，回復道：「下次我絕不會跟你喝酒了。」

    傑森沒有回覆他，估計是有事在忙。

    殷煜將手機關機放在桌上，為了睡得舒服一些，他乾脆趴在沙發上。

    這個點加班的人已經都走了，辦公大廈已經關閉了總電閘，整棟樓里又黑暗又安靜。

    辦公室里只有窗口漏進來一點月光，灑在沙發後面，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響，

    殷煜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睡，連藥物都失去了藥效，心情根本就無法平靜。

    他側躺著身體面對辦公桌，眼睛在黑暗中睜開，張嘴深深呼出一口氣。

    要不然還是去趟醫院吧？殷煜心想，可一想到去了醫院不知道該跟醫生怎麼說，想法又立馬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