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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允瞪大眼驚站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鄭浩會直接這時候對質。

    「不然你自己來問問他？萬寶牡丹廳，什麼容不容得下的，我聽不太明白。」掛斷電話，拎起畫板畫具，推門時回頭掃了眼呆立著的人，「再有事別找我商量，直接和他講。」

    『哐』一聲摔門聲驚醒賈允，他急忙收起桌上錢包手機……

    鄭浩大步流星往地鐵站去，手機一個勁兒震，通通摁斷。

    開什麼玩笑。

    老子會像韓劇羸弱蠢豬腳那樣癟茄子受氣包黯然神傷？！

    除了他還有誰隨便就想來壓制壓制老子？！

    老子會讓自己單獨生悶氣？！

    要煩大家一起煩！

    對了，還有那二百五！

    你也別歇著！

    鄭浩摁斷不停歇掛進來的電話，撥通號碼……

    「你他媽別再隨便把我電話給別人！」鄭浩直接就吼。

    金澈毛了，「嗯？啊？」

    「那張翻版郵票來找我針尖對麥芒了知道嗎？！」鄭浩把氣往這二百五身上撒。

    「翻版郵票？」金澈不解。

    「就你搭訕那主！」鄭浩吼著，「算了！友情提醒，那不是什麼好鳥！」直接掛斷，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

    沈珉嘆口氣抬手摁了摁額角，一手捏著手機在手裡打了幾個轉兒……根本就不用往飯店去，人早嚇跑了。

    沈珉撥通電話。

    那邊先開口叫人，「沈總。」

    「嗯，」沈珉口吻閒散，「老於，問你個事兒，提過那賈允大學生是吧？」

    「哎對對，」老於連忙應，「也快畢業了呢。」

    「那學校怎麼樣？」沈珉笑笑，「我兒子眼看高考了。」

    老於狗腿著道，「哦那學校是……」

    掛斷後再撥。

    那邊接通就呱噪著言語，「哎跟你講你上次聯繫的那批沙子……」

    「找幾個人。」沈珉打斷。

    曹賢笑了笑，「要收拾誰？」

    進門踩掉鞋畫板畫具一放弓腰就往沙發撲……

    犯病了。

    奶奶病故那段日子茶飯不思落下來的。

    沈珉早先發現後馬上就帶著去了醫院，是中醫西醫一頓調理，三餐監督飲食規律，已經養好了。

    但獨自生活這幾年，又給糟蹋出苗頭來了。

    人果然不能就著氣吃飯，鄭浩擰眉身上直冒虛汗，趴在沙發拳頭死死頂著胃，他此刻慶幸自己一整個星期都在熬夜畫漫畫沒睡個好覺，該是可以悶頭昏睡扛過去的……

    夢裡天與地一片霧蒙蒙，花糙樹木都是枯萎的，滿心都是求而不得的慌亂和心酸，手腳無措僵持著動彈不得……耳邊隱約有人低聲焦急耳語，「醒醒，走去醫院……」

    混沌的意識根本無法清醒，夢裡無法動作的肢體是因為這趴伏著的不良姿勢導致的，感覺一下，胃已經不痛了，現在更想補眠，「……我不。」

    沈珉二話不說就把鄭浩翻了過來，鄭浩整個人鮮活的蝦子一樣彈跳了下，怪獸來攻擊了！「我不！」

    好一匹脫了韁的野馬！沈珉摁住他爆喝，「我沒在跟你鬧！」彎腰伸手來抱，「必須去！！」

    夢中怪獸武裝強勁，鄭浩半夢半醒間嗚咽呢喃，「你凶我……嗚嗚……你個壞蛋還來凶我……」

    沈珉渾身一軟整個人差點兒癱地上，「哎我沒……不是……」伸手撫開他額頭碎發，「寶貝你急死我了……走吧聽話……」

    溫柔的嗓音，輕柔的安撫，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手掌……

    「你別走……」鄭浩歪頭把臉頰往他手上噌，「別走……」

    「我不走，」沈珉低頭親吻他臉頰，「不走。」

    鄭浩睡夢中依舊不安的嘀咕，「你陪我……陪我……」

    「我陪你，」沈珉湊近他耳朵氣聲重複著，「陪你，我不走。」

    鄭浩聲音越來越小，但嘴裡還是嘀嘀咕咕的說著，於是沈珉側頭湊近聽，隱約聽到什麼『疼，還疼』的，於是焦心的把手掌放到鄭浩心口窩捂著，低聲問，「是還疼？」

    鄭浩嘀咕聲大了點兒，但還是聽不清亮，沈珉焦急說，「還疼我真要抱你走了。」

    音量又模糊著大了些，這次沈珉聽清了……

    『你肩膀還疼嗎……還疼不疼……你疼嗎……肩膀疼嗎……』

    ☆、第一百四十章

    沈珉把鄭浩從沙發抱起來，來到臥室輕輕放躺在床，把他身上汗濕黏膩運動服脫了下來，蓋上被子壓了壓被角，去衛生間濕了條熱毛巾，回屋給他擦拭臉和脖子……

    舒適的環境讓鄭浩睡眠更深了些，當意識終於快要完全脫離現實時，一聲關門落鎖聲又把鄭浩拉扯回來了些，皺眉嘟囔了句，「滿嘴跑火車……又跑……」

    昏沉中正與怪獸戰的激烈，胸口中招！一陣熱流！額，不對……什麼玩意兒這不搗亂呢嘛！揮手要推開，但被摁住了，還被翻成了側躺，哄孩子般低語傳來，「別動，是熱水袋，抱著睡，乖……」鄭浩停止了掙扎，團了團身子。

    他沒有關臥室門，依稀可以聽到客廳傳來的一些細響，輕翻塑膠袋，擰到最細的用水聲，炊具偶爾相碰，打火機點菸，喝水後放下杯子，極輕的腳步，燉鍋咕嘟咕嘟……

    踏實，溫暖，生活的煙火氣……

    他製造出來的……

    和著這些聲音，鄭浩睡得更沉了些……

    鄭浩睜眼時房間光線昏暗，他坐起來望著陽台混沌了會兒，這是下午了？但一星期缺眠也並沒使他起得太晚，天比較陰罷了。

    掀被下床時注意到床頭櫃水杯下壓著的紙條，鄭浩呆呆看了會兒沒馬上拿起來，稍微壓制了一下他已經離開的失落感，『抽屜里買了藥，以後不舒服不能扛，廚房左邊燉盅是粥，右邊那盅是中藥，都要溫過才喝，糖果在餐桌上。』

    鄭浩穿好睡衣洗漱完來到廚房，掀開燉盅蓋子看看，香味立即把食慾勾了起來，溫過以後一勺勺吃起來，燉的很糯很香……洗了碗看了看那盅中藥，皺了皺眉頭，胃早不痛了，昨天那樣也是氣火攻心導致飯吃擰了……可鄭浩還是把中藥溫了溫，最後一掐鼻子灌下去……他見過沈珉怎麼燉那中藥，三個半小時人不能離開得盯住了……吐著舌頭抓起桌上水果糖迅速嘶了包裝含嘴裡，舌頭頂著糖果在嘴裡轉了好幾圈才算把那股苦勁壓下去，糙莓味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