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一直以來,這兩人就像雄性王國的兩個國王,各自固守著自己的地盤。

    當然Rene希望,特勤處一直由這兩個國王統治下去--至少,他還在的時候。

    只是,Anton離開這幾天,他跟Harvy打的交道卻更多了。

    「吃啥?」Anton扭轉頭,果然是行動派,下面的問題解決完了,馬上開始解決上面的問題。

    「樓下有啥吃啥。」

    Anton看看表,早過了吃飯的點。

    「去看看吧。」Rene說。

    「下午你幹嗎?」Anton問,穿起外套。

    「我沒事,我睡覺行嗎?」

    「行,我要看資料。」

    「我出去一趟,回來睡。」Rene說。

    「最近Harvy他們怎麼樣?」Anton問起來。

    「忙那個聯合行動,兩次行動不大順利。」

    「你呢?」猶豫了一下,Anton問。

    Rene看看他,「內務處的人我認識一大半。」他忽然說,注視Anton的雙目忽然炯炯有神起來。

    Rene明白Anton的意思,他知道有人攛掇內務處,但照內務處的速度,那審查申請正走程序還沒批下來呢。

    「蘭普頓還不夠格。」Rene微微一笑,眼裡光芒一閃,「他的級別不夠高。」

    「你的萊恩官更大些是嗎?」Anton於是哼了一聲,嘲諷道,向外走了出去。

    Rene回頭看看他笑了一下,打開了門。

    倆人在酒店呆了一晚上,直到清早被窗外刺耳的噪音吵起來。

    外面,已經開始搭警戒線,一個震耳欲聾的高音喇叭反覆鴰噪著,「車號紐約GR8PL6,請你立刻把你的車從車位上移開!」

    兩人知道又有車擋了防火通路,森林護衛隊在調度。

    「車號GR8PL6,請你立刻把你的車從車位上移開!」喇叭重複著。

    才剛剛六點多,估計車主還沒起床。

    這時,Anton的電話響了起來。

    「真吵……」Rene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Owen!別說話!」Anton嚴厲地盯了Rene一眼。

    可是Anton剛剛接起,窗外那喇叭又高叫起來。

    Anton無奈地掩起一隻耳朵,換了個方向,到洗手間那邊接電話。

    「Owen,有事,他馬上打給你。」回來他再次嚴肅地盯了Rene一眼。

    窗外終於消停下來了。

    Rene已經醒來,他伸手抓向自己的電話,可是不等他碰到,電話就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真快。」Rene低聲嘟噥了一句,接了起來。

    兩個人說了很長時間,都是關於Harvy那邊聯合行動的。

    Rene走到了窗邊,Anton的目光落在了他赤裸著頸背上,上面落著一夜的吻痕。

    Rene察覺到,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一閃,算是回應,又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片寂靜,兩隻小鳥啾啾飛過。

    清晨林間芳香的空氣迎面而來,Rene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恩,這麼辦就行,做個登記。經費我去領。」

    忽然之間,一個聲音巨大地轟鳴起來,「車號GR8PL6,請你立刻把你的車從車位上移開!」

    Rene敏感地察覺到,電話那一端的人,明顯地一愣。

    第58章

    俱樂部里,一個穿著棕色翻領外套的男人,坐在離後門不遠的桌子前,打量著眼前的情景。

    他周圍一片喧鬧,舞池裡晃動著各種鬼魅樣的身影:

    近處一個高大的胖子,粗壯的胳臂上紋著一隻巨大的雙頭蛇,旁邊一個矮子,耳朵上打著一串泛著光澤的金屬環;另一邊幾個人非常年輕,也許還是學生,頭髮五顏六色造型誇張,臉色卻在燈光下泛著青。一個半男不女的人,穿著光滑的襯衫,裸著大半截胸脯,晃動著胸前一長串醒目的項鍊,扭著腰身在人fèng中擠過去,還沒忘朝身後捏他的人回頭齜牙咧嘴地一笑。

    桌子後的人,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切,他看起來粗壯結實,紫色的領子上帶著暗淡的花邊。

    在他周圍,黑暗裡有各式各樣的人。

    他到處能看見整夜不睡的人被尼古丁和酒精泡得血紅的眼睛、緊塞進皮裝下的粗壯身體、手上尖銳的長指甲、畫得被煙燻過似的臉,舞池裡晃動著各種鬼魅樣的身影:甚至塗著黑紅顏色吸血鬼一樣猙獰可怖的面孔;當然,他敏銳地感覺到,還有很多樣子跟白天沒有太大不同的人,躲在包房裡,或是散在四下的黑暗裡,注視著這夜的喧囂。

    這裡分不清晝夜,從來沒有太陽,人們來自世界各地,操著不同的口音,但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同時講話,跟轟鳴的音樂較量著聲強。

    音樂再次達到了頂峰,人們揮舞著手臂,四處是汗水,一切都在竭盡所能地喧囂。

    可是這些聲音,在他聽來卻像地獄裡鬼魂的號哭。

    如果沒有屋頂,從空中俯視下來──他想──這裡一定像一鍋煮沸的熔爐,或是東方人那又紅又辣沸反盈天叫人害怕的火鍋。

    空氣里再度飄過來一股濃重的煙糙味,他聞出來,那是大麻的味道。

    他再次望向的舞台,那裡依舊空空如也。

    「越是午夜,各種魑魅魍魎出來得越多」,他想起那個人的說話,並不急,繼續耐心等待著。

    遠遠看去,迷離的燈光下,那飄到空中的陣陣煙霧,就像地獄裡泥沼的霧氣。

    這簡直是地獄的景象,四處是悲哀的靈魂。

    熾烈的慾火,會叫人們犯罪。他知道。

    侍者走過來給他的杯子再次倒滿酒,「謝謝!」紫色領子的漢子說,隨後在喧鬧里又向侍者問了句什麽。

    侍者沒有聽清,再次俯下身去,靠得更近。

    那個客人本能地躲了一下,再次重複。

    這回侍者聽清楚了,斜眼瞥了他一眼,意識到他是外地人,帶著點西部的口音,不過那很正常,這裡多的是那些來自世界各地想到這裡一夜放縱的尋歡客。

    侍者等他問完,靠近他的耳朵大聲回答了他,「10點鍾,演出10點!」

    「您是一個人嗎?」看見那個人點點頭,侍者繼續問。

    「什麽?」那個人沒有聽清。

    侍者聳了聳肩膀,索性問得更清楚:「我是問,您要什麽人來陪您嗎?」

    「不,不了。要的話我再找你。」那個人說。

    侍者點點走開了,幾步外又回頭看了一眼,記住了他,一個單身第一次來的外地人。

    紫領漢子的左邊,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暗色的西裝,從側面看過去,輪廓分明,高高的鼻樑被燈光映出了清晰的剪影,一撮捲曲的頭髮微微貼在額前,在夜色里顯出一縷溫柔,但那繃緊了的寬闊粗壯的肩膀,卻不動聲色的流露出一股強悍的力量,讓旁邊的人不敢接近。

    他們倆離得很近,中間半個人的空間裡,還塞了一隻椅子。

    這時候一個人從兩人之間插了進來。

    「一個人?」

    紫領子的男人聽見聲音,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一個黑頭髮的年輕人,在問那個大個子。

    「我陪你吧?」聲音很好聽,卻充滿挑逗。

    「好。」出乎意料,他聽見那個大個子答應了。

    紫領子的男人向另一邊扭轉了頭,依然能察覺出倆個人撫摩到一起,喘息聲傳了過來。

    「我給你優惠……恩……」間雜著低吟,「只有今天晚上才有的價格……」音樂中,紫領子的男人依然聽見了那個年輕人低迷的聲音,他往旁邊挪了挪椅子,卻無意中瞥見年輕人正上下撫摩著那個大個子,吻著那個人的胸口,「……你來嗎?」

    與此同時,二樓的欄杆邊,一個人正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無數次地看見過那小子,他知道那是Alex的朋友──Alex無數次向他保證,說那小子只是來聊天的,但現在,顯然,他在帶一個客人走,一個本來屬於俱樂部屬於他的客人──他的嘴角嚴厲地抿了起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著,手指用力地按在冰涼地欄杆上。

    ──他知道,看見那神情,他就知道那小子在勾人。

    「昆汀?」有人跟他打招呼。

    他嚴厲地看過去,那人看見他的臉色趕忙退回去了,「對不起。」

    昆汀輕蔑的把視線又收回來──他打理這個場子有十年了,人人都知道他的名號,不過更多的人是害怕他,極度害怕。

    他繼續往樓下看去,在晚上,那小子確實很引人注目。

    一個好獵物。

    昆汀忽然覺得嗓子快冒煙了,他再次把酒杯送到嘴邊,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熱了起來。

    樓下那個小子朝另外一邊眨了眨眼,昆汀跟著看過去,是Alex。

    Jimmy朝Alex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那是Alex的房間鑰匙,他一來就跟Alex要了這個。

    Alex能猜出Jimmy的把戲,他笑著朝Jimmy擺了擺手,看著Anton和Jimmy起身離開了。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倆人又好了起來,動作真夠快的,Alex笑著想。

    樓上欄杆邊,昆汀也消失了,只有欄杆的漆皮上,留下幾道新添的裂痕。

    房門呯地一聲打開了,那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糾纏著進了房間。房間裡的燈溫和地亮著,照出藍色的牆壁,兩人不覺愣了一下,「這樣的?」Anton說了一句,隨即Jimmy又粘了上來。

    這是俱樂部的旅店,俱樂部的男孩在這裡有專門的房間,這間是Alex的。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互相撫摩親吻,頃刻間屋子裡的溫度驟然升高,熱得人透不過氣來。

    Jimmy急促地喘息著,手伸進Anton外套里,扯開他的襯衫,撫摩著他結實地胸肌,頭埋下去親吻著;另一隻手落在Anton結實的臀部上用力地撫摩著;Anton控制著自己的節奏,一手握住Jimmy窄窄的髖部,一手拉扯開Jimmy的上衣,向房間裡退著。

    Jimmy卻已經在他腿邊跪下去,伸手拉扯著他,急不可耐地拉下他的拉鏈,摸出他的寶貝臉埋了上去。

    「好燙!」他低聲呻吟了一聲,又把它含在嘴裡反覆咂摸了半晌才放Anton起來。

    兩人絆扯著靠近窗戶,幾乎同時伸手去扯窗簾,力氣卻不在一個方向,窗簾頂上的小鉤子一下子被扯脫,窗簾掉下了一半搭在那裡。

    Anton扭頭還想繼續弄那窗簾,Jimmy早已在他的腿間跪下,「別管他,求你了,別管它了!」他喘息著說。

    Anton看看Jimmy樣子,放下了窗簾,拉著Jimmy向床邊靠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