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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像Anton這樣的警察,有時豐富的案例經驗,便是解開謎底直接的鑰匙。
「我可不行。」Rene笑起來,「我其實沒幹過……」
他接過資料,打開了,卻頃刻間閉上了嘴。
「怎麼了?」Anton奇怪地湊了上去,一起看那檔案,那一頁上,是現場屍體的照片。
倆個都是男屍,第一個屍體,斜躺在那裡,一半臉已經被打爛,大半個身體浸在血里,只有左臂上一隻巨大的雙頭蛇卻異常清楚另一個屍體,臉朝下,側臥著,身上不著寸縷,只有胸前一串長項鍊,很醒目。
兩個人許久地看著照片,他們都認出了照片上的人:那個晚上,那兩個人就在他們倆前面。
兩個人交換了目光。
「那天的證人呢?」半晌,Rene問了出來。
他於是繼續看下去,現場沒有人證,有支香口膠的包裝,但是上面沒有指紋,那是西部大概洛杉磯一帶一個不常見的牌子。
Rene繼續看案卷,後面是對那個晚上俱樂部的例行詢問,人們似乎都不記得什麼了。
但是有條看來明顯的線索,有個西部來的客人,酒吧的侍應生記住了他的樣子,還有他那明顯的洛杉磯一帶口音。
就在這時。外面有再度傳來了嘈雜的人聲。
「Anton!」一個警察在門邊探身進來,看見了Rene一愣,咽住了話。
「什麼?」Anton問,用目光示意那警察不用顧忌,「你說。」
「昆汀死了!」那人對Anton說,目光深邃有神。
旁邊,Anton和Rene都大吃一驚,紐約這家最有名的俱樂部、男色愛好者的狂歡天堂--它的准老闆,紐約色情行當里無人不曉卻讓人人畏懼的昆汀,竟突然死了!
第71章
「死在一棟待拆的樓里,報案的是樓房的管理員,明天一大早拆,今天想起來再去看一眼。」那個警察說。
Anton再次看向Rene,Rene卻沒有再看過來,他左臂彎在桌上的案卷邊,那隻很好看的手彎在鼻下,擋住了嘴部的線條,正看著對面空蕩蕩的牆壁,眼神若有所思卻冷凝如鐵。
「結果發現了屍體,就喊了巡警,認出是昆汀!」那個警察繼續說。
「我跟伊恩下去,你來嗎?!」又一個警察進來,沖Anton喊了一聲。
Anton帶上Rene跟著警署一隊人馬一起趕去了現場。
那棟樓房早已斷了電,在刺眼的臨時照明燈下,一具屍體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是被人從身後勒死的,腳邊丟著一隻望遠鏡。
他們到時,現場初步鑑定已經結束,同事告訴他們人已死了一周左右,屍體正被抬進屍袋。
Rene不好靠得太近,他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卻不覺眯起了眼睛,對面是俱樂部的旅店,一排房間在夜色里亮著燈。他想起了那個茫茫夜色里的晚上……Anton靠上前,戴著手套拿起了那望遠鏡,先小心地檢查了下,沒有裂痕,他小心地把望遠鏡舉到眼前,在對面房間裡來回搜尋。
對面旅店那一格格的小窗口,立刻在眼前變大了,晃動而過時,只有一間格外清晰,Anton把望遠鏡對著那間停了下來,房間裡的牆壁是藍色的,那是Alex的房間。
Anton垂下了手。無聲地看著眼前漆黑的夜色。
伊恩和剛才的警察直接去了俱樂部,Anton倆人換了輛車回警署。
「媽的!今天晚上還有一起,也是那俱樂部的,一個MB讓人打了一槍!」副座上又上來一個警察,他用力帶上門,車動了起來。
「昆汀幾天沒出現,他的人多半也不敢問。」開車的老警察罵到,「結果可好,死了都沒人知道!」
「上禮拜死的那倆人,證人里有幾個學生,那天在俱樂部里離他們最近,」老警察繼續向Anton介紹,「可惜那天抽了太多東西,只記得那倆人是一起走的,別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有一個吐了一晚上,還是我給送的醫院,差點掛了,現在的學生!」
這一晚亮天很快。
*****************************************第二天,Anton正式離開了要人安保組,但是接到的通知卻是待命,這個通知一時讓他十分惶惑,現在特勤處Harvy住院不醒,Roger出差,正是缺人的時候,他竟看不出上面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Anton給White打了電話,下午回了東區警署。
與此同時,雷諾通告大家,已經證實蘭普頓是Mi插el和科林斯幫派的內鬼,他借查尼奧案子的機會,將FBI機密信息提供給對方,非法牟利;同時牽扯有州警察案件機密消息,並企圖殺害Owen警官。
FBI和紐約警察正式開始抓捕蘭普頓。
Rene打電話把這一消息告訴了Anton。
「晚上你怎麼安排?」他最後輕聲問。
「晚上我有事。」Anton在看案子,待命的消息讓他有點挫火,「你他媽的一天都不能閒嗎?!」
「……」Rene有點尷尬,想想,苦笑,「一天?前天可沒幹什麼……昨天……」
咔噠一聲,另一邊,Anton已經掛了電話。
東區警察總署里,遠處,人影一晃,Will來了。
Anton遠遠看了眼,沒有打招呼。其實他跟Will也說不上有什麼,Anton這樣想。
Anton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同性戀或是什麼別的,他也從沒認為自己有一天會跟哪個男人有什麼戀不戀的感情,他最終喜歡的要娶的、並與之生活的,顯然並一定是個女人--這點,誰都看的出來。
不過,偶爾玩玩,顯然,也沒什麼。畢竟,他們都喜歡跟他玩--就像,他到哪裡,都會有人主動靠上來找他玩。
但是Anton也知道Will確實很喜歡自己,那種喜歡早已超過了某種限度--他知道,Will會為他做很多事情,甚至他想像不到的事--他們做同事有些年了,後來並不在一個轄區,但是,他能感覺這一點--以至於會讓他心裡一動,甚至會讓他覺得愧疚,所以,Will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多半不會拒絕。
但是,也就止於此了,他只能這樣。
*****************************************「Jimmy!」晚上,Rene第二次從那俱樂部里出來的時候,電話響了,「你在那兒轉悠什麼呢?」是Anton的聲音,「你他媽的給我過來!」
Rene飛快地向四周看去,看見街邊一輛汽車的窗玻璃搖下,有人朝他揮了下手,他急忙跑了過去。
車裡司機後面的位子上還有一個人,Anton再次把Rene帶回警署,把他獨個帶進最裡面的辦公室。
「少一天沒人干你會死嗎?!」Anton低聲在Rene說道,「你知道那兒很危險不?」
Rene驚訝地看看他,答非所問,「你在給東區蹲點?!」這就是他晚上的事情?
「你管得著?」Anton「我現在在家待命,我有業餘愛好不行嗎?!」
Rene依然吃驚的看著他,飛快把腦袋左右搖了搖,「~~~~我沒意見!」
Anton看著他,那晃頭的動作倒是跟他現在這身衣服很配,一點沒有辦公室Rene的樣子,「你晚上沒事是吧?來跟著蹲點!」他忽然說。
「不去,沒時間!」
「那你別出來轉悠,我可不想看見哪天那附近添具死屍叫Rene。」Anton指著他說。
「我那麼容易變死屍?」Rene笑。
「我靠,就你在床上那德行!你以為解決你有多難!」Anton轉身要走。
「也行,」Rene忽然飛快拉住他,在他耳畔低聲說,「一個晚上換一個周末,我們可以做整個晚上。」
「靠!」Anton罵了一句,把Rene胳膊狠狠扭到背後,「你那腦袋裡能不能想點別的。」
「Anton!」外面有人喊。
「就這麼辦吧。」Anton整理下衣服,沒有看Rene,可是出乎意料地,Rene聽見他答應了,「出來幹活!」Anton在Rene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一拉門把Rene扯了出去。
「Jimmy,自己人,我找來幫忙的!」Anton向大家介紹,讓Jimmy在一個位子上坐下了。
「本,給他那幾個案子看看,給他說說情況。」Anton毫不理會Rene沖他齜牙咧嘴的眼神,說完就出門繼續蹲點去了。
「死的這個,」本指指照片上有紋身的,「據說有一個固定的伴兒,跟他住一起。」
本唰唰翻動資料到後面,「就是這個人!」他指著說到,「有案底兒。有人看見那天他也去了俱樂部,還跟死者吵了一架,出了事以後就躲起來了。」
Rene點點頭,是那個矮子,耳朵上掛了一串金屬環那個,他記得。
「本來以為是情殺、要麼仇殺!什麼都有可能!這些人太亂了!」本繼續說下去,「但是兩天後就出了第二起,又死了一個人。」他拍拍另一個案卷。
「第三天是這個。」
「全都是刀傷,動脈和心臟致命傷,創口形狀一樣,很專業!」本又把傷口和屍體的照片都翻了出來。
「這下好了!」Rene皺了皺眉,在心裡狠狠罵了Anton一句,他幹嘛今晚上不睡在自己床上?Rene在心裡說。
他承認他討厭看這些東西,也許今晚上不會怎麼樣,但根據他過去的經驗,往往、有時甚至可能會過很多年--那些血腥的場面,某一天遲早會重新出現在他噩夢裡,無聲地提示自己怕過。
本說完離開了,留下Rene一個人獨自對著那些圖片。
血塗滿了那個戴長項鍊的傢伙身後的牆壁,就像個十字。那滿牆的血跡,讓他想起多年前一副畫面,Rene克制著心裡異常難受的感覺,繼續看著。
他們幾個死前,都跟幾個人發生過關係,但是精液沒有同一個人的,那麼其中有沒有兇手的呢?
最後一個死者身邊牆上留下了字母和數字:R11,是什麼意思呢?
死的除了那個紋著雙頭蛇的、還有昆汀,其他幾個都是Bottom,而且都挺引人注目。
幾個人都死在街上。
Rene反覆打量著幾個人死在地上的姿勢,揉了揉太陽穴,這時旁邊幾個警察的議論清晰地傳了過來。
「照我看,他們本來就挺該死!」
「尤其俱樂部那邊那些Bottom,就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去上他似的,每天在那轉悠!」另一個警察的聲音。
周圍傳來鬨笑聲。
「不過媽的,真他媽的有幾個夠騷的!」另一個說。
他們越說越不堪。
「比臨街的娘們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