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2023-09-25 17:57:17 作者： 乃涼
意外總是那麼猝不及防，祁升還想不明白上一秒揍自己的男人，為什麼可以突然就來了興致。
當劇痛來臨的那一刻，他咬破了舌尖、下唇，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大聲咒罵著肆意妄為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姿態，又是什麼表情。
腦子裡湧現出很多過往曾經，霍沉的關心，霍沉的強硬，霍沉的溫柔，霍沉的虛偽……
回憶就像編制的網，將他整個人牢牢罩住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突然一根根斷裂將他摔得粉身碎骨。
客廳里的咒罵聲漸漸變小，哀求聲又響起。
他哭著喊霍沉，喊霍哥，甚至沒骨氣的一聲聲喊著爸爸求饒。
男人置若罔聞，在他耳邊一字一頓地說著，還敢嗎？以後還敢嗎？你就是太欠。
祁升哭著回答不敢了，以後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本以為霍沉會就此放過他，沒想到噩夢並未結束。
祁升不知道夜色是怎麼黑的，也不知道自己被霍沉折磨了多久。他只知道，臉上很疼，身體很痛。
但這些都不及心口處的疼痛。
活了二十六年，他第一次體會到鑽心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霍沉才終於饒過他。
客廳里滿是濃郁的腥味，祁升猶如一個破布娃娃，臉上、身上沒有一處好看的。
他用僅剩著的清明，顫著聲說了一句：「滾，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霍沉皺著眉，想帶他去浴室清理。
「滾！」
祁升用力拍開他的手，只是被折磨許久的他沒有多少力氣。
他看向霍沉的眼神充滿了怨恨、不甘，唯獨沒有以前那種崇拜以及愛慕。
跟他對視的一瞬，霍沉愣住了。
曾經的祁升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睛永遠都是亮著的。不管是鬥嘴還是生氣，對方眼裡一直都是他的影子。
霍沉垂下眼掩飾失落，抱起地上的人去浴室。
祁升並不配合，拉扯間牽扯到身上的傷，疼得張口就咬住霍沉的手。
後者只是皺了皺眉，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對不起，好言好語地哄著他。
祁升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現在跟他說什麼對不起？他哭著求饒的時候怎麼沒見停下？
他牙齒用力咬著男人的手腕，血液特有的咸猩味在口腔里蔓延，刺激著他的味蕾。但這比起他所承受的傷害遠遠不夠。
祁升一遍又一遍地讓霍沉滾，後者一開始還由著他鬧，還會柔聲細語哄著大鬧的人。
到了後來，霍沉直接威脅說：「再不安分我就繼續了。」
身體已經受了傷無法反抗，祁升咬緊牙關，忍著委屈往肚子裡咽。
再晚的時候，祁升經不住身體的勞累，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矜貴不失典雅的房間裡，床上的人緊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臉上表情很是痛苦。
霍沉撩開被子，小心翼翼的查看對方的傷口。
兩人都沒有經驗，他氣昏了頭腦又是全程蠻力，祁升受傷是在所難免。
想著之前看到的紅色血跡，他的動作就更加小心。
他承認自己看到祁升跟個陌生男人在一起時心裡有股無名火，也承認自己打祁升的時候是動怒了，後面發生的事他也沒想到。
只是剛好腦子裡閃過那麼一個想法，他便做了。
睡夢中的祁升痛吟一聲，小臉都皺成一團。
霍沉停下了動作，對方的臉有他打出來的傷，有他咬出來的牙印，還有淚痕……
給祁升上完藥之後，他便坐在床邊的地上盯著祁升的臉發愣。
祁升出道爆紅不是沒有原因的。
娛樂圈整容的明星演員不在少數，祁升是極少數的純天然顏值。長相清秀卻不女氣，五官尤為精緻，彷佛上天的寵兒，長著人人都羨慕的一張臉。
霍沉伸手輕觸祁升臉上的傷，他下手太重了，這張臉毀在了他的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祁升小聲嚶嚀一聲，「霍沉……」
「不要……我不敢了……」
就連做夢也是他的暴行嗎？
霍沉手上的動作一頓，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揪，痛意瞬間蔓延開來，疼得他不得不縮回手捂著自己的心口。
「霍沉……」祁升喊著他的名字，眼角的眼淚滑落了下來，「我不愛了……不愛你了……」
指尖輕輕拭去祁升眼角的淚，霍沉說不清自己的感受，左心房那個地方像痛又像麻。
昨晚祁升說愛他時，他沒有任何感覺，現在聽著他的夢囈卻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痛。
「笑笑……」他低聲喚著祁升的小名，「對不起。」
錯誤已經發生了，他無法回頭。
……
祁升再次醒來是在次日下午，剛睜眼時他還有點恍惚，以為自己做了一個恐怖又超長的夢，夢裡的霍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是凶暴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不顧他的哀求在他身上實施著暴行。
然而，他只是動了動腳，尾椎處的痛瞬間就蔓延到了全身。
哪裡有什麼夢，都是昨天真實發生的事情。
「畜生！」祁升用拳頭錘了一下床墊，動作太大牽扯到身後，又疼得他齜牙咧嘴。
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