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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倆人站在岸邊穿著衣服。

    「剛是想說，以後這是我們秘密基地對嗎？」沈珉套著褲子問。

    「對！」鄭浩頭拱在衣服里喊。

    「喜歡這兒？」沈珉伸手幫他拉下衣服。

    「特別喜歡！」鄭浩頭拱出來開心點頭。

    「那爸以後把這兒都買了，」沈珉抬手把頭髮順到腦後，「你看怎麼樣？」

    「……真能嗎？」鄭浩望著他眼神期待著問。

    「就說行不行吧！」沈珉拿起遮陽帽別著頭髮反戴。

    「當然好啊！！」鄭浩蹦了一下，撿起糙帽背到身後，「那就太帥了啊！！」

    夕陽暖暖照耀在身上，走出沒多遠水汽就被蒸發，可身上不會再黏膩，剛泡過清涼溪水一身慡滑，更不會覺得疲憊，兩人一路腳下輕鬆並排走著……

    「我爸，」沈珉隨意開口，「也就是你爺爺，」微笑了下說，「也很喜歡這兒。」

    「……想他嗎？」鄭浩轉頭看他問。

    「……已經記不清樣子了，」沈珉低頭走了一會兒，「他也會帶我到這玩……」

    「你們那時候，也像我們今天一樣開心對嗎？」鄭浩伸手握住沈珉手。

    「……他是個稍微有點嚴肅的人，」沈珉低頭看他，笑了笑說，「會講很多大道理給我聽。」

    「都講什麼？」鄭浩捏捏他手問。

    「比如說……」沈珉回憶著，「如果這片後山，可以被誰建立成什麼，而建立這些的那個人，心如果可以善點，只招村裡的人，那麼很多很多人，就再不用擠到外面……」

    「……也就不會再有你和我這樣的人……」鄭浩想了想低聲說著。

    沈珉腳步頓了頓，望著他點點頭，「對。」

    「所以你才很想這麼做對嗎？」鄭浩抬頭問。

    沈珉走了會兒沒說話，抬頭眯眼看了眼陽光，低頭微笑看著他說，「也因為，現在你也很喜歡。」

    鄭浩腳步稍有停頓，又猛地抓緊他手跟上。

    安靜走了一會兒，鄭浩小聲說，「我們去看看他們好嗎？」

    這片後山，就是沈珉當初頭破血流過的地方。再前面不遠，就是鄭浩爺爺和沈珉父親弟弟睡下的地方。

    「……好。」沈珉點點頭，改變路線。

    沈珉父親和弟弟的墓較為靠前，兩人先到那把雜糙清理乾淨，然後靜靜站在墓前。

    「為什麼從不和他們說話？」站了一會兒鄭浩問他。

    「習慣說在心裡。」沈珉看著碑回答。

    「可你跟爺爺就不是這樣呀，」鄭浩有些不解，「你會說可多俏皮話了……」

    他倆逢日子就會來祭祀，過年也會特地來『請神』。

    而正如鄭浩所言，沈珉在對待兩方上態度非常不同。

    在爺爺的墓前，他嘴裡總是念念有詞，有非常多的話說，小伙子學習方面啦，小伙子又高啦，飯店生意啦……還很幽默詼諧，也講一些他們生活上的趣事。

    而來到他父親和弟弟的墓前，就只是沉默不語，也很快就離去。

    沈珉此刻回答鄭浩說，『說在心裡。』其實他自己知道不然，他心裡寂靜無聲，一片空白……

    父親已經在腦海里很模糊了，他走時，自己還是個孩子，沒來得及了解他，沒來得及和他有過深度的交流，而隨著自己日漸成長，竟更無法開口對著墓說什麼，因為他無法想像，對方有怎樣的回應，當然弟弟更是同理……

    而面對爺爺卻不同，他曾作為成年人和爺爺溝通過，爺爺的音容笑貌也是那樣的清晰。

    「那為什麼今天都不說了呢？」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鄭浩問。

    「……」沈珉只是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看他，並沒有回答。

    「一直都是我在和爺爺嘀咕呢……」鄭浩隨意說著，過了會抿了抿嘴小聲說，「爸爸。」

    「嗯？」沈珉低頭看他。

    「我想跳級。」鄭浩停下腳步說。

    「……為什麼？」沈珉停下來看他問。

    「……也不為什麼，」鄭浩低頭思索了一下，「就……挺簡單的，開學直接讓我念六年級行嗎？」

    沈珉考慮了一下笑了說，「再想揍人難度會加大。」

    「那你同意了？！」鄭浩笑起來問。

    「能跟得上你就跳唄。」沈珉繼續往前走。

    鄭浩顛著快步跟上他。

    他在用他能想的到的方式，儘可能快速成長……

    「野回來啦？」奶奶擺著飯桌，看著進門的爺倆笑問。

    「奶奶你這糙帽幫大忙了，」鄭浩跑過去說著，「我都沒曬著！」

    奶奶放下碗筷看了看他撇撇嘴，「肩膀頭都紅了還沒曬著，」說著笑笑，「去，奶奶水放好了，一身沙子都去洗洗吃飯。」

    「嗯！」鄭浩往浴室跑了幾步，回頭看沈珉。

    沈珉摘了帽子隨手扒扒頭髮坐下，「餓了，我先吃口，」拿起筷子隨意說著，「去泡，我等會衝下。」

    「……哦。」鄭浩撓了撓頭走了。

    「大鵬送來的？」沈珉嘗了幾口菜隨意問。

    「他下午進山順手帶來的，」奶奶說著坐下，「哎。」微笑著叫沈珉。

    沈珉抬頭看她一眼，「幹什麼？神秘兮……」

    「我可聽說，那姑娘要回來了？」奶奶迫不及待樂呵呵問。

    沈珉在心裡嘆了口氣，三個八卦三賤客又熟絡起來了，這大鵬嘴也夠快的了……

    「我可聽說，人可一直奔著你吶，」奶奶給他夾了一筷子說著，「那姑娘俊的，」她嘖嘖嘴，「就那一面，我還能記著她長啥樣吶，」奶奶頓了頓，「哎別光顧著吃啊！抬頭說話呀！」看沈珉還沒反應，奶奶急了，「這樣姑娘上哪找？！這都多少年了還忘不了你這冷屁股！」罵完一掌拍沈珉後背。

    「噗咳咳！！」沈珉咳嗽著抬眼，「別咳咳管！」

    「啊？！」奶奶眼一瞪，「你要上天啊你！」

    沈珉喝了口水順了下，沉聲說，「有我有鄭浩，還想要什麼？」

    「我是替你急！」奶奶嘆口氣，「以前你說你忙不過來，可現在……」

    「哎！」沈珉打斷奶奶。

    鄭浩光著小膀子，頭頂蓋了塊毛巾小跑著進屋。

    ☆、第六十八章

    奶奶並不為所動，只以為沈珉剛剛那是不愛聽她囉嗦了，就還想開口再接著說。可看見沈珉坐那一個勁朝自己使眼色，沒太想明白但也先閉嘴了。