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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沒過多久奧匈帝國弗蘭茨二世第二次被法國人擊敗。政治鬥爭中,他們被德國人控以裡通外國,只能向英國尋求庇護。
可是大革命時局動盪,恐怖主義盛行,他們在逃亡途中被英國人出賣,遭到了第一次屠殺。最後只能逃往俄國,直到第一帝國時代才返回家鄉。
然而,不久,王朝復辟。他們又被視作拿破崙的支持者,再次被控叛國罪,全家再次遭到屠殺。
家族只有一個孩子活了下來。
但是從此不再相信任何自由、正義的信條,或是皇權觀念。
只堅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他和他的人給自己取名叫「莫」,從此沒有國界,也不屬於任何國家,以接受僱傭謀殺為生。
你知道,並不遙遠,那也只不過是兩百年前的事而已。
也許人們不記得,但是有人會記得,那些遭受過痛苦的家族記得。
「莫」在一戰時期就發揮了作用。
到了二戰時期,德國人再次僱傭了他們,為自己排除異己在全球範圍內搞政治謀殺和恐嚇。
據說,這個曾幫希特勒登上了總理大位,也給納粹黨謀取了大量財富。
沒有人看過他們的樣子,更不知道他們的首領到底是誰。
那個時期,據說他們始終最好的朋友之一,是義大利最古老的槍械製造專家--我這麼說,你或許能想到是誰--Rene插了一句,他看了眼Anton--沒錯!
他為那一代首領的孩子親手手工製作了一把特殊的手槍,作為賀禮。
後來這把刻著「莫」組織徽記的槍,和一隻刻著同樣徽記的表,成為了首領的標記。
20幾年前,他們一度再次活躍。
他們參與了盜竊歐洲最有名的核彈頭,和幾起有名的謀殺,再次引起了注意。
那時也是多事之秋,趕上北愛解放組織和義大利紅色旅都很活躍,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僱傭了他們。
然而在那之後,「莫」的人似乎一夜之間,完全銷聲匿跡了。
很多人說,當年Maurice家的人早已經死光了。但是還有一種說法是,二十年幾前,「莫」的首領突然宣布退出江湖。
據說他只有一個獨生女兒。
他想帶著妻子的女兒相忘江湖。
於是從此,「莫」這個組織的音信便石沉大海。
據說他們退到了廣袤的澳大利亞沙漠裡。
不斷有人試圖去找到他們,卻往往有去無回。
Rene停頓了下來。
Anton吃驚地看著他,以為他的第一個故事講完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Rene又開口了,抬起頭注視著Anton。
--直到後來,幾年以後,有個美國的軍火和毒品商人,終於找到了他們那一帶。
Anton瞪大了眼睛,「這個商人是?」
Jimmy搖了搖頭。
「他終於找到了這兩個人,父親和女兒。」
「但是,他們沒有答應。軍火商人於是又回了美國。」
「這是第一個故事。」Jimmy望著Anton。
「!」Anton吃驚地張大了嘴。
「那第二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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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是個愛情故事。」Rene再次開口了。
「可是這個女孩子,卻把兩樣東西給了那個商人當時帶著的一個助手。
他們在墨爾本當地有過一夜歡好。之後,清晨,她把刻著自己家族徽記的東西,給了那個商人的助手。
「那個助手當時還很年輕。」Rene依然看著腳下的地板。
Anton看著他。
Rene不說了。
「就這些?」
「就這些。第二個故事。」Rene點點頭。
「好像有點短。」Rene看看Anton,無辜地抓了抓頭,「第一個太長,第二個就短了,我不會講故事……」
「那第三個故事呢?」
「是個政治故事。以後講給你聽?」Rene忽然縱身一躍跳上了床,逕自撲向Anton身上,「今天太累了,以後再講吧……」
「累你還有這麼大勁頭!」Anton不斷推開他,「那個,她為什麼要給他?他是……」
「不許提問!」Rene撲上了上去,堵住了Anton的嘴。
許久,他放鬆下來,「我這兩天……嗓子太累了……」他疲憊地說道……他們朦朧地睡去了……
兩天之後的清晨。
曉霧散開的密西根湖畔,露出了四具屍體。
警方證實其中兩名是FBI警官。另有一名是芝加哥市警察。
還有一名是來自紐約新婚不到一個月的年輕警官Roger。
第139章
Anton那時還不知情。他正在17層特勤處的大辦公室里,忙碌地工作。
這兩天雙子座上下都忙著總結上周活動。掃毒組幾乎全軍盡沒,上層爭吵不停,特勤處還要忙著追查爆炸起因、接手掃毒組的案子,加上行政不熟,局面一團混亂。
Anton終於對付完了自己那份總結報告,往一堆文件上一撂,起身又去了旁邊特勤處的小機房。
ML中心和海濱公園的監控畫面早已經全送過來了。
Rene中途把自己的人全撤了出來,是現在全部爭執的焦點。
Anton自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Rene是怎麼知道ML中心那邊有危險的呢?
Anton一次次反覆回憶那天的情形:那天Rene打電話的時,那桌子前就只有他們兩個。他想著Rene盯著畫面,摸過電話又放下,終於撥通Wyatt的舉動--他分明是在畫面上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什麼了呢?
而且Rene當時對著的分明是海濱公園的畫面,如果是海濱公園一帶有危險,他為什麼沒有往海濱公園加人手,而要James和Matthew撤回中心呢又或者,難道還什麼別的理由讓他把人往外撤呢?
他越想越糊塗,等不及回家之後去問,就把所有的帶子都調了過來,一定要看個究竟。
因為有一隻攝像頭的轉向,Anton很容易找到了那天的時間碼,他把那幾隻對著海灘的畫面全調到了那一段時間前後。
畫面上到底有什麼呢?
Anton一遍又一遍地看著。
一邊看一邊一次次回憶著Rene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神清--應該是畫面右上有什麼人吸引了Rene的視線,他判斷。
是什麼呢?
那一角上都是人,隨著人流在向前走。
Anton仔細地打量著,沒有哪個看出明顯不同。
Anton甚至認出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那是個鬚髮皆白的老頭--燈影的老吉他手,自己還和Roger他們一起看過他的演出。
此刻老頭正帶著一個孩子隨著人群散步,高大的身軀在人群里很醒目,偶爾低下頭微笑著跟孩子說句話。
Anton看見那笑容時自己也樂了一下,的確,這是帶著孩子免費參觀的好時候--雖然,稍微有一點冷。
他轉移了視線去看老頭周圍幾個人,有一個壯實的金髮女人,幾個相貌普通的男人,沒有什麼不一樣。他轉回視線再次向左邊看去,--就在這時,他瞥見老頭兒走進了新轉過來的攝像頭畫面中。
Anton不知為何忽然愣了一下。
老頭就在那時摸出了電話。Anton本能地看了下時間,10點22分。他再次看向那老頭。
老頭在聽電話。那神清忽然讓Anton感覺跟演出時不太一樣。
室外的風,把老頭的神清顯得更凜冽瘦削了些。
他看見畫面上,老頭低頭看了看孩子,只說了很短的一句話,然後就收了線,隨即微微轉頭看向了眼前的大海,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那一刻眼神里灰暗的光芒和大海混成一體。
驀地Anton忽然想起件要緊的事情,心頭猛地一縮。
他想起Rene在那時按過幾個按鈕,而他自己當時正好低頭看了眼電腦,那麼,或許Rene--Anton把畫面慢慢倒了回去,把鏡頭放大了一點,再放大,再放大,直到老頭的臉充斥了屏幕,然後Anton慢速播放,一遍又一遍看著老頭的口型。
他看出來的是一句話:「那就按時送他們上路吧!」然後便掛了電話,Anton不由自主地想起兩次去燈影感覺到的蹊蹺,想起了Shaun。他想了一下,把這幀畫面單獨抓了出來,複製進自己的電腦,打開軟體,拖進JPG文件,然後再次看向眼前的監控器畫面,看著熙攘的人流。
等Anton再次回頭看向自己的電腦時,他的便攜電腦剛好「嘟嘟」地叫了出來,軟體右上角的告警燈一閃一閃地亮著。
Anton看向畫面。
這是警方新推出的一款比對軟體,能夠高逼真還原和對比頭像。
甚至即使嫌犯作了全部臉部整容,也能夠根據面骨位置、眼窩瞳孔間距等進行準確判斷。
上一次他就是用它給尼奧作了少年時代的模擬圖像。
此刻,這燈和告警表明,機器去偽分析後,眼下輸入的畫面,和電腦存儲庫中的某一個畫面,正存在高度相像。
屏幕上,左右分屏,是兩個人的臉。
這個人應該做過三次整容容,修改過的部位,電腦全部用虛線圈了出來,輕微的閃爍著。
Anton吃驚地看著那臉,認了出來,但是他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著伸手按下了Enter。
一行碩大的名字剎時跳出來,壓在了畫面下緣。
Anton完全愣在了那裡。
一瞬間他想起了燈熱酒醇的「燈影」里,他們熱烈地招呼他的那一幕,「嗨!老Fabian--」
畫面上的人,祖籍義大利,今年85歲,本名FabioPessotto;四十幾年前,被控犯有幾宗謀殺重罪在逃,近三十年不曾正式露過面。
年輕時代幾次修改身份後,他改成了今天紐約家喻戶曉的姓氏--科林斯!
「天哪!!」Anton的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Anton一下被驚醒急忙回頭,James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後。
緊隨其後,一聲尖叫,警花湊到了Anton肩膀另一邊。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幾名警察蜂擁而至,他們身後響起雜沓的腳步聲……「我記得他,在……」James說,看看身邊,咽下了後半句話。
「這就是那新軟體?真他媽的牛!」還有人比較著兩張臉的不同,儲存庫里的是科林斯年輕時的照片。
「媽的,看來我也得學學咋使。」
「你太厲害了!」還有人拍著Anton的肩膀。「怎麼想到的?」
周圍一片雜亂,腳步聲,議論聲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