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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7:50:05 作者: 香龍血樹
Anton跟Roger走進去的時候,正一如既往鬧哄哄地放著音樂,是Enigma的一首老歌MeaCupla,Anton聽了出來。周圍幾個電視也亂遭糟地發著聲音。
今天特勤處幾乎全體都在加班,連Owen都在,大家互相招呼著。
Anton坐下來,他抬頭,迎面是電視機,正放著新聞。
「民和黨(我噴!某樹想寫和諧黨來的,實在不知道起啥好,先這樣吧!)參議員Roderick近日正式宣布將參加總統競選。」
RoderickMaclaren!Anton一瞬間醒悟--原來是那個人,怪不得這個姓這麼熟悉!
「他也是迄今為止最晚一位宣布參加總統競選的候選人。然而憑藉其頗高的個人聲譽和政治影響,以及獨特的個人魅力,Roderick毫無疑問是幾年以來民和黨最有力的人員。」
「媒體普遍分析,Roderick完全有望成為明年總統的最大熱門人選,雖然最晚加入,卻完全有實力在初選中獲勝並成為總候選人,當然此刻他也必須在初選中加快腳步了。」
「如果能夠當選,Roderick將成為繼甘迺迪之後最年輕的總統!」
電視裡出現一段Roderick演講的現場同期。
「Roderick是Maclaren家的獨生子,生於……」隨後是長長的個人介紹。
這時候,Anton看見Rene走了進來。
Anton這才想起他去見完White回來,有人跟他說過Rene上班了,但當時他滿腦子都是斯特林奇,聽見了卻沒進腦子。
Rene的臉色似乎更加冷淡了,他抬頭看見電視,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毛,伸手拿過遙控器,「啪」的一聲把電視關掉了,然後在Anton過道對面坐了下來,Anton看見Rene身後James和Mathaw幾個人朝他揚揚眉毛做了個鬼臉。
「你姑媽怎麼樣了?」只有坐在旁邊的Owen,湊過來問。
Rene略微一愣,「她好點了。」
姑媽?Rene沒有姑媽,Anton記的那檔案。他猜出Rene肯定是這麼撒謊胡亂請的假,微微一笑,不說什麼,繼續吃東西。
旁邊另一台電視的聲音又傳過來,是娛樂快報。
電視上出現了演唱會的現場畫面,「繼上次在環球義演中亮相後,著名歌星Minna近日將在紐約舉行個人演唱會,」
電視裡和周圍立刻傳來了歡呼聲和口哨聲,Minna是大家都非常喜歡的歌手。
電視上出現了戴著眼鏡的Minna聽到人招呼、迴轉身露齒燦爛一笑的特寫畫面「Minna在娛樂圈一貫保持自己低調隨和的個性,據悉,不久前,Minna的緋聞男友參議員Roderick已宣布參加總統競選……不知道Minna此時宣布舉辦個人演唱會,是否」
「啪」的一聲,旁邊有人抓過遙控器,又把電視關了。
Anton扭頭看看,Rene沒有表情地低頭吃飯。
於是沒人再說什麼,大家也低頭吃飯。
餐吧里,只剩下遠處牆邊的等離子轉播著一場橄欖球賽,Enigma的音樂還在反覆循環。
Rene飛快吃完飯,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上樓處理他幾天沒來積累下來的那攤子事兒去了。
背後有人重又打開了電視。餐吧里,場面復又亂鬨鬨地熱鬧起來。
---------第一卷完------------
《終極往事》第二卷(上)《綁架》
第44章
法院門前。
人們行色匆匆,車輛盤桓進出,照例是一片繁忙景象。
隔了廣場,對著法院正面,一隻肩膀抗著攝像機略微動了動,鏡頭前,記者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位置,抓起了話筒。他背後是法院威嚴的正門和那數百級向上的台階。
「上午10點特別陪審團將開庭審理去年的唐納利毒品案。」
「唐納利一直以來被視為紐約主要毒品網絡的經營者,經過下紐約州警察歷時一年零三個月的跟蹤追捕,終於全部落案。其主犯Mi插el是在今年三月底的一次交易中落網的,據州警察負責人介紹,現場人贓並獲,加之Mi插el當時手中電話簡訊、通話錄音等證據,足以將Mi插el本人再度送上重罪法庭。
「今天,將僅就去年該案涉嫌的十二名政府官員賄賂案,三起一級謀殺,二十一宗毒品交易進行審理。這裡是早間新聞愛德華為您報導。」
離十點還有一個小時,法院前廣場,人越來越多。
法院後門,污點證人由秘密住地轉移到了樓下。
車停在一邊,污點證人戴著頭套走下來,兩邊是兩名警察貼身保護,周圍是大隊警察護衛,整齊地走上台階。
另一邊大法官也帶著隨行走上後門台階。
青碧的天空上,幾隻鴿子正悠然飛起。
「乓--」
忽然,一聲刺耳的響聲劃破了長空。
空氣熱烘烘地顫抖起來,傳來熟悉的火藥味。
伴隨那槍聲,老練的警察覺察出空氣里隱約還有另一種異樣的聲音,那聲音如此迫近……「保護證人!」「法官!法官!」「小心」!「有槍!」「臥倒!」
現場一下亂了開來。嘈雜聲掩蓋了一切異樣。
閃電般的,法院後門的小方塊空地上,台階上下,警察紛紛臥倒!
一名穿制服的警察在紛亂的人叢里撲倒在地。
「兵!」緊隨其後空氣中傳來了第二聲巨大的槍響和玻璃的碎裂聲。
台階下面,警察紛紛四散撲在汽車附近。
台階上,人們呼啦撲成了兩堆,一隊人撲到了證人身上,另一隊人撲倒在法官身上。
只有台階正中,離證人不遠處,那個中彈的警察,沒有任何掩護,一動不動地俯在空蕩蕩的階梯中央。一時顯得分外孤獨。
一團淡淡的煙霧在空中靜靜地飄散開來。
瞬間,現場似乎被濾掉了聲音。
風輕輕地吹來。
太陽終於爬過了對面樓宇的肩膀,陽光在法院後門附近的方塊空地上,靜靜地走著,落在了台階上,落在那個警察的身上。
那個警察肩膀的警階、制服上的警號,無聲地反射出太陽的光澤。
陽光溫柔地撫摸著那紅棕色的頭髮、古銅色皮膚,輪廓深邃的眉弓,此刻那雙地中海樣的藍眼睛正緊閉著。
風再度吹過,掀起了他的頭髮,幾顆小石子從他的額前滾過。
那是Anton。
*****************************************一間凌亂的公寓房間裡,好幾個警察來回忙碌著。
一個穿著便裝的年輕人來到門口,他身材瘦長,面容冷峻,打量了一會兒眼前的情景,伸手挑起警戒帶,躬身走進了房間,舉手投足悄無聲息。
幾個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外套上州警察總部的胸卡,沒什麼異議就放他進來了。
屋子正中間,背對著窗戶,一個正指手劃腳的鑑定科老警官,看見了來人,擺手招呼,「哎,Rene!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Rene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景。
現場有一扇窗戶碎了,滿地碎片,窗台、牆上有血跡。
「怎麼回事。」他隨手摸出煙給老頭。
老頭不再指手畫腳,轉過身對著窗戶點著了煙,把剩下的煙又塞給Rene。Rene又塞回衣袋,他自己並不抽菸。
老頭隨手把另一扇沒碎的窗戶開大,揮了揮煙霧,嘴上含混地說「沒事了。」意思是他都已經取證完了。
Rene知道像他這樣的老警官,並不在乎那麼多規矩,也不介意地隨和一笑。
透過窗戶,Rene能看見低下法院後門那個見方的空地,剛才發生槍擊的地方。
他已經知道結果,第一槍是穿甲彈,子彈打穿頭套,證人當時就沒命了。
「一共四聲槍響。」老警官自己說了起來。
「那……怎麼現場大部分人只聽到兩聲?」Rene略一詫異,緩緩地問。
看見Rene詫異的神色,老警官益發興致勃勃,「不對,一共是四槍!有兩個槍手。第一槍是穿甲彈,沒用消聲器,瞄的是證人頭。」
「第二槍用了消聲器,應該瞄的是心臟,但是打到了咱們自己人身上。這兩聲槍響,前後只差了零點幾秒,幾乎同時。」
「現場只聽到第一聲,是因為第一聲太響,而且現場立刻混亂,被掩蓋住了。」老警官繼續說。
Rene點頭,有不少老警察還是聽到了第二聲。
「這兩聲槍響之後是第三聲。這第三槍,是從,」鑑定科的老警官從窗戶探出身,指指斜對角一間房間,「那裡射出來的。」Rene點頭,他剛才先去過那裡。
「--打進了這屋。」老警官指了指牆上的彈痕。
「第三聲槍響在前兩聲之後,三點幾秒鐘左右,子彈沒有打到持槍人身上,我們能看到現場有血跡,是子彈打碎玻璃,玻璃碎片劃傷了持槍人,血液已經送去化驗了。」老警官神采熠熠,恢復了講課時的感覺,他也在警官學校講物證技術鑑定。
「最後一發子彈是從這裡射出來的,打在法院的外牆上,我們已經找到了彈坑。」
「彈殼取到了嗎?」Rene問,他探身出窗外向下看了看。
「那邊的取到了一個,另一個落在下邊了。」樓下屋頂上有警察在找。
「這屋裡兩個都在。」老警官說。
「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也許你想明白了?」老警官疑惑地望向Rene。
「什麼?」
「兩個槍手,都是來消滅污點證人的,」老警官說,「為什麼有一槍要打向這第二個人?所以這兩邊必然不是一起的。」
「但即使是兩伙人,那個槍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們也是仇家?」老警官瞥一眼牆上的彈坑,納悶地撇撇嘴,「我想不明白。」
Rene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輕聲說,再度看向樓下和另一邊的窗戶。
兩個房間都對著樓下的空地,另一間比這裡高兩層,兩個窗戶之間有一個不到45度的夾角。
那個槍手為了打第二槍,得完全探出身子,所以彈殼也掉到了樓下,跟他猜的一樣。
他瞥一眼牆上,彈坑異常清晰。
不到三秒鐘的反應時間,判斷和查找對手,那一槍可以說打得迅速又堅決!
想到受傷的Anton,Rene心裡清楚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沒事吧?」老警官問起受傷的警官。
「Anton?沒事。」Rene故意漫不經心地說。Anton穿了避彈衣,昏迷了一會,已經醒過來了,幸虧那穿甲彈沒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