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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28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陶大人言重了,本官沒有這個意思。」
還本官?陶靖瞥了他一眼,「宣大人既然沒有誠意招待客人,不知待客之道,何不如讓老夫帶來的人為宣大人和在坐的各位獻舞一曲?」
他又看向了在坐的諸位年輕小官,微笑和沐道:「各位應聽過我府艷絕天下的怡美人歌舞一絕,改日不如撞日,老夫既然帶了她們來侯府開眼界,何不如讓她們給各位獻上歌舞,也好為各位助個興?」
宣仲安的那幫年輕官員們面面相覷,但無人出聲,皆往宣種安看去。
他們當中也只有心如磐石,看得透的人絕沒有此意,有幾個見過那些美人們的,還是有些意動的。
宣仲安見看向他的青年才俊們有幾個頗有期待,但笑著點了頭,「陶大人既然有此雅興,要把府里怡夫人請出來給各位獻上歌舞助興,那本官恭敬不如從命了。」
陶靖呵呵一笑,當沒聽出他話里的嘲意,若無其事道:「那老夫就叫她們過來助興了。」
只要領略過她們的美,嘗過她們的好,陶靖就不信宣仲安看重的這幫人馬最後不會落入他的手裡。
這廂許雙婉坐在殿堂當中聽著前來的采荷跟她說前面大殿當中的情況,就聽丈夫身邊的阿莫過來請人了,說是陶大人有請他府里的人去為今日侯府的來客獻歌舞。
虞娘也很快進殿來聽令,許雙婉朝她道:「那就你送這些客人們過去,你出去跟客人們道我就不送他們了,等他們下次來了,我再好好招待他們。」
「是。」
虞娘一走,采荷輕聲問她們姑娘,「姑娘,這豈不會亂了人心?」
那可都是些絕美之人啊。
「該亂的,遲早會亂……」許雙婉微微側了下頭,與她道:「不如一道看清,事後也好再做安排。」
「剛才在前面,我看那些美人當中,有那麼一兩個人看姑爺的眼睛不對勁……」采荷猶豫著,沒敢把話說得太清楚。
那豈止是不對勁,是又痴又纏又貪,那眼睛簡直就是粘在了姑爺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一更來了。
非常感謝這幾章幫我捉蟲的姑娘,謝謝你。
還有,我看有評論說很幸運能生活在現代社會,其實文里所寫的東西,在現代社會都是不斷在發生著的,無論國內國外,不說遠的,就是最近的許多新聞都可在其中見其端倪,地位高的特權人士,總有辦法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也總有人為他們服務,社會再文明,法律再健全,只要人性不變,這種事情就根絕不了。
第119章
采荷的話讓許雙婉笑了起來。
長公子也是個招人的,府里新進的丫鬟一度看著他挪不動腳,後來也是他喜怒無常,讓人駭怕,她們嚇著了,也不敢近他的身。
但怕歸怕,若說她們完全斷了那心思,那也未必。
這種事情,只要她家長公子起了心思,她攔是攔不住的,許雙婉也就看得很開。
她丈夫把她當唯一,她自然會把他當她的命,給他她能有的所有,他三心二意的話,她確實會傷心,但日子還要過下去,她也會找到一條讓自己好過的路。
她與她的母親不一樣,她再深愛一個人,也不會把生死喜怒哀樂都寄託於一人身上,也許情網易陷,爬出來很難,但許雙婉知道她不會看不開。
前車之鑑尚還在眼前,她豈容自己再走她母親她們的老路。
「姑娘?」她家姑娘還笑,采荷著急了起來。
許雙婉看向采荷,目光柔和,「姑爺心裡有數,你就莫要操心了。」
她伸摸了摸采荷的手,采荷說是她的丫鬟,不如說是一個陪她長大的小姐妹,身份上采荷是差著了點,但她們的感情上沒有,許雙婉出面給她訂了門好親事,把她嫁給了現在侯府雲鶴堂的堂主的小兒子……
那小兒子喜愛采荷,對采荷也好。
采荷過的好,也就越發對她用心了起來。
許雙婉知道采荷把她當成了依靠,遂能安撫她這個從小跟隨她長大,還隨她來了侯府的丫鬟的時候,她也會出言兩句,這廂她說罷又笑道:「你要相信姑爺。」
采荷臉有些紅,她是跟著她們姑娘長大的,但無論她怎麼學她們姑娘,就是不如她們姑娘大氣,也不如她們姑娘沉得住氣,一聽姑娘搬出了姑爺,她紅著臉趕忙道:「沒有不信,奴婢自是信姑爺的。」
要是被姑爺知道她背後又在她們姑娘面前不相信他來了,回頭姑爺都要上下多看她兩眼,叫她一聲采荷姑娘,絕對會把她臊得挖地三尺埋了自個兒不可。
這頭陶府的美人在前殿歌舞齊上後,陶靖看著那些欣賞美人看得如痴如醉的來客,嘴邊的笑意更深了,他看向宣仲安,卻見宣仲安在對面與工部的一個主事蹙眉談事時,他在心裡輕嗤了一聲,道了聲假正經,又微笑著朝那些眼睛在美人身上挪不開的官員看去,一一把他們記在了心裡,等回頭再派人送帖子到他們府上,邀他們到陶府把酒言歡。
到時候,這些人也就成他的人了。
至於宣仲安,他絕想不到,此時正襟危坐與他相談的工部主事其實是他陶靖的人……
陶靖帶人前來,沒迷惑住那偽君子,沒想卻迷惑住了宣仲安的爪牙,儘管他的來意落空了,但現眼下,豈不有了更好的辦法?
他的爪牙一被拔掉,他無人可用,看他去哪逞威風去,到時候,他與那個新帝,還不得求到他頭上來?
陶靖興味盎然地看著那些掩飾不住心中色慾的年輕官員,臉色也就越發地和善可親了起來,與他們談笑風生不已。
這晌,他也是不知道,宣仲安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工部那位陶靖的人商量著幾日之後捉陶靖一個現行的事……
那工部主事現在府里只有一個陶靖送的愛妾當家,他妻亡子死女上吊,最為可笑的是,他是被人提醒,才知道他那心愛的美妾為其生的兒子居然不是他的親生子……
自知道真相後,這位主事的妻子兒女夜夜在他夢中問他為何要傷他們至此,他們問得他狼狽不堪,這位工部的褚姓主事自此連坐在家都愧疚不安,自問無顏面對褚家列祖列宗,更對不起被他逼死的妻子兒女。
比起宣仲安,他現在更恨不得陶靖去死。
他為陶靖作惡多年,在陶靖手裡的把柄也是最多的,陶靖絕想不到他會叛變,這褚姓主事看他在陶閣首的斜對面跟宣相談捉拿他之事,閣首大人卻跟他左右的官員們談笑風生,還不忘落下他跟他打招呼,他神色沒動,但心中愴然無比。
他蒙蔽自己的雙眼太久了,他也知道陶府的諸多不對勁,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探明,只為明哲保身,等到瘡口揭破,躲無可躲,他更是無話可說。
他糜爛腐爛到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惡臭味了,難怪老天要罰他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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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的歌舞樂伎獻了一場,侯府的午宴就開了。
侯府宴會無酒,但佳肴卻極其美味,這宴一開,菜一嘗,眾人就大快朵頤了起來,即使是陶靖這個很注重口舌之欲卻不隨意在外面用膳的,在猶豫之下,也多挾了幾筷子。
許雙婉也令人在大殿後面的長廊當中擺了幾席,分散了開來,讓陶府來的那些人和跟隨客人而來的家人吃了一桌,席面擺得也很不錯。
侯府的少夫人溫良大方,這也得了那些家人的不少好話,陶府的人當中那個朝宣相大人拋媚眼沒被收到的陶潔含酸地說了她幾句不好的,但被與她同一個桌的陶怡兒堵了回去:「把你當人看,你還跳起來了?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怡兒姐姐,你這是偏心都偏到外人那去了吧?你等著,看我回去跟大人怎麼說你。」陶潔哼了一聲。
「呵。」陶怡兒冷笑了一聲,壓根沒把她當回事。
陶潔是獻媚不成,她回去了,她還可以說她跟李清哄了那個少夫人一道,讓她憐惜上了他們……
陶潔這種沒腦子的,也就在怕她的人面前逞逞能了。
侯府的午宴一盡,眾人這還意猶未意著,宣仲安就起身要送客了,眾人措手不及,但宣仲安說侯府中院裡還有他老父的貴客需他招待,下午還有一些府上的親朋戚友要來府里做客,就恕他不能全天招待他們了。
他這話一出,眾人也不好強留下來,陶靖也樂得如此,等一出門,他就邀上了對他陶府美人眼慕不已的幾位青年才俊上他陶府接著做客……
這幾個被他開口邀請的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陶靖在他們答應後,這才跟那幾個看著再正經不過的官員開口邀請,這幾人當中,自然有人一口就拒絕了,也有人在已經答應要去的同僚的相勸下,猶豫了幾下也答應去了。
遂宣仲安才把人送出去不久,陶靖就帶著不少他六部親自挑選出來的朝廷股肱回了他的陶府……
宣仲安在府里得情,輕笑了一聲。
人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還好,不是誰人都如此。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誰都能活著,誰都能活下去,才是眾望所歸。
這中午的人一走,下午宣姜氏就帶著姜家的親戚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滿臉笑容,高興不已,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一路跟著姜家的外甥媳婦們嘰嘰喳喳說道個不停。
婆母無憂無慮,大舅母她們被她纏上說話,雖說回應有些勉強,但還是與她有所應對,宣姜氏是個得點好就會湊上去的,姜府的親人礙於宣仲安這小夫妻的臉面不得不回應她,宣姜氏卻當這是娘家嫂子和外甥媳婦們對她又好了起來,自是樂意跟她們說話不休,想把她在侯府過的日子都告訴給她們,許雙婉看舅母她們臉上有些疲憊,便坐到了婆母身邊,與她微笑著說道了起來。
她婆母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了,許雙婉曾也疑惑姜家外祖父那樣的人,怎麼會有婆母這般忘性大自顧自活的女兒,但與婆母相處了兩年,她也是知道了,她婆母是本性如此。
她只看得見她願意看到的,只願意當她想當的那個人,就是得了血的教訓,哪怕替她頂天的人被塌下的天砸出了一身血,她轉眼也能忘,不記得當初----人到中年,所遭滅頂之災無數還是無所改變,許雙婉也只能道她婆母只想如此輕鬆過一生罷。
姜家的人來了不久,余家和龔家的人也來了。
余家夫人帶著閨女來,見到姜家夫人,幾人含蓄地對視了幾眼攀談了起來,一會余家夫人就把餘明渠從她許二姐姐那叫了過來,跟姜家夫人說起了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