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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28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憑你把我當朋友,憑我把你當兄弟,」太子深深地看著他,「你知道,比起那一位與我的利益來往,我們才是真正的金蘭之交。」

    「不,扶裕,我不會把妹妹嫁給你,你給我聽好了,瑤兒的事,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你不娶她是罷?好,我到聖上面前請他做主……」奉景司說著就拂袖而去。

    這一次,太子沒有再攔他,等人走了,他看著宮門好一會,才緩緩地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一會後,有人緩慢地邁著輕步走了進來。

    「你來了?」太子依舊垂著眼揉著額頭,淡道。

    霍文卿走到了他的面前。

    「見過太子爺。」她道。

    「你聽說了我想娶奉家女兒的事了?」太子說著慢慢睜開了眼,停了手,看向她:「嫂嫂,你看,我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宮殿的上空,「當了幾個月的太子,我跟過了幾年一樣,太累了。」

    霍文卿忍不住叫了他一聲,「扶裕……」

    太子無動於衷,「上來了,就不好下去了,下去了命就要沒有了,這裡頭其實本來沒我的什麼事,是我非要湊進來的。」

    他垂下眼,眼裡有淚,「嫂子,我曾經還以為,我為你連命都可以舍,但舍過一次後,我發現我還挺惜命的,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霍文卿呆住了,手無意識地就往前一抓,抓住了他的手。

    太子看了抓著他的柔荑一眼,自嘲一笑,看向她,「加上上次為我上藥,這次是你第二次碰我。」

    「扶裕,你冷靜點。」

    「我看起來很不冷靜嗎?」太子微笑著。

    這時的太子顯得莫名悲傷,連說著話眼裡都是淚,霍文卿卻看得心中焦躁無比,她當機立斷就甩掉了他的手,冷冷地問他,「你們男人,眼裡心裡就只有那點子事嗎?是不是非得碰我,你才滿意?你才滿足?」

    她走近他,逼近他,與他近到她的胸都貼上了他,她才停足,她抬頭,看著他的唇,聽著他加重了的喘息,依然冷冷地道:「可你用什麼身份得到我?你是想坐實我們通jian的罪名害我萬劫不復嗎?扶裕,我已經夠慘了,被丈夫辜負,好不容易生的兒子卻不是我的,一個女人,沒有丈夫,沒有兒子,死皮賴臉賴在這東宮,只為著一點點你們可能施捨我的同情得回兒子,我任憑這宮裡宮外的人背地裡編排我,唾罵我是yín婦,你覺得我很好過?」

    這時,她抬了眼睛,看向他的眼,「你覺得我利用你,我心裡就好過了?你怎麼知道我心裡不疼?扶裕,我不喊疼,我不哭,我不說,不是我不痛苦,不是我沒有眼淚,不是我沒有感情,是因為它們都沒用,在這宮裡,它們管不了用啊……」

    這時,她的眼裡也有了淚,如水的美目因這份淚水顯得更為動人,以及楚楚可人了起來。

    太子笑了起來,眼裡的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他看著霍文卿,嘆然道:「嫂嫂,你真美。」

    美的讓他的心都碎了。

    「你想要我是嗎?」霍文卿也笑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眼裡的淚也掉了出來,她伸出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她的手一碰到前襟,太子狠狠地抱住了她。

    「嫂嫂,我疼。」太子哭著道。

    被他抱住後,霍文卿的眼當際就冷了下來,裡頭除了嘲諷,什麼都沒有。

    是疼啊,下面硬得跟根鐵棍子一樣。

    男人啊……

    她譏嘲地翹起了嘴。

    「文卿,我疼啊……」太子大哭了起來。

    霍文卿忍著噁心,忍著欲要嘔吐的衝動,她抬起了手,慢慢地抱住了他,臉邊又流下了一行淚。

    只是這一次,她的眼淚是真的。

    而此時,太子泄了出來,也軟了下去。

    察覺到的霍文卿僵住了。

    而太子這時候推開了她,他臉上全是淚,他看著她,流著淚悲傷地笑道:「可惜,我不能娶你,嫂子,你是我嫂子,我還以為我真的能娶你,可是連命都要沒了,我娶你又能如何?」

    「你……」霍文卿咬住了牙,這才沒狠狠扇他一巴掌,她忍了又忍方道:「扶裕,你到底想如何?」

    「回去罷,」太子抬起手,珍惜萬分地摸著她的臉,「那裡才是你的退路,這宮裡,就留著我罷,你想要的,有朝一日,我會全都交到你手裡。」

    霍文卿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扶裕因她的呆愣真正地笑了起來,他笑了好幾聲,才道:「文卿,回去,回你的家去,霍家不會倒的,相信我。」

    「你?」霍文卿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會娶奉家女,霍家不能再出一個太子妃了,那是在害你,也是害霍家……」太子摸著她的唇,忍住了親吻她的衝動,「我不一意孤行了,你也別了,好嗎?」

    「你真可愛。」他又笑著道。

    霍文卿看著笑著說她可愛的人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好了,回罷。」扶裕鬆開了她的臉,往後退了幾步,微笑看著她,「我看著你走。」

    等送走了她,他也要成魔了。

    他不想再任人宰割,當一個連病鬼都敢看不起他的太子了。

    霍文卿看著他欲言又止,終還是走了出去,等她邁出門的那一刻,她看著外面陽光燦爛的宮地,生平第一次,她在這宮裡覺得無比的茫然,不知道前後左右她該往哪兒走。

    哪裡才是她的路?他的話是真的嗎?

    他,可信嗎?

    她知道不該相信男人嘴裡的話,尤其是可以擁有無數女人的皇子的嘴,可這一刻,她卻情不自禁地想相信了他起來。

    **

    一夕之間,波雲詭譎的朝廷又變化成了另一個樣子。

    先是前太子妃自請離宮,後是太子求娶奉家女。

    奉家答應了太子的婚事,但前太子妃並沒有離開皇宮,皇家沒有休離之說,只有棄廢,更絕無讓她回娘家的可能。

    廢太子妃被送進了廢太子那裡,帶著廢太子的庶長子。

    她躲了多時的命運,終於降臨到了身上,霍文卿見到太子那張恨她入骨的臉,忍不住抬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啊,她居然真的相信了扶裕,相信了他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的鬼話,更天真的是,她把老畜牲答應放她出去的話當成是真的來聽了。

    「你來了,太好了……」廢太子著迷地看著大笑中的妻子,嘴裡喃喃著,「你終於也得報應了。」

    「是啊,報應。」霍文卿把怯怯懦懦的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笑意吟吟道:「不過,我怎麼比得上你呢?你知道你父皇為什麼把我送到你面前來嗎?你覺得你殺得了我嗎?」

    她靠近廢太子的耳朵,一字一字清楚地告訴他:「他是讓我來折磨你的。」

    至於他折磨她?

    不,他已經沒有那個力量了。

    這廂霍文卿進了冷宮,霍家也是一夜之間就突然安份了下來。

    許雙婉對霍家的悄然平靜有些訝異,即便是霍家的那些親戚家臣,也是如此,關緊了家中的大門,也不相互來往了。

    隱約間,她感覺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她回頭再聽夫君一說,確定是聖上要對霍家出手了。

    「聖上把事情都栽到了我頭上,現在太子恨死我了。」宣仲安這夜與她說話的時候,全身放鬆得很,讓她躺在他的手臂上,手撫順她的黑髮道。

    「那我豈不是給他添了助力?」許雙婉卻眉頭緊蹙。

    宣仲安搖頭,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在她還微cháo的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太香了,這就是美人香啊。

    還是個狠美人。

    「你幫了為夫,」宣仲安不舍地抬起了頭,頭躺回了枕頭,剛戰過,一時之間他是沒有力氣了,「聖上也當奉瑤的事是我做的,奉家也如是。」

    「啊?」這怎麼成幫了?許雙婉不解,還很忐忑。她覺得她是弄巧成拙了,她只想把霍家與太子拆開,讓霍家頭,卻沒想,要為前太子妃拼一把的太子卻鬆手得那般快。

    「你幫我做了聖上一直想讓我做的事……」宣仲安把話挑著跟她說了一些,「當初他讓我跟著太子與霍家交好,圖的就是這個。」

    許雙婉看著他。

    「現在霍家跟太子都恨死我了,可把他高興死了,這兩天上朝對我說話都帶著笑……」

    「之前他沒強令廢太子妃搬出東宮,就是想看霍家怎麼動。」宣仲安見她緊張得很,臉上找不到一絲笑的蹤跡,他撓了撓她的脖子,見還是不笑,又撓下了她的腋窩。

    「夫君。」許雙婉抓住他的手,與之交纏,嘆氣叫了他一聲。

    宣仲安便不作亂了,「我光顧著春闈這些事了,這段日子他看著我喜怒無常,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這幾天,他這才是真正的痛快了,我也是才發覺……」

    說著,他的臉冷了下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成為一個有什麼作為的官,他只想讓我把水攪亂,看著誰都不好過才好。」

    他也這才發現,老皇帝對他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不耐煩極了。

    這些不耐煩,現在都沒了。

    只有經過了聖上這兩天的那種和顏悅色,宣仲安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得聖顏,得聖心了。

    「所以,現在水亂了,他就高興壞了?」所以,她才是那根真正的攪屎棍?許雙婉若有所思,此時心中真真是萬般滋味都有。

    看來是高興壞了,還叫了他去飲酒,送了美人,許雙婉覺得她的腳真疼。

    宣仲安見她還是沒有一點笑意,咬了她的耳朵一下,「好了,你別不高興了,為夫全交待在了你身上,那幾個美人回頭你賜給家裡的那些護衛就好,他們還等著夫人賞呢。」

    「不會捨不得?」許雙婉垂著眼,淡道。

    宣仲安乾脆拉過她的手,往他身下放,「你看,為夫像捨不得誰?」

    許雙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過了好一會,她方才訥訥道:「單老人家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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