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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他很快發現,空蕩蕩的檔案室里,每天除了門外辦公室的警花,沒有其他人,他邊翻材料邊記筆記,非常方便,而那些只是他的電腦里插不到的老案子。
Anton知道從科林斯的案子查下去,不會有錯--如果有人發現過這些聯繫的話,那麼他也能找到。
「你想知道為什麼,」Anton聽見背後的聲音,沒有回頭。
Rene走到了他面前,一如既往地穿了套藍黑色西裝,很合身,站得很近,他能聞到Rene身上熟悉的淡香水味。
「你看了哪幾年前的東西?」Rene輕聲問。
Young去世是三年前,Young的妻子死在七年以前。
「從十二年前看起。」Anton回答,沒有抬頭。
「我看過這三十年的,然後看了更早一些大案。」
Anton一愣,為什麼?他想起警花說過Rene兩年前一直泡在檔案室的情形,但是他沒有問下去。
檔案室里復又沉寂下來。
片刻,Rene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得很慢很輕,「在will的轄區,那條后街上,有個以前的舊工廠……」
Rene停頓了片刻,「他們有時候會在那兒聯繫。我只找到這些。」
「什麼?!」Anton震驚地抬起了頭。
「沒什麼。」他聽見Rene輕聲說,已經轉身走向大門。
Rene走出檔案室,看見值班辦公室里,警花剛一屁股坐回椅子,氣喘吁吁抬頭看向他。
他看了警花一眼,點頭道了聲謝,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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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在雙子座內再次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清晨,風從敞開的窗口吹來,讓他在桌前忽然醒來,無意間碰到滑鼠,整夜未關的電腦屏幕再次亮起來。
屏幕上,郵箱邊,他訂製的網站快訊已經自動彈出,各大網站的頭條、動態窗口都是同一條消息:Roderick在民和黨內勝出。
Anton於是隨意在yahoo新聞上瀏覽,無意中打開了一條短消息,一下子愣住了!
那消息的標題是:在逃犯「自由」生活?
粗大的字體邊還配著咄咄逼人的問號。
短短的消息內容只有不足一百個詞,絲毫沒有意義,大意是有人發現米國在逃的犯人在自由生活,對司法提出質疑--但是那文字上面卻有一幅圖片,讓Anton驚呆了!
他震驚地看著頁面--那照片上是尼奧!
那圖像的質量只是稍微有點模糊,但依然足夠叫人看得很清楚,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他能看見尼奧是在一個小超市門旁邊,手裡拿著煙,尼奧顯然是呆在亞洲的某國,周圍的字體是方的。他還能看清尼奧周圍幾個高大的保鏢,帶著太陽鏡,一個在左前方,一個在尼奧右邊並肩而立,背後還有兩個。
Anton感到血液唰地涌到了頭頂,他順手把那頁面存了下來,飛快地奔向盥洗室洗了臉,然後急忙地回到電腦前,重新看那消息。
他回到上一級頁面,又用了幾個搜尋引擎,但是Anton驚呆了--短短的三分鐘,浩如煙海的網絡里,那條消息奇蹟般的消失了!
是幻覺嗎?
Anton驚訝地點開自己保存的文件夾,照片上,尼奧正遙遠但憂鬱地看著他。
第100章
接下來的幾天,Anton開始逐漸檢索Will的轄區,他計劃抽空去看看那個舊工廠。
然而好不容易等他晚上有了時間,剛出雙子座,就接到了Jason博士的電話--他結婚的時候Jason博士在佛吉尼亞,沒能參加婚禮,現在Jason剛一趕回來,就執意要跟他見面。(Jason博士,參見81章和88章)。
Anton不好推脫,看看表,還有一個半小時,他略一思忖,這段時間,剛好來得及先去看一眼那俱樂部。
那俱樂部是科林斯的地盤,臨著Will的轄區,過去Will偶爾會喊他去那裡見面--後來又是Jimmy喊他--除此之外,他並不認為Will會跟那裡有什麼聯繫;但是,現在,他要再去看一眼--或許會有所不同。
儘管那裡是科林斯的地盤,但實際上去的人非常雜:各色各樣、三教九流的人們,為了尋歡作樂從四面八方奔來,甚至有人特意從幾個州外慕名趕來;這裡,人們晚上做愛,白天離開,不再在意對方的身份,有時,出乎意料的,模糊了人與人之間身份的差距,只剩下床上翻滾的肉體。
俱樂部地下室、一層大廳的背後、二樓,和頂層有很多特別的房間,隨時為需要的人敞開著,提供他們想要的服務;俱樂部也為會員客戶提供特定的服務,包括安排不同地點的私人聚會--有Miranda的聚會一直是紐約圈子裡最著名的私人Party。
Anton在俱樂部里,再次看見了Rene,他沒有在自己的老位子上。
Anton猶豫了一下,才確定是他。
他想起不久前Rene對他說「我該去找找樂子了」,沒想到果然又到這裡來了。
Rene的頭髮似乎比白天長,人看起來,跟白天完全不同,照例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並不引人注目,但是Anton還是在人群里發現了他,坐在一個大塊頭旁邊。
那人轉身的時候,Anton一愣,他記得那個人,他甚至當初曾經為了Rene打過他,好像叫Tom。
而現在,就在他眼前,Rene竟然跟那人坐在一起。
那兩人側著身,坐得很近,臉對著臉,Jimmy正歪著頭在講話,那人一邊聽著,臉上帶著yín邪的笑容,左手抓著酒杯,右手從正面伸出去,放在Jimmy脖頸上、臉頰邊,手指張開,粗大的指頭在Jimmy耳朵後、脖頸上,充滿肉慾地來回揉動著,讓Anton心裡極不舒服。
而他知道Rene,不,或許這時候該叫Jimmy更合適--他知道那個人--僅僅這樣的撫摸,甚至能讓他在自己面前呻吟出來。
Anton扭轉了頭,向四周看看你,沒有看見Alex,猜他已經離開了,他再次轉回頭來。
桌子下面,那兩人的腿也貼在一起,那大塊頭的一隻膝蓋頂在Jimmy兩腿之間,另一隻在Jimmy腿外側,Anton看見那個人的腿再次動了動,緊緊頂著Jimmy的大腿,狡晦地傳遞著欲望。
Rene喜歡壯碩的男人,他甚至能猜出Rene現在的反應,他猜很快,Rene就會帶那人到頂層那個房間去了。
Anton隔了幾隻桌椅遠遠看著那場面。
夜色剛落下,俱樂部里人還不多,出乎意料放的竟然是一首慢歌,那歌意外的突然讓他有點憂傷。
就在這時,Rene看見了他,微微愣了一下,身體本能地一僵,但還是歪著頭,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回應著身邊那人說的話。
兩個人的視線,默默地在空中相接。對視了那麼一小會兒,Rene猶豫了一下,挪開了視線。
Anton看見Rene在那人旁邊點著頭,嘴角邊帶著誘人地笑容,他甚至能看清他的口型,「好啊,喊他來吧。」
他立刻看見Tom招了招手,對面座位里,另一個高大的男人起身走了過去,拿著杯子,在Rene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手繞過Rene的肩膀,搭到了肩上,Tom的手已經滑到了Rene的臀上,繼續揉捏著,三個人貼在一起談笑的場面一時有點讓人血脈賁張。
Anton起身向外走去。
他想起Rene說過,不介意跟他和Will三個人一起上床--那個時候Will還在,他們剛剛打過架--想到這裡,Anton臉上的肌肉漸漸繃緊起來。
他知道Rene離不開這些男人。他在床上的放浪,當然也不是給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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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博士的診所里,Anton跟Jason見了面。
「抱歉,有個病人臨時改到了晚上,所以弄到這麼晚……秘書下班了,我們自己來吧。」Jason說著走到柜子邊,給Anton看了看手裡的紅酒,意思是行嗎?
Anton點點頭,
Jason自己動手打開,給倆人倒了酒。
「先,祝你們幸福!恭喜你和Susan終於走到一起,恭喜Susan終於有了歸宿!」Jason說了祝福的話,自己先一口氣喝乾了一杯。
他們聊了聊過去的同學時光,說起了Susan,很快說到了各自的生活。
「你的臉色不太好,」Anton看著Jason一連喝了兩杯酒,提醒道。
Jason無奈地嘆了口氣,「前一陣子太累了。」
「外地的案子太多了?」Anton笑道,知道Jason剛都佛吉尼亞回來。(案子,此處指病例)Jason搖了搖頭,「蘭利的,」他說道,知道對Anton不必隱瞞,「你知道我一直給蘭利做事,有幾年了。」
他每年有上百個來自蘭利的分析要做,行為分析,精神分析,評價和預測,以及等等等等的分析,所以每半年要過去一陣子。
「他們真是累死人不償命的。」Jason嘆了口氣道。
「怎麼你也有累的時候?」Anton知道這時候這是他最適合的話。
Jason於是立刻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前不久鬧得挺凶的,殺手那個案子?傷了好些個警察?」Anton點點頭,他當然記得。
「現在那案子CIA跟FBI正扯皮。」
「?!」Anton愣了一下。
「那伙殺手有來頭了!從澳大利亞來,牽扯到海外的敵對勢力,先是在加州,殺了斯坦利博士,搶走了核能技術晶片,你聽盧克說了吧?」Jason問。
Anton點點頭,「盧克說了一點兒。」
「那是一夥叫」莫「的國際殺手組織。」
「莫?」Anton大吃一驚!
「對,一個特殊的詞,大意是死亡的舞蹈、或者真理正義之神,就這意思吧,是這倆詞合成的,創世人也姓莫瑞斯。」Jason看見Anton的神情,解釋了一下。
「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Jason繼續說道,「大約25年前,在世界舞台曾經活躍過一陣子,最後一次出現是近20年前,暗殺了一些人,盜竊了歐洲最有名的核彈頭,在美國也殺了幾個人。你知道,那些年,趕上東歐民主進程,接著柏林圍牆倒塌,再過兩年就是海灣戰爭了。」
20年前,Anton吃驚地想,他才17歲,還沒有上大學。
「是啊,那個時候不覺得,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年也是真正的多事之秋!」Jason看著Anton的神情,也點點頭感嘆道。
「所以,他們也算CIA記錄在案的老對手了!」Jason接著說下去,「本來以為早已經消亡了,因為這20年都沒有過絲毫動靜,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他們每次出現,都伴隨著大量暗殺,目的一定不簡單。」
Jason再次喝了點酒,潤潤嗓子,「所以,你知道,這回一露面,連CIA的老冬烘們都緊張起來了。」
「但是FBI有意見,你知道,這些年來,以他們Turn局長為首一直很強勢。而且這個案子還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跟海外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