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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的程度。」沈珉翻閱單子淡然答。

    「什麼？」大鵬不知他倆在說什麼，「什麼就程度不程度？」

    「我靠你不是吧？！」齊建驚訝看他，「成天離最近一個啥沒看出來？！」

    在場的兩位女性到底是作為女人更有直覺更通透些，已經覺察到對話所指，齊菲已然陷入到『原來是這樣，原來是他不是她，原來……』等各種原來思緒中。

    齊建伸手摁亮桌上沈珉手機屏幕，「他倆啊！」一手舉手機給大鵬看，一手指沈珉，「他倆！！」

    大鵬下巴頦掉了下來，整個嘴可以塞個橘子……

    「跟我怎樣都行，類似現在這狀況，」沈珉放下手中單子抬眼掃視他們，一字一頓沉聲道，「但如果他在，就全給我封嘴。」

    沈珉把人送走，簡單收拾了下屋關了客廳所有燈去沖澡，擦身時看到那板板正正擺放著的紅褲衩，嘆口氣還是穿上了，瞄著旁邊那套花睡衣，一手拎起來準備直接開門跑上樓，結果頭一探出去發現客廳燈又亮了一盞，頓了頓縮回去把睡衣套好才進屋。

    拉門果然開了一扇，沈珉倒著水問，「喝水嗎？」

    「不喝。」老太太在屋裡答。

    沈珉仰脖幹了，放下杯進去回手合上拉門，坐到床邊抬眼看他奶。

    兩人先是無聲對視了會兒，老太太移下目光看了看沈珉身上睡衣，笑了笑說，「記得不？這你小時候稀罕的顏色。」

    沈珉垂眼看了看笑笑，「啊，紫紅。」

    老太太笑著點頭，「那時候吧我就攔著你不讓穿，」抬眼看他，「說那是姑娘家穿的色，但你稀罕扛不了，就給你扯了好些這顏色的布料做衣裳，」頓了頓微笑說，「現在不喜歡啦？」

    「也喜歡，」沈珉笑笑，「但現在知道不合適。」

    老太太笑笑，緩緩說，「穿開襠褲就出去發狠打架，」她嘆口氣，「成天掛著和衣裳一色兒的口子來家，」她斜眼瞄沈珉，「吃著槍藥長大的？」

    倆人一起笑笑又是一時無話，老太太抬手拉他一起靠上床頭倚著，「初中那會兒吧，就讓你擱鎮上住校，但你偏不，沒辦法就依著讓你成天騎那破車上下學，給我那心操的喲……」

    沈珉輕聲應她，「怕你一人孤單。」

    「知道，」老太太微笑點頭，「再大點兒，高中那會兒就能放點兒心了，」頓了頓說，「你成績輕鬆考去市里，可你偏報那鎮上高中，也依你了……」

    「其實都一樣。」沈珉低聲說。

    「是，」老太太點頭，「因為念哪兒你都不打算考大學，」她扭頭看沈珉，「我察覺了，勸了你幾次都勸不住，也依了……」

    沈珉轉過頭看她，沒再說話。

    老太太嘖嘖嘴，「你個不省心的，數不勝數，」笑起來說，「當我不知道你和小賢那時候帶人往山里跑是幹啥啊？」撇撇嘴說，「掉下來摔不死你個兔崽子的！」

    沈珉轉回頭目視前方笑了。

    老太太嘆口氣幽幽說，「那禿頭擺桌上那捆錢可不少啊，咱那時候多窮啊，」她回憶著，「我不知道你要幹啥，但我知道你不想妥協，所以依你，咱不要……」她望向沈珉，「就窮成那樣，你帶著小浩回來……」

    沈珉拉起老太太手握了握，「懂，」抬眼看她，「但凡我喜歡，我想做，您不阻攔。」

    老太太點頭回握他的手，「我是誰啊，」她顫聲道，「當年你提著錢袋臨走那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心在哆嗦，」停了停接著說，「我會看不出來你對他心思變了？就你在廚房磕巴那一下子，我就開始覺出味來了。」

    沈珉抖著肩膀悶樂。

    「不是，」老太太瞪眼，「你樂啥？！」

    「您說您繞這一大圈的，」沈珉笑著看她，「直說，您早發現了，您不攔著不得了？」看了看她又笑著說，「您這四處遊玩的不是在給我騰方便吧？」

    「去！」老太太嘖嘖嘴，「我那是自個兒樂意！」

    「好好，」沈珉要起身，「領會您意……」

    老太太拉住他，「你是誰啊，」她深深看著沈珉，「你會不知道我就根本不會攔你？」她緩緩說著，「你早就知道，」頓了頓輕聲說，「你這麼鬼頭能耐個人，為了得到點兒啥，都能耍手段玩陰的招來綁架那麼個仇家，那到底為啥呀孩子？啥能把你給絆成這樣？」

    沈珉挑眉看她，「呦，老太太……」傾身環抱住她，「這氣派……」

    「成了，」老太太摟住他，「你記著我這句話，」她輕撫著沈珉背，「你這一路有多不容易，你喜歡的，你想要的，忙著生計都沒顧得來，慢慢的，你不會了，你已經不會顧自己了，」她輕輕拍著沈珉後背，「可孩子，你多稀罕他呀，別琢磨別的了，就圓了自己吧……」

    她感覺得到懷裡的人呼吸深了，肩膀有絲顫抖，但卻始終沒有出聲回應這句話……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沈珉樓梯上了一半聽到鄭浩在屋裡瘋笑，擰起眉幾步跨上去拉開門怒髮衝冠瞪他，「我打你了啊！」

    鄭浩倚著床頭聽到這話連目光都沒移開，盯著電視笑著點頭，「好哈哈哈看完這段兒哈哈再打哈哈哈！」

    「……發現我太慣你了，」沈珉嘆口氣嘴裡嘀咕著，「毫無威嚴。」還是好奇著靠過去看他在看什麼那麼有趣。

    是個惡搞整人綜藝，一起看了能有十分鐘，鄭浩扭頭笑問，「你怎麼都不笑啊？」

    「也就逗逗你們這些青少年，」沈珉面無表情盯著電視，「我這歲數的可以全程無表情。」

    「得了吧，」鄭浩轉回頭，「成天說的就跟你有多老似的，你就根本沒看進去。」

    現在這人躺身邊來了，鄭浩也開始看不進去了，本來就是為了等他上來才打開來打發時間的。

    「哎，」鄭浩想了想說，「剃刀和剪子都塞在防塵袋裡擱在箱子最下面，拿衣服時看著點兒別割……」

    「想要嗎……」沈珉轉頭盯著他打斷。

    靠！

    等等……

    冷靜點兒！

    想想這小半個月來的主動都被他殘忍拒絕的那些尷尬場景。

    要點兒志氣……

    志氣！

    然而這些思量大概花了鄭浩0.02秒。

    「想。」鄭浩在點頭回答的同時完成了伸手關電視。

    沈珉親吻了下鄭浩額頭，兩手板了下他肩膀把他背向自己胸膛，擁著他一起側躺下去，兩個人都身穿寬鬆睡衣，沈珉很輕鬆就把手伸進鄭浩上衣下擺，手掌輕柔撫摸著他緊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