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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1:03 作者: 炎藝
    無論如何,英雄牌鋼筆為國人創造了很多便利,也曾書寫過很多歷史,是鼎鼎有名的國民品牌

    第22章 第 22 章

    韓驟尷尬得半宿沒睡著,他腦子裡一會兒瞎猜今墅安到底給留了什麼言,一會兒又反覆琢磨自己乾的那些事,那是真腦殘。

    他拿起手機看跟蛇君的聊天記錄,忽然注意到其中一條----

    「蛇君:你這個大約在上世紀三十年代末到四十年代初產的」

    他記得今墅安說這管鋼筆買得比較早,以至於還沒有很多款式可供挑選,當時韓驟下意識以為「買的早」是指十幾年,甚至往前二十多年前,畢竟一管鋼筆保存十年二十年這再常見不過了,何況八|九十年代尋常人能見到的款式的確不多。

    但現在結合蛇君的話再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這支筆不是在十幾二十年前買的,而是在七|八十年前買的?

    這怎麼可能!

    韓驟用胳膊肘墊著腦袋,思考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今墅安口中「買的早」,大約是在解釋這支筆舊了的原因,這可能確實是很多年前買的,而且總是隨身攜帶著,當然很容易就用舊了。而「當時款式少」,則是在說製造這支筆的那個年代款式不多,所以他在淘古董的時候就沒法有太多選擇。

    一定是這樣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畢竟今墅安也不可能真的是在七|八十年前買的筆,這說出去都不像話。

    這疑問只是個小插曲,韓驟並沒太當個事兒,他很快就抱著枕頭重新陷入了之前的尷尬中。

    這一宿他又夢見了大火,但索性精神沒像之那樣充滿恐懼,因為有一曲悠揚清涼的旋律在安撫他,那是口琴演奏的《雪絨花》,他父親以前就經常吹奏,他母親偶爾也會從旁伴唱幾句。

    不過事實其實是韓冬在半夜擺弄了那隻MK口琴,早上韓驟知道後略有無奈,拿著羽絨服一隻腳站在門外說:「咱還是儘量白天吹,省得鄰居找過來說擾民。」

    「知道。」韓冬把圍脖掛他脖子上,「我就是看你最近做事沒譜,我上火,借琴消愁。」

    韓驟彎起眼睛,走進來抱住韓冬,拍著他的背說:「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真的。」

    那天到了畫室,韓驟就把之前答應「賣給」今墅安的畫包了起來,因為畫得厚,所以油彩還尚未乾透,他包的時候很仔細,用了專門的包裝箱防止運送途中發生刮擦。

    對於繪畫而言,初學者是用肉眼對著世界拍照的過程,資深練習者是用大腦對事物本質拍照的過程,藝術家是用畫筆對著靈魂拍照的過程。

    這副油畫「雪」,是韓驟有生以來最棒的作品,整幅圖上雖然單調的只有雪,但他畫畫時的心境,那夜與今墅安在一塊的歡樂瀟灑甚至幼稚,統統都灌進了筆觸中,就像梵谷的《星夜》那樣,浪漫奔涌,永動不息。

    他在這幅畫上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從前對印象派的諸多疑惑,在落筆的剎那福至心靈。

    這幅畫中有今墅安的影子,韓驟在畫的時候就想把它送給他,就掛在他工作室的牆上,和那些設計稿挨在一起,或者擺在他床頭,每天起來就能看到,看到就會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韓驟打著包裝,感覺自己又犯病了,人家愛掛哪掛哪,關他什麼事。

    但今墅安收到之後還真就掛在了床頭,他是喜歡韓驟的,每天晨起晚睡都能回味與他的過往自然是種享受。

    起初靠近韓驟的確只是取暖,但這個人太好了,他遊刃有餘的行走在世間,擁有一顆極其包容的心,成熟的做事風格搭配年輕的思維,朝氣又迷人。他就像一輪溫暖的太陽,整個人都是發光的。沒人願意離開太陽,今墅安也忍不住想要擁有。

    韓驟身上雖然有更加撲朔複雜的秘密,但是沒有尖銳的刺,跟他在一起,今墅安能感受到安逸,也能看到未來。

    韓驟那天寄畫的時候給今墅安發了條微信,簡單說了一下「九塊九包郵」的畫即將送上門,讓他注意接收。韓驟其實也很想問問那天在鋼筆那條朋友圈下,他到底留了什麼言,不過最後還是決定先跟陸冶說一下,跟他商量商量怎麼問才能顯得不傻逼。

    陸冶啃著一塊大棒骨說:「問什麼問,就算了吧,驟哥咱別自取其辱了好麼?」

    韓驟拿著吸管抽骨頭裡的髓,尋思了一回兒,覺得還是不妥:「萬一安哥那條留言說的不是關於鋼筆,而是別的,比如讓我幫忙辦事兒,那你說我要不聞不問的,好像故意視而不見似的,不是耽誤事兒嗎?」

    陸冶擺擺手,拿紙巾擦掉臉上的油,「今建築師那種人,求你辦事肯定不能在朋友圈那麼不鄭重的地方,人家講究。」

    韓驟:「萬一是幫個小忙呢,不那麼鄭重的,比如給誰家孩子投個票。」

    「誒你當初是不是花錢上的大學?」陸冶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智商夠嗎?腦子沒毛病吧?」

    韓驟:「……」

    雖然挨了陸冶一頓批,但韓驟最後還是怕耽誤事事兒,就給今墅安發了條消息,說自己那天消息延遲了,沒看見他的留言,問他說了的什麼。

    今墅安收到韓驟發來的微信,想起那天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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