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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28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他興味盎然地道:「你要是跟隨了老夫,當了老夫的門徒,這更裡面的事情,老夫也不介意為你指點一下迷津。」
「呵,是嗎?」宣仲安微笑,他伸出了手,握住了陶靖一隻被綁在椅臂旁的手。
陶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咔嚓」一聲響,他痛聲大叫了起來。
「你還不如聽我說說,我之前是怎麼當的刑部尚書……」宣仲安笑著朝陶閣首擠了擠眼,很是輕鬆愜意。
同時,他朝外伸了伸手,跟著他的阿莫渾身就是一抖。
宣仲安斜眼看向笨仆,「手帕。」
阿莫一激靈,抽出帕子就撲了上去,「來了,來了。」
他們長公子往往只要露出這等模樣,他就會被嚇得不輕,全身就跟大冬天泡在冰水裡一樣冷。
宣仲安拿過手帕擦了擦手,跟陶靖微笑道:「陶大人,來,我們接著聊,剛才聊到哪了?」
陶靖咬著牙,頭上冷汗淋淋,他紅著眼盯著宣仲安,見到宣仲安嘴邊的笑,他也冷笑了起來,鬆開牙關道:「宣仲安,你尚還不知道……」
「嗯?」宣大人鼻孔輕吟了一聲,分外迷人。
「你尚還不知道後果!」
「後果?」宣仲安沒聽懂,他站了起來,朝陶靖身後站的人道:「來,把砍刀借我一用?」
訓練有素的禁衛軍解下腰間大刀,前行三步,躬身雙手奉上。
「你敢!」陶靖看宣仲安拿著大刀過來,他大叫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自以為是的神神叨叨,淡定從容。
「陶大人,你是天人,本官……」宣仲安舉了舉刀,往前揮了揮,試了試手感與力度,然後他走到了陶靖的面前,對著陶靖的腿又試了試方向,抬目就是朝陶靖一笑,「自嘆不如。」
「如」字一落,他拿著刀背就向陶靖的腿砸去。
「啊……」陶靖瘋狂大叫了起來,骨頭破碎的聲音也在大堂當中輕脆地響了起來,隨著綁著陶靖的椅子擦著地板發出的尖銳的聲音,陶靖這時嗚咽了起來,他痛得連牙齒都被他咬得崩出了血來。
第121章
宣仲安持刀而立,他臉上的笑帶著噬人吞骨的冰冷,冷冽至極,「陶大人,原來你這天人還知道疼啊。」
宣仲安恨到了極點,他從小嘗遍了各種滋味,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恨一個人恨到了如此境地,他彎腰低頭,看著陶靖,「你要不要嘗一嘗,本官把你的心挖出來的滋味!」
「啊哈哈哈哈哈……」陶靖痛叫著哭叫了出來,他想讓手去夠腿,卻夠不著,那快把他淹沒了的疼痛讓他嗚呼不已。
「倒盆冰水來。」
「大人……」御林軍那邊有人猶豫著出了聲,他不知道到哪去找冰水。
「倒盆冰水來!」宣仲安的聲音越發地凌厲了起來。
「是!」阿莫在旁挺直了背,道,「小的這就去給您拿。」
阿莫沖了出去,這時候可不是跟他們長公子推辭的時候。
江風瞪了那先前膽敢私自出聲的小軍一眼,上前幾步,在那綁著的人痛苦的呻吟聲當中與左相道:「您事畢,再往後瞧幾眼,那裡頭也羈押著不少人,郭大人說等您去了才能再做處置。」
「嗯。」這個,宣仲安知道。
那天跟陶靖上陶府的,有那心動想醉臥美人膝的,也有受了他的意,假裝混進陶府的,他今天能帶著御林軍攻入陶府捉了個現行,那幾個人功不可沒……
但眼前不是處理此事的時候。
宣仲安現在就只想讓陶大人也淺淺領略一下,那些被他剜心割脈的小兒的感覺。
陶靖覺得凡人命賤如塵土不是?那他就讓領略一下賤如塵土的凡人疼痛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阿莫很快把冰水端了過來。
陶靖也在疼痛當中回過了神,正提起力氣怒視宣仲安的時候,宣仲安道了一個「潑」字,阿莫手中的那盆還未融化的冰水就潑到了陶靖的臉上。
緊隨著,宣仲安把陶靖的另一支手掰折了……
陶靖忍過了初時的那陣痛,他這時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宣仲安,宣大人,你看你不如是?你跟老夫是一道人啊,你不也正享受著……」
他說到這句,因疼痛咳嗽了起來。
他未說全的話是,這位偽君子的左相大人,不也享受著折磨人的樂趣?他肯定跟他是一道的人,喜歡剜人的心,割人的肉,看著那些弱小又卑賤的小命在手裡消逝的快感。
他們是同一類人啊……
陶靖因這種感覺,狂喜了起來,他看著宣仲安,想要跟他道,他們才是同一個境界的人……
末料,這時候的宣仲安又提起了手中的刀,打碎了陶靖的另一條腿。
在「砰」地一聲,緊接著骨碎的聲響當中,宣仲安面無表情地看著痛得尖刻地「嗷」地一聲大叫一聲就昏厥過了去的陶靖,他回過頭,對阿莫道:「打兩桶冰水來。」
「是。」自知自家長公子手段的阿莫領命飛快而去。
宣仲安則在他的椅子上又坐了下來,他持刀而坐,整個人繃得就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充滿著張力與迫力……
「江風。」他道。
「在!」
「你知道什麼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末將聽過這句話。」
「聽過?」宣仲安微微回頭,「嗯,好,聽過就好……」
他回過頭,「本官今兒就讓他們親眼見見,什麼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看著陶靖,神情一片冷酷。
等阿莫的冰水端來,一桶水從頭灑到了陶靖身上,陶靖醒了過來,他看著宣仲安,全身瑟瑟發抖,饒是如此,心中士氣未減的陶閣首從嘴裡擠出了話:「你……信……不……信……」
「我信不信?」宣仲安抓住他的腦袋搖了搖,冰冷地揚起嘴,「我信不信什麼?陶大人,你要是想問我信不信報應,不巧,陶大人,我跟你一樣,不信這個東西。如若你要問的是你信不信你的那些徒子徒孫會瘋狂報復於我……」
他低頭,拿刀背壓住了陶靖的脖子,仰頭冷冷道:「抱歉了,陶大人,你那群徒子徒孫,躲避本官還來不及,想讓他們為你出頭……」
他低下頭,看著快要斷氣了,臉孔被一片紫紅憋成了鼓脹的陶靖,「你下輩子都等不到。」
說著,他鬆開了刀背,看陶靖瘋狂可憐地呼著氣挽回著他那一條老命,他走到陶靖椅子後面,把椅子踹到了地上,看著陶靖連人帶椅頭栽到了地上,還不忘拼命地吸著氣偷生,他冷冷地翹起了嘴角,「陶大人,你放心,落到了本官手裡,你要嘗的還多著,你就是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江將軍。」
「末將在!」江風鏗鏘出聲。
「令你的人把他押到刑部,告訴刑部的刑大人,我會與他一同共審此人!」
「是!」江風大吼。
宣仲安在臨走之前,踩了就像跟一隻真正的螻蟻一樣貪婪地吸著氣的陶靖的頭一腳。
「陶大人,」他踩著陶靖的頭蹂了蹂,「要知道什麼叫做命賤如螻蟻,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一個貪生怕死的宵小,靠著那張嘴欺騙世人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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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去了羈押陶靖兒子和他的門徒門閣的地方。
今日是陶靖大舉宴客的日子,他得了報,帶著早武裝好了的御林軍分了三批人馬,從探到潛,再到入,才把陶府滿府人馬一舉拿下。
他是捉了個現行,可看到捉的現行當中那些朝廷當中的中流砥柱。
有一個甚至是三朝元老,在天下都是至功至偉中人、早已寫入了大韋史書當中的傳奇人物衣裳不整,臥倒在美人膝中不起,看到他來也是只瞥了一眼閉目不語時,宣仲安怔立了一會,對著那群臉色各不一的大人們掀袍跪了下來。
「先皇先帝、先祖先列在天之靈,」他朝天舉手,閉目:「如有目共睹,恕弟子不尊之罪。」
「宣大人啊……」見他出了此言,有老好人的大人自認在朝廷上還說的上兩句話,出來打哈哈了。
宣仲安這時候去站了起來,朝跟在他身後的郭井道:「你外面站著多少人?」
「三百。」
「夠了,」這群早被酒色和所謂仙丹掏空了的朝廷諸臣,用不到三百人就可以把他們押去了,「你帶人把他們押去密屋。」
郭井默然。
宣仲安回頭看他。
郭井無奈拱手,「是。」
他往後一揮手,厲聲道:「你沒聽到左相大人的話嗎?」
他屬下一領他的命,當下就跟風一般沖了出去叫人去了。
前來的御林軍在震驚過後,這時也是個個都激憤異常,他們不管置信,他們日日為著斗米拼命的時候,有人能如此瘋狂到如斯境地----他們圍住這群尋歡作樂的人時,他們拿金錠子在砸人,那砸破頭了還在撿錢的人在笑,那些砸錢的人也在瘋狂大笑,在堂廳的每一個人,都不像是正常人。
那種瘋狂的狀況,看一眼,就跟此景不像在人間似的,讓首先衝進來包圍的御林軍恍然不已。
大堆御林軍湧入,有那在朝廷「得離望重」的,被人扶起,還虛晃著手指,跟吃醉了酒一樣地指著宣仲安,與他道:「宣……宣大人,別忘了,我可是支持你的……」
他被人扶出去了,嘴裡還不忘警示人,「對本官客氣點,我可是士大夫易大人,我家……」
他出去了,緊接著,一個一個的人都被扶了出去,除了宣仲安那幾個做內應的屬下留了下來。
那幾個被阿莫找出來的屬下看到宣仲安就要跪下,被宣仲安扶了起來。
「受苦了。」宣仲安扶了他們起來道。
那幾個人當中最先站起的那個,與宣仲安苦笑道:「不瞞左相大人,今日那陶老賊給我們發放了他終於煉出來了的仙丹,吾等逼不得已,我便把蔣生朱生的都搶了過來咽了下去,那丹藥入肚子中一刻,下官的感覺可稱是下官此生當中最為美妙的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