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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在沈珉喝水的整個過程中無聲對視……

    沈珉喝完水放下杯子，鄭浩依舊看著他，小聲又說，「哎。」

    沈珉看著他，低聲應，「嗯？」

    鄭浩撓了撓鼻子移開視線，「地中海說我總臨摹不好，」站起來收自己碗筷，「今兒想畫你。」

    「不讓動，畫完還不給看，」沈珉把自己杯子遞給他，「畫你奶。」

    鄭浩接過他杯子一起拿去洗，「今天給看！」回頭看他，「讓我畫唄？」

    沈珉笑笑轉身上樓，「畫唄。」

    鄭浩抿嘴樂了下，轉身去洗碗。

    奶奶坐在那望著沈珉上了樓，視線又移到站在水槽那清洗碗筷的鄭浩身上。

    鄭浩麻利洗完轉身看到奶奶在看他，頓時有些心虛，「……奶奶我，上樓畫畫了。」

    奶奶看了看他微笑，「……去吧。」

    鄭浩去畫室拿了速寫本和碳素筆一路小跑著上了樓。

    沈珉正抻著被子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站上床抖完了隨口問，「什麼姿勢？」

    沒有回答。

    沈珉沒在意，把床鋪整齊下地呼口氣，「還坐……」

    後背被人輕輕貼靠……

    「哎。」鄭浩貼在他身後輕聲叫他。

    沈珉側頭挑了下眉。

    鄭浩仰了點兒頭，對著他耳朵用氣聲說，「……哎。」

    沈珉呼吸變得略微深重，僵著沒動沉聲應他，「……嗯。」

    鄭浩抬手摸上他肩膀。

    沈珉呼吸頓了頓，僵了幾秒開始往前挪要撿床單。

    鄭浩趕緊捏了下他肩膀，「教教我怎麼卸膀子唄？」

    沈珉靜了幾秒笑了，哈腰撿換下的床單，冷笑了下低聲說，「就這麼接著混，」說著準備拿床單下樓，「自己脫臼幾回就找著那股勁兒了。」

    鄭浩一個飛身撲床上喊，「哎你給我也來一下唄！」

    沈珉抱著床單愣了，「……真讓人追傻了？」

    「我就感受一下！」鄭浩偏頭對著他喊，「你手法挺利索的，來一個吧！」

    沈珉呆了兩秒床單一扔單腿跪上床，「真來？」

    「來啊！」鄭浩側頭對著他喊。

    沈珉一手壓上他肩膀，一手握起他手腕，「我真來了？」

    「來啊！！」鄭浩氣勢十足再喊。

    沈珉輕拉起他胳膊，摁肩膀力度加重，「來了啊？」

    「來！！！」鄭浩閉緊眼做好準備。

    沈珉身體前傾湊近他，沉聲說，「……來了。」

    「來來來！！」鄭浩閉著眼連聲吼。

    耳邊響起他幾聲低笑，左眼角被溫柔輕啄了一下，低沉的嗓音貼著他耳朵響起，「……傻嗎。」

    沈珉撿起換下的床單下樓了。

    鄭浩緩緩睜開眼睛，抬手輕輕摸了下外眼角。

    這怎麼還能這樣……

    半拉身子都蘇蘇了……

    ☆、第八十九章

    「哎這怎麼了這是？！」老太太坐沙發正看著電視喝著茶水的，突然被沈珉嚇了一激靈，他抱著被子一腳踩空從樓梯下半截稀里嘩啦吐嚕了下來。

    沈珉嘶了口氣站起來，先是抬頭看了眼二樓，才彎腰收拾被單子。

    「這是馬失前蹄狗失後爪了是吧？」老太太嘬著茶水打趣他。

    沈珉抱著被子經過老太太時說了句，「……擋眼了。」

    老太太放下茶杯眯著眼看了看他。

    沈珉來到衛生間，把被套塞進去調好模式後，兩手支上洗衣機兩角，低頭聽著注水聲，再就沒動……

    「跟這兒杵著幹啥？」老太太在他身後問。

    「嗯？」沈珉猛地回頭。

    「它自個兒洗又不用你。」來太太看了看他。

    「啊，」沈珉點點頭轉回去，「念了會兒咒語，洗得乾淨。」

    奶奶笑笑，輕輕嘆口氣，「上去吧，」轉身回屋子，「……小浩等著畫你吶。」

    沈珉又再站了會兒，走出洗手間。

    沈珉握上門把手等了兩秒才打開門，看到鄭浩還維持著他走時的姿勢，「……睡著了？」

    「沒！」鄭浩一個高蹦起來去拿速寫本。

    「什麼姿勢？」沈珉問著往床走。

    「你隨便動，」鄭浩翻開速寫本，「我抓你姿勢。」

    「就是水平挺高唄，」沈珉說著隨意靠上床頭點開電視，「先說好真給我看。」

    鄭浩點了下頭，翻開本拿起碳素筆開始畫。

    沈珉期間除了用肩膀夾著手機歪頭接了個電話，就再沒動過。

    鄭浩一直很認真，行筆中時而抬眼瞄一眼他側臉。

    兩人這期間沒有對話，電視機播著無聊的主婦劇……

    十五分鐘後，鄭浩撕下一張速寫紙，拿在手裡捏了捏站起來。

    「畫好了？」沈珉扭頭看他。

    「嗯，」鄭浩拿著紙走到他跟前，「做好準備，挺像的。」

    沈珉撐著胳膊想往上坐一坐，結果整個人一頓，蹙著眉沒敢動。

    鄭浩愣了下反應過來，「哈哈麻了是吧？怕我發現裝呢吧？」伸手就要使壞。

    沈珉瞪眼警告他。

    鄭浩無視他，放下畫紙兩手直接摁上他小腿用力迅速搓了起來。

    沈珉嘶了口氣，仰頭閉眼擰眉牙fèng里擠出，「……操----！」音拖的略長。

    鄭浩望著他呆住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原來小時候的那次，是這麼回事……

    鄭浩收回手不搓了，蘇麻勁兒過了，沈珉緩過來隨口來了句，「發壞不讓人發泄？」

    鄭浩呆愣著搖搖頭，拿起速寫紙在手裡捏了捏。

    沈珉坐起來一把奪過紙拿起來看，人愣了，「這……」挑了挑眉，「你這是，」抬眼看他笑了，「Q板啊？」

    鄭浩躺到他身邊笑著看他，「像吧？」

    沈珉只是低頭看著畫紙微笑沒說話。

    畫紙上的人物短粗胖，可換誰來看都能認出這是他，特徵抓的非常準，開懷大笑的大小眼，站在院子前，舉著根山藥……

    又看了會兒，沈珉放下畫紙眼斜他，「麻利把認真畫那副拿來。」

    鄭浩嘆口氣，「不懂了吧，」指了指畫，「簡單線條才是高境界，這個用了十多分鐘。」

    「蒙外行吧？」沈珉挑眉問，頓了頓，「那副還不給看？」

    「嗯，」鄭浩點頭，想了想說，「再等等。」

    「行吧，」沈珉把畫隨手放小腹，「在這兒畫個你。」抬手指了指大小眼旁邊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