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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那大傢伙速度太快,衝力太大,完全沒有預料突如其來會被人攔腰一腳,咕咚一聲,向前重重撲倒在了水泥地板上。
周圍一片驚呼!
揚克爾和Anton警察都撲了上來。
只有Jimmy的眼睛還在那飯上,正忙著用托盤依次接住剛才高高拋起的漢堡刀叉三明治飲料罐。唯獨最後一盤義大利面,「噗拖」一聲,在他眼皮底下落在了不遠的地上,紅紅的番茄醬在地板上依然很誘人。
「我的飯!」Anton聽到了突發事件以來最響亮的一聲慘叫。
「他媽的,我的飯!」Jimmy傷心地快哭了出來,氣憤地瞥了眼地上。
「他媽的!」地上那人也氣咻咻地大罵著,異常憤懣,正黑了臉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看著他,晃動肩膀要掙脫警察。
「我再給你買一份,你不要再吼了,恭喜你抓了個逃犯。」Anton低聲在Jimmy耳畔說,把他架走了。
晚上,休斯加班,孩子們去了姑姑家,他們終於有了第一次機會。
「今天八折!八折!」Jimmy跳進了臥室。
「八折是嗎?」Anton撲過去在門邊壓到他身上,手順著腰摸下去,捏弄著Jimmy的分身。
Jimmy立刻喘息起來,「Anton……」
「八折?」Anton在他耳畔說,粗大的分身頂在了Jimmy小穴口,「你也太貴了吧?」他在Jimmy耳畔問。
「那……六折好了……」Jimmy呻吟說。
Anton大力分開Jimmy的肌肉頂了進去。
「Anton!哦!」Jimmy立刻舒慡地叫了出來。
但是Anton只簡單動了兩下,就抽了出來,「好了,到此為止。」
「啊!」Jimmy一下子大叫了出來,「不要!不要!」
「求求我?」Anton笑。
「求求你!」
「現在幾折?」Anton撫摸Jimmy的臀瓣間。
「對摺好了……」Jimmy叫起來。
「那伙恐怖分子的事情,你預備怎麼辦?」他的手分開了Jimmy的小穴。
「啊……我跟你一起去……」Jimmy膝蓋軟了下來,向地上跪去。
「很好,你以後不再搗亂丟我的人,我就放進來!你自己動。」Anton攬著他,手握住了Jimmy的分身。
「恩……我自己動。」Jimmy再次喘息起來,「你快放進來……求求你!」
Anton不動聲色地笑,「好吧,那麼……」
「什麼?」身下的人在他手的捏弄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
第二天,他們和揚克爾、休斯一夥一起在外面吃午飯,大家很驚訝地看見Anton讓Jimmy買單。
Jimmy無奈地看著面前找回來的一堆零錢,「沒辦法,跟他在一起我得倒貼,」他脫口而出。
他們看見他結了一星期的帳。
第125章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了警局。
在隨後的十幾天裡,Jimmy跟Anton一起,解決了那伙恐怖分子,還臥底到俱樂部辦了那件虐殺案。
有時間的時候,揚克爾載著他們在舊金山好好轉了一大圈。
他為他們特意繞過了九曲花街,經過了聯合廣場、金門大橋。
中午還帶他們轉了轉唐人街。
那陽光下的斜街,喚起了Jimmy深埋的記憶。
車上,Jimmy漸漸沉默,抿著嘴看著窗外,粉紅色的太陽鏡,映在車窗玻璃上。
窗外,路邊是維多利亞式的建築群,空氣中飄散著鮮花與海洋的味道,高峰期時,人流從他面前流過:高鼻樑的、低顴骨的,帶著蒙古眼褶的亞洲人、黑人、亞美尼亞人,拉丁人;無數的車,紅的車、黑的車、藍的車、還有汽車拉虛的邊緣,在他眼前洶湧不停。
Jimmy看著他們或憂慮或歡喜的面容。
--這就是那座城市:蒼茫的舊金山。
Jimmy在鏡片後打量著它,看著那街道,看著那人--這座陌生的,卻留下過記憶的城市。
********
他們臨走時,休斯家舉行了一個小Party給他們送行。
那一天來了很多人,許多人Jimmy大半個月來從沒見過,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和尚。
那是一個神秘的東方人,留著黑色的平頭,戴著沒框的眼鏡,披著黃色的袈裟。
休斯告訴他們,那是當地很有名的一個大師,懂風水,在這裡很受尊敬,競選市長的候選人們,都會去請教他。
Jimmy在房間裡呆了很久,出去時,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孩兒在門邊笑著攔住了他。
那是個亞洲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但是Jimmy知道東方人都很年輕,他猜想,那女孩兒或許只比自己小几歲。
那女孩正笑著反覆跟他說著話,他聽不太懂她的句子,口音很重,於是他猜她剛到這裡來,還沒有多久。
但是那女孩剛好擋住了出口,Jimmy無法走過去,他終於大致搞明白女孩是想讓他在她手裡那隻竹盒子裡抽一隻東西出來,於是他配合地照做了。
那是一隻細細的竹管,他把它遞給那女孩子,準備離開了。
那女孩開心地笑了起來,卻沒有讓開。
於是他看著那女孩在手心裡把竹管里的東西倒了出來,那是一卷黃色的舊紙,女孩把它打開了。
「呃……」她明顯愣了一下。
「什麼?」Jimmy看見那神情,好奇地問了句。
「奇怪,很少有人會抽中這張。」她把紙卷遞給了Jimmy,自言自語時說的不是英語,但是Jimmy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接過那紙看了一眼。
那上面有繁複的漢字。旁邊有一隻倒置的劍柄。
他又把它轉過去,看了眼背面,
它後面畫了一隻黑白交叉混雜的圓形圖案。那圖案他認識,他知道那是一隻太極圖。下面也有一行小字。
他看了眼那小字,愣了下把它遞了回去。
「師傅,這是什麼意思?」那女士忽然對身後說,那句話是用中文說的,但是這次,Jimmy完全聽懂了。
伴隨著那句話,一隻黃色的袖子伸過來,接住了那捲紙條--是那個和尚。
「對不起,我要過去了。」Jimmy趕緊說,用英語。他明白了,那女士大概剛剛開始學習點什麼東西,所以碰到陌生人試著練習。
「哎,你不要聽一聽嗎?」那女士用英語叫他,仔細看了看他,眼睛亮了起來,「我可以根據它說出你的過去和未來。」她狡黠地一笑,「不,不需要。我只要現在。」Jimmy低聲地說。
「或者還有財富和地位,你就不會穿得這麼搞笑了。」
這句話讓Jimmy一下笑了起來。
他停了下來,「靚女,那是因為我已經不再相信規矩能庇佑子孫,禮服可以代表尊貴。或是高貴值得尊敬,卑賤只能唾棄。」他眨了下眼,「謝謝,寶貝兒!」
「那也許因為你從沒有擁有過它們吧。」女孩挑釁地笑著看著他。
又是個不服輸的東方女孩子,而且希望跟他多說話,Jimmy看了出來,於是再次笑了一下。
「財富只有心裡有。」他依然用英語,這次他說得很慢。
那和尚站在那女孩旁邊。
「這個也是。」他順手指了下那和尚胸前的佛像。
那佛正向著他微笑。
Jimmy於是鞠躬合十了一下,這一次,他很堅決在那女孩旁邊大力擠了過去,離開了。
「休斯,你這個朋友很有意思。」身後,他聽到那和尚用英語對走過來的主人說。
「你可以這麼解釋,」他背後,那和尚繼續低聲給他淘氣的小徒弟解釋那讖語。他們在Jimmy剛才呆過的角落的里,說著遙遠的語言。
「活著的,要死去。
死了的,會復活。
相愛的,反目成仇。
背棄的,重回家園。
榮耀的,要蒙上塵土。
低賤的,要登上王座。
今夜的,需在明晨前遺忘
明天的,卻永不來臨。「
「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女孩兒詫異地抬頭去看那遠去的背影。
「很多意思。這個背面你可以解釋為:
善與惡,或者日與夜、永不分離;親與仇,或者生與死、永成一家。
我好像從沒用過這個簽,「那和尚說,」我幾乎以為他已經丟了,你從哪抽出來的?
「那人抽的。」
院子裡的音樂突如其來地響了起來,忽然壓住了一切嘈雜。
所有的語言、聲響終於混雜在了一起;有人開始跳舞,不同膚色的手臂開始交相揮舞。
**********
第二天,Anton和Jimmy坐火車從舊金山去洛杉磯。
他們的LA之旅很愉快,只發生了兩支小插曲,第一支在火車上--或者,一直蔓延到他們下了車,也可以這麼說。
Jimmy依然穿得像只大花猴子。
「我們到了洛杉磯住在哪兒?還住在你朋友那兒?」他在Anton耳畔低語,「然後周圍很多人?我們什麼也幹不了?」
「不會的。他們家沒那麼多人。」
「切!你當我是白痴嗎?」
Anton瞥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差多遠嗎?」
「好吧,那麼啞巴加白痴?」Jimmy反問。
Anton瞪了他一眼。
可是Jimmy忽然開始招手示意對面的列車服務小姐。
「請問需要什麼?」
「#¥%……&」Jimmy打手勢。
「請……問?」那服務小姐看不懂,耐心地躬下腰,放慢了語速。
「#¥%……&」服務小姐有點尷尬了,臉紅了起來。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Anton趕緊摸過了紙和筆,「不好意思,我弟弟,嗯他……不會說話。」
「沒關係,」空姐瞪大眼睛同情地看著Anton。
「可是為什麼我剛才好象聽到他說話了呢?」
旁邊的一位女士突然低聲對身邊的男士說,扭頭看了看Jimmy和Anton倆人。
「那你一定是聽錯了。」Anton聽見了,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說。
另一邊一位慈祥的老奶奶緩慢地開了口,「那你為什麼不學手語呢?這樣好照顧他。」
「呃……事實上是這樣,我們的父母從小離婚了,我們分開了,他,他因為事故變成這樣……我還來不及學。我們今天是去參加葬禮……他只有七歲的智力。」Anton很沉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