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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28 作者: 殺豬刀的溫柔
    這天晚上兩人說閒話的時候,她提及了此事:「你見過前太子妃的是吧?」

    「怎麼了?」宣長公子代妻報了仇,這兩天心情甚好,抬起她下巴逗著她道:「想衝到她面前,讓她先看看跟你為仇敵的後果?」

    許雙婉強忍著笑,白了他一眼。

    「你覺得她長得如何?」

    「咦?」宣尚書有點不明白地低下頭,看著她,「她長得如何?」

    「您跟我說說。」

    少夫人問得太正經了,太隨意了,宣仲安想了想道:「聽說是個美人。」

    「聽說?」

    「是個美人。」見過前太子妃不少次的宣仲安肯定地點了點頭。

    「太子會不會因此恨你?」

    「恨,可能會?」宣仲安點頭,又道:「但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恨這個東西了,傷起人來也只能傷己,你不用擔心他。」

    「那你下得了手?」

    「什麼?」

    「下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因著她是個美人……」

    「婉姬啊,」宣仲安打斷了她的話,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為夫我這輩子就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你知道吏部那個肖寶絡為何跟我不對付嗎?」

    「為何?」

    「當年在金淮,他在他家裡弄了個酒宴,叫來了他青樓的兩個相好,聽說還是兩個樓里坐鎮的花魁,不知為何,她們在我面前大打了一架,我當年看她們打起來挺有意思的,那時候為夫見識不多,還不知道女人打起來,尤其是花魁打起架來是什麼樣子,就一時忘神,看了一路……」宣仲安說到,輕咳了一聲。

    「結果呢?」許雙婉催他。

    「結果就是,」宣仲安又咳了幾聲,才壓住笑意道:「為夫看得入神了,心道架還能這般個打法,都忘了拉架,這兩人破了相不說,露出的不雅之姿也被趕來的眾人看了個遍,肖大人從此少了兩個紅顏知己,那兩個青樓的名聲也受了些牽累,也是把他當瘟神看,肖大人自此少了兩個好消譴的地方,打那天一開始,他見到我就沒笑過。」

    許雙婉卻沒笑,想了想道:「她們為何在你面前打架啊?」

    宣尚書這下脖子像被突然掐住了一般,梗住了。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打到自己的腳,他算是明白了。

    「她們在你面前打起來,是為你在爭風吃醋嗎?」許雙婉好奇地看著她上空的臉,「肖大人生你的氣,不應該只是他的相好破了相,被人當瘟神看罷?」

    宣仲安本來還用手撐著一點身子,這下乾脆倒下,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許雙婉險些被他壓岔氣。

    見他臉躲在她脖子裡亂吻,就是不說話了,她在喘好氣後好脾氣地順了順他的背,自言自語地道:「是挺不會憐香惜玉的,可怎麼就這麼招人呢?」

    宣仲安頓時便覺得這天不能再好好地聊下去了,抬起頭來就堵住了她的嘴。

    第79章

    霍家前太子妃的出事,宮內看似因太子的受罰平息了下去,但宮外,霍家卻隱隱有點跟歸德侯府對上的苗頭。樂--文

    但歸德侯府現在勢頭猛起,在朝廷當中暫避鋒芒的霍家卻必須在這節骨眼上克制己身,這一來一去,作壁上觀的人多了,但凡聰明的皆不站隊,靜候他們相鬥的好戲。

    就是本是依附於霍家的那些人,也跟霍家含糊其詞來,不願意在朝廷上與兩部尚書作對----之前他們也是看到了,誰跟歸德侯府那一位年輕的小侯爺有一點扛的意思,這一位就會挽起袖子來跟你正面扛,不把你扛倒,他不會罷休。

    前太子不正在冷宮?

    這人就是個瘋子,還是個鬼。

    霍家這時候還想讓他們起鬨,就有點不道義了。

    現在朝廷風雨飄搖,個個都在夾緊尾巴做人,這外面的官員和那些等著當官的,都在伸長著脖子取而代之,他們這官已經做得很不容易了。

    遂霍家想壓制宣仲安的想法並沒有得行,霍家卻不能讓事情輕易過去,這太掃霍家的威風,總得扳回一城才能算。

    朝廷那裡,眼看現在是拿宣仲安無法,且也不能真跟他撕破臉,在太子沒有明言的情況下,歸德侯府霍家勉強還能都算是太子門下的人。

    霍家也來人質問過宣仲安,問他為何跟聖上進饞言,宣仲安也沒跟他們廢話,跟霍家的人直言道太子妃都已經放言要與他們歸德侯府為敵了,他沒先下手把她弄死是他無能,霍家就別來再找他的不痛快了。

    霍家的人急怒而去,心想這點顏色必須回敬過去才成,要不在宣仲安那,他們霍府還真是無能了!

    遂,他們一邊在想對策要給宣仲安一個好看的時候,女眷那邊也是經過了商議,也得到了宮裡的人的準確回話後,霍家的人,但凡是有娘家的,都往娘家那邊遞了話,說歸德侯府那位少夫人小小年紀時就不安於室,到處亂走,被不少人看到過,說那什麼地方什麼街姓什麼的人就曾看到過她在他們家門口走動過。

    這話有鼻子有眼,連人名地點都有,霍家媳婦不少,傳回娘家,這閒話也是被說起來了。

    許雙婉這段時日讓焦鍾替她盯著霍家點,霍家一有動靜,她這裡就知情了。

    她等了一天,見霍家還真是派了不少人出去傳話,沒有收手的打算,也是搖了頭。

    霍家人這是打心眼裡覺得她好欺負罷?

    於是,她這邊也動了起來,先是讓人把前太子妃私通太子的事的口風傳了出去,另一邊,當初她救的那幾個人的街坊鄰居,也是知道了當初拿錢救走人的是歸德侯府的少夫人,聽說這些人還找到歸德侯府要去要錢後,他們也是嘖嘖稱奇。

    他們以為這些人家已經很不要臉了,沒想到,還能更不要臉。

    霍家這一動起來,迎接的是坊間都知道前太子妃私通了小叔子之事。

    霍家現在的反應如何,許雙婉是不知情,但她是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也果不其然,又有傳言說是這流言,還說是妒恨霍家太子妃的人派人傳出來的----但這話也是站不住腳,畢竟前太子妃還住在東宮裡,這兩人是真是清清白白,豈有小叔子跟嫂子住在一塊的道理?

    他兄長前太子不都住在冷宮裡,前太子妃要是個有德賢的,怎會不去陪夫君同甘共苦,反道跟著小叔子住在一個屋子裡,這成何體統?

    這話也是朝廷官員想問太子和聖上的,但問聖上他們眼下是不敢,只能等著太子上朝了,再問他一輪了。

    但這時四月的春闈即近,再天大的閒言碎語在科舉之前都算不了什麼特別大的事情。

    京城當中這時也是來了不少赴考的學子,這些人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要來得多,各州抵達京城的學子已有近萬人之多,這後面還有來的。

    稀奇的是,還有一些已經中了舉,但一直沒來赴過一次考的各大學士,有些還是民間已頗有一些名聲的名士,更多的還有一些已經有了些年紀,或者非常年輕的老少舉子。

    等學子來了大半了,這才知道,他們這次的路費都是從他們的官學書院裡頭領的,每人都能五十兩的趕路費。

    老皇帝這也才知道,他的好吏部尚書,給各地官員捎了句信,說但凡能把各地興子攆來京城赴考的,來年進京,可以找他好好聊一聊,不用帶銀子,帶畫了押的舉人冊就行。

    肖寶絡因此就被老皇帝叫進了太極殿。

    一進太極殿,他跟以往一樣左顧右盼地看,一看到那個礙眼的也在,他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怎麼也在?」他很不高興地道。

    早他來了好一會的宣尚書沒理會他,背著手等人。

    「你來幹什麼的?」

    宣尚書還是沒言語。

    「問你泥?」肖寶絡陰著臉,此時,他頭上的頭髮絲都透露出了他的不高興。

    「聖上駕到!」

    這時,這話一喊,老皇帝就從帷後走了出來,朝他們一看,「都來了?」

    「見過聖上。」

    「見過聖上。」

    兩人一聲接一聲喊了出來,肖寶絡喊在後面,眉頭還皺了起來。

    「朕聽說,你們倆有點宿怨,以前還不太相信,現在一看,倒有點信了,寶絡,你跟朕說說,你是怎麼跟宣大人有嫌隙的呀?」

    「能不問嗎?」肖寶絡心裡堵得慌,臉色更不好看了。

    老皇帝也不介意他的沒大沒小,沒尊沒卑,反而好聲地道:「說說。」

    「不想說,您問點正事上的罷。」肖寶絡說著還不耐煩地揮了揮袖子,「看著他就煩。」

    「咦,前段時日,你不還是跟宣大人去他的刑部看過?朕還當你們和好了。」

    「那時候他臉不是沒好嗎?」肖寶絡瞪大眼道:「您看看,這張臉,跟剛才他被打得像豬頭那陣,像嗎?您仔細點看看!」

    肖寶絡怕他看不仔細,還讓開了點,急得不行。

    老皇帝笑了起來,「行行行,是不一樣,是朕老眼昏花。」

    「怎麼就不乾脆打死了拉倒?」肖大人還是有點費解。

    宣仲安聽著本沒說話,聽到這句,眼皮子也沒抬,看著前方面無表情地道:「行了啊,肖大人,說幾句就夠了,別以為我怕了你。」

    「你怎麼會怕我?」肖寶絡冷哼了一聲,「你有怕的人嗎?太子你都敢搞,你說說,你搞幾個太子了?是不是……」

    「聖上!」宣仲安突然大聲說起了話來,打斷了他,「不知您找微臣來是有何要事?」

    老皇帝本臉上堆了點笑,在看著他們說話,這時候聽宣仲安叫上了他,他臉上的那點笑沒了,也沉了下來。

    因此,跟肖寶絡那張臉就又多有了兩分相似了。

    肖寶絡打小性情不好,老皇帝更如是,他踏著屍體登上皇位,十來年隨心所欲,就沒人敢在他面前敢高聲說過話。

    「沒事,就不能叫你過來啊?」他神色淡淡道,臉露不喜地看著宣仲安。

    肖寶絡瞧著,這不像是個得寵的,頓時便放心了,又左右看了起來,嘴裡道:「聖上,賜個坐吧?有吃的沒有?」

    「坐吧。」看著他,老皇帝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朝他道了一句。

    「奴婢這就給您拿去。」這廂,他身邊的老太監也趕緊道了一句,小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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