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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齊菲笑笑，「但回家後，他跟我說了一句很精彩的話。」

    「什麼？」齊建問。

    齊菲緩緩道，「……『他的眼裡裝作沒有他，可他的餘光里全是他』……」

    齊建一時愣住了。

    「細細想來確實是這樣，」齊菲微笑說，「沈珉一舉一動，哪怕再微小的動作，包括那些刻意隱藏起來的情緒，他通通都注意得到呢……」

    「為什麼……」齊建說的是個問句，但語氣似乎包含了什麼情緒……

    「什麼為什麼？」齊菲看看他。

    齊建盯著手裡正把玩著的拍賣牌，「明明他那麼機智……你別不願聽，他可比你老公聰明多了……」

    「可為什麼他自己卻發現不了？儘管他們朝夕相處？」齊菲明白了，接下他的話。

    「是啊，」齊建笑了，「估計他現在坐在車裡還不敢相信，以為這是夢呢。」

    「哥。」齊菲突然很認真在叫他。

    齊建轉頭看著她。

    「我可以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很有體會，而『當局者迷，關心則亂』這些，都不足夠精確，」齊菲看著他道，「我要說的是，曹賢在和我相處的時候，我完全感受不到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相反，有時候會覺得他好蠢哦。」

    她微笑了起來接著說，「我明明一直都在期待他的求婚，可他卻站在為我事業著想的角度，一直不敢開口……」

    「害我等不及自己來呢，」她忍了忍笑意，接著道，「哥，當一個人真的很愛很愛那個人，是聰明不起來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好希望，你也可以快點遇到，那個能讓你變笨的人……」

    齊建直杵杵看著她，良久後，緩緩點了下頭。

    車停在高速收費口。

    「……曹賢。」

    「哎沈珉，」曹賢伸手從窗外接過高速通車卡，回過頭來看看他，「你回到人間啦？」

    「你掐我一下。」沈珉盯著窗外木呆呆道。

    曹賢無奈笑了聲，懶得搭理他，放好卡升上窗，上檔開上高速。

    副駕駛那神神叨叨的人根本就不適合用來解悶聊天，現在開上了高速又很容易精力不集中，於是曹賢打開收音機隨意挑了個音樂台。

    幾分鐘後。

    「完了完了……」沈珉頹喪呢喃，「是夢是夢……」

    曹賢愣了下，「嗯？何出此言啊這麼確定？」

    沈珉並沒回答他，只是蹙起眉頭盯著窗外，神情似乎是在隨著此時這首歌而越來越痛苦，於是曹賢留意聽……

    『浮生未歇』。

    副歌部分，『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聽罷笛聲繞雲煙，嘆卻花謝離恨天……』

    當然了，曹賢並不知曉其中奧妙，所以任他再聰明也無法理解沈珉現在為什麼這樣，於是，「不然我掐你一下得了，忍著哈我使點兒勁……」抬起閒置右手。

    「等！」沈珉猛地喊著拒絕，嘆口氣說，「你還是讓我接著夢下去吧……」

    「哈哈哈哈哈！」曹賢收回手拍著方向盤大笑，目視著前方喊著說，「準備好要提速了哈！哥們我現在帶你去奔好日子！雖然上次我這麼說完……你簡直慘斃了哈哈哈哈哈！！」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微笑著輕聲道，「這次是真來了……真來了……沈珉。」

    曹賢第一次喊完『你好日子來了』的另一頭……

    「怎麼樣？！」掛斷電話，鄭浩緊張地兩手齊齊捏著手機，「我有夠冷淡嗎？！」

    「我們又聽不懂你剛在講什麼。」瘦頭陀無奈。

    「語氣啊語氣！」鄭浩吼。

    「語種不同很難感受到嘛……」胖頭陀撓頭。

    鄭浩焦躁轉身，「kiko你覺得呢？！」

    「嗯？」kiko抬頭兩眼迷茫，「不好意思哦，在和女友視訊沒太注意，」看了看他，笑了說，「別的我不曉得，我只知道明天見了面，你如果是像現在這個樣子，那計劃就告吹了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即將出關時。

    鄭浩突然停下腳步，「不然，再試試別的？」

    「別試了！」瘦頭陀喊，「來回開了幾次行李了？！」

    「挺好的真的，」胖頭陀點評，「瀟灑中帶著隨意，即帥氣又不刻意。」

    鄭浩還是盯著箱子猶豫，抬手抓了抓頭髮，剛要開口……

    「頭髮也很有型！別再琢磨了，」kiko適時打斷，「你不能讓他感覺到你有精心打扮，」眼神搜索了下四周，「我去洗手間等我下，」走開幾步，回頭擠了下眼，「show time！」

    根本就沒法再等了，於是三人率先走出關口。

    鄭浩突然爆發一聲胸口中箭一樣的悶哼！連動作也挺像那麼回事。

    「幹嘛，看見他了？」瘦頭陀眺望。

    「手機屏保是個側臉，到底哪一個？」胖頭陀問。

    鄭浩捂著心口窩，「……帥炸了那個……」

    瘦頭陀無語了。

    胖頭陀這時猛然意識到什麼，伸手拽鄭浩，「走啊！走起來！走走走，自然點兒！」

    於是這倆人是一人一邊，幾乎在駕著鄭浩往前走。

    「你趕緊調整！」瘦頭陀看了看他焦急道，「想前功盡棄？！」

    「是啊你振作啊！」胖頭陀也被他這模樣急壞了，「同手同腳了！聽我口令，左腳，右腳，左腳，右腳……」

    鄭浩失神般無意識言語，「同手同腳用我們話也可以講是順拐……」

    「說什麼呢聽不懂，怎麼突然講起中文來了！」瘦頭陀喊他。

    「不然你先別看他了，冷靜一下。」胖頭陀捏了捏鄭浩手臂。

    「再看一……」鄭浩話沒說完又猛地悶哼一聲！僵笑著迅速移開視線扭過頭來，「怎麼辦！對視了對視了！！」

    胖瘦頭陀無奈交換眼神……『看似要白忙一場』。

    已經是面對面的狀態。

    瘦頭陀，「餵聽我說，想想你這四年怎麼過來的，想想是誰一直彆扭著讓你們無法相愛處境艱難，想想是誰說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他，那就來給他口酸辣湯嘗嘗啊！這是最後一步了堅持下來啊你，不是要治治他，不是要徹底改變他，不是要教會他那些嗎……」

    胖頭陀，「狠狠心啊，你如果現在控制不住，那堅持著不聯繫的四個年頭還有什麼意義？就算你不計較以前也要想想以後啊，你看看他，他依舊在根據你的反應來做決定啊，他其實一點覺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